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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辛娜和塔絲重新坐好的時候,便發現車隊突然停下來的原因已經查明——兩名錫克教的武士,將半途插入車隊的搗亂者押到了護衛在馬車旁的阿克拉面前。
“考拉比,怎麼是你?”
掀開馬車的簾布,塔絲驚訝地望着半途衝撞了車隊的傢伙。
這似乎是一個奇怪的組合。
引起混亂的元兇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印月人。
女孩,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目光呆滯、神情茫然,身上已經只剩下了幾片破碎的草皮,露出的是黝黑的肌膚,和令人觸目驚心的遍體傷痕,額頭上的刻紋顯示了應該是屬於印月半島從事最爲地下的職業的最底層——首陀羅。
而男人卻是一個十分英俊的青年,身上的服飾和皮膚,還有顧盼之間的舉止,無不顯示了他受到過十分良好的教育,一看就知道是個出身顯赫的貴族。
塔絲很快認出了對方。
這個名叫考拉比的年輕人,是一個反抗聖龍遠征軍的地下貴族沙龍的成員,而且還是一個貴族中的異類,平日裡喜歡周遊四方,用歌聲來獲取少女的芳心,但是爲人似乎十分樂觀而且高尚,因此深得同伴們的尊敬。在一次遠征軍對這個地下貴族沙龍的清洗過程中,還是因爲塔絲的掩護,方纔讓他僥倖逃離,卻沒有想到在這裡重逢,而且還居然和一個首陀羅在一起——這在等級森嚴的印月半島,絕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夫人!您……您救救吉羅吧!”
看到塔絲後同樣顯露出十分吃驚的神色,倒黴的年輕人手指着南面的村莊,只來得及說這麼一句話,便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哼,我們是村中的僧侶,你們快把綁架了聖女的犯人交出來!”
正當辛娜示意阿克拉扶起這個年輕人,卻見數十個和尚迅速從四面包圍了過來,爲首的和尚更是十分囂張地喝令道。
“綁架聖女?”
塔絲和辛娜相互望了一眼,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沒有,我沒有綁架聖女!”
當阿克拉率領着武士將這些和尚擋在馬車外面交涉的時候,那個剛纔昏厥過去的年輕人卻突然醒了過來,用嘶啞的嗓子十分認真地爲自己辯解道:
“吉羅不是聖女,她不是這些畜生的玩物,夫人,您救救她吧!”
“哼,竟敢狡辯!這個賤民從一出生便已經種下了印記,註定就是奉獻給佛祖的,這件事情村莊所有的人都可以見證!”
可能是眼見辛娜一行來歷不凡,爲首的和尚猶豫了一下,出於穩妥起見,竟然耐心地解釋道。
“胡說,什麼奉獻給佛祖?分明是在滿足你們的獸慾,你們糟蹋她不夠,竟還讓上百個聖龍遠征軍的士兵也一起來,她……她才十四歲啊!”
考拉比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顫抖着站立起來,滿臉通紅地指責道。
“哼,聖女本來就是爲佛爺們服務的,幾百年來都是如此!如今哥里將軍奉總督大人的命令,收集給宰相大人的賀禮,路經此處,佛爺順帶把她孝敬給哥里將軍他們,那是對總督大人的忠心,你竟敢阻撓,我看你想造反不成?”
那和尚似乎惱羞成怒了,大聲喝道。
“造反又怎樣?”
大略明白了事件過程之後,一旁的阿克拉不由怒吼一聲,率先拔刀而出,只見銀光閃現,轉眼便砍翻了兩人。
“阿克拉,住手!”
辛娜不由焦急地喝阻,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只是片刻工夫,在阿克拉的帶領下,錫克教的武士便斬殺了大部分的僧侶,只有少數幾個人,狼狽地朝着村莊方向逃竄。
“你太魯莽了!”
辛娜不由跺足嗔怪道。
目前,錫克教和聖龍遠征軍還是盟友,辛娜也希望能夠依靠聖龍帝國的力量,保持錫克教如今在旁遮普邦的地位,實在不願意見到因此而引發不必要的糾葛。
“姐姐不必擔心,今日之事,塔絲也忍不住要動手!”
塔絲卻走上前去說道。
她嘆息着給少女披上了一件衣服,兀自對這些僧侶的禽獸行爲憤憤不平。
“夫人,在下也是剛剛纔知道,原來在鄉村竟然還有這樣的風俗,這些出身首陀羅的女孩,從降臨人世的第一天起,便註定了成爲所謂的聖女,被送入寺院供那些僧侶們*,一輩子都不可能嫁人,太慘了,太慘了!難怪當聖龍人殺過來的時候,很多印月人都是袖手旁觀,甚至還加入到聖龍人的一邊!”
考拉比頹喪地說道。
他除了同情這個遭遇悲慘的少女之外,更爲自己所爲之奮鬥的王國竟然有如此黑暗的現實而痛苦。
“哼,這些畜生,姐姐,我們去燒了這寺院,一切由塔絲來承擔!”
塔絲郡主同樣憤憤不平地說道。
“妹妹……”
辛娜略略猶豫了一下,雖然心中也同樣氣憤,但是相比起出身貴族的塔絲和考比拉,她早就聽說印月半島的鄉村甚至一些城市,數百年來都一直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因此聽說這件事情後顯然比兩人冷靜得很多。
然而就在辛娜權衡利弊之際,卻見遠處傳來了刺耳的炫耀。
地動山搖的喊殺聲中,穿越飛揚起來的塵沙,一支軍隊朝這裡氣勢洶洶地撲來。
未等辛娜和塔絲表露自己的身份,慘烈的戰鬥便已經發生。
兵刃激烈的碰撞,傳遞出清脆的聲響;喊殺自喉間迸發,平添了殺戮的血腥。
屍體撲倒土地,鮮血飛濺半空,一切的一切,都在戰鬥中用死亡來終結。
只是轉眼之間,便已經有近百具屍體永遠的倒在了土地上,然而更多的士兵從村莊和別處蜂擁而來,遠征軍的戰士雖然來自各地,但是連番的勝利讓他們趾高氣揚,絕對不允許同伴的失敗玷污了遠征軍的榮譽,因此在發現此地竟然有人敢襲擊自己戰友之後,便紛紛源源不斷地趕來,將武功高強然而人數不多的錫克教武士逐漸壓制在了馬車附近。
“是遠征軍的印月奴兵和高唐僧兵?”
辛娜暗自苦笑。
她顯然沒有料到,這麼快便會引來遠征軍的主力,更沒有料到,對方竟是如此兇殘,根本就不容己方有任何解說的餘地,便已經大開殺戒,分明不準備留下半點活口,難怪塔絲之前說聖龍遠征軍正在忙着享受自己勝利的成果,就這麼一件事情,便已經看出,勝利之後的聖龍遠征軍,的確處於一種極度渙散的瘋狂劫掠之中。
只可惜,這件事情,卻是要用自己的生命來驗證,混亂的局面,顯然已經沒有了任何非武力解決的方法,而武力的解決,卻顯然是自己這一邊佔據絕對的劣勢。
自嘲的微笑尚未完全浮現在嘴角,塔絲的心中便已經有了一種死亡的覺悟。
“住手!”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卻聽見遠處傳來了一聲威嚴的怒喝。
刀起,頭落,血流。
陽光下,一員全身盔甲的戰將披着金黃的餘暉飛馳而來,率先殺入了戰團之中,所到之處無不披靡,緊隨其後的則是一隊同樣精銳勇猛的騎士,同時令那些士兵膽戰心驚的話語也傳了過來:
“這裡是總督夫人,和前往聖龍帝國拜見宰相大人的錫克教貴賓,誰敢動手?”
凌亂的羅帳下是狼藉的大牀;而橫躺在牀上的,是雪白豐腴的軀體。
李逸如披衣而起,離開了剛纔瘋狂的地方,旺盛的慾火早已經熄滅,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茫然。
“總督大人,莫非嫌棄金姬?”
手枕着頭,腿屈起,身體半靠在牀背上。
美人的聲音,帶着一種楚楚可憐的柔弱,一絲自怨自艾的憂傷,讓人情不自禁的憐惜。
“說吧,你想要什麼?”
李逸如卻有些不耐煩地質問。
剛纔無法用理智來抑制的衝動,讓他頗有些懊惱。
一直以來,他都敬佩並且刻意模仿着風雨,其中也包括了風雨的理智和剋制,因此他十分惱火自己居然會被美色所迷。
“我想要什麼?我能想要什麼?”
似乎被李逸如冷漠的話語給激怒,海棠春睡的美人突然坐了起來,順手披上了薄薄的輕紗,起伏着暴露了大半的雙丘,激動地說道:
“在這個亂世之中,金姬便只是區區的浮萍,所能夠做的便只有用自己的身體來交換着生命的安全和生活的舒適,總督大人您一定很看不起這樣的金姬吧?但是這和您在戰場上用敵人的鮮血來贏取自己的勝利,用敵人的死亡來保全自己的士兵,又有什麼分別?”
“啪啪啪!”
啞然半響,李逸如不禁鼓掌。
“江山屬於強者,強者的江山需要用美人和財富來點綴,難道總督大人認爲金姬沒有這樣的資格嗎?”
女人伸展着兩條雪白的大腿,款款走下了牀,湊近李逸如的身旁,幽幽的體香、滑嫩的肌膚還有溫暖的熱度,都讓李逸如的血脈急劇的賁張。
“難道,總督大人就沒有想過,在戰場之外該如何生活?”
就在這個時候,女人溼潤的櫻桃小嘴悄然的湊到了年輕人的耳畔,呼出的氣體暖暖的、癢癢的,連同聲音充滿着惡魔般的誘惑。
戰場之外嗎?
李逸如心中一動。
回想起來,這段時日,除了征戰,除了盡情的享受着千軍萬馬間謀略和廝殺的刺激與快感之外,李逸如真地想不出自己還需要什麼。
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和風雨不同。
至少,李逸如並不認爲自己會如風雨那樣,爲了所謂的神州和帝國而捨棄一切,並且夢寐以求的想着中興那個已經成爲歷史的帝國。
作爲一個亡國之家的後代,李逸如無法忘懷父親和家中的長輩是如何爲了所謂的復國,進行着一次又一次遙無邊際的拼搏,付出的是生命,留下的痛苦,波及的是孩子和家人。因此李逸如打心底裡對如何維繫江山社稷的千秋萬世不感興趣,太多的負擔已經將他的父輩壓得喘不過氣來,從小孤傲的年輕人由此產生了叛逆,反倒是更喜歡毀滅——眼看着那一個個王國一個個家族的敗亡,會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因此,當踏上印月,當躋身於千軍萬馬之間,面對着箭矢如雨、刀槍如林的戰場,李逸如從來就沒有什麼害怕。在他的眼裡,戰場便是一個賭場,用智慧、膽量和運氣豪賭的賭場,勝者贏得江山美人乃至一切,敗者則失去一切包括生命。
這樣的豪賭,讓李逸如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可惜戰爭總是要結束,征服了印月之後,華麗的殿宇,迷人的美女,炫目的珠玉,遼闊的領地,恭敬的僕人,這一切都讓遠征軍的將領們在印月猶如帝王一般的生活,然而不可否認,沒有了戰爭的生活,讓昔日馳騁縱橫的風雨軍年輕將士們,在盡情享受着勝利者和征服者的榮耀同時,也自心底涌起了難以排解的惆悵和索然。
其中也包括了遠征軍的統帥李逸如。
這樣的心情,之前一直被李逸如刻意的逃避,直到如今金姬說起,這才如此清晰的發覺。
“讓金姬追隨在總督大人左右吧!印月半島上最強大的男人,理應讓印月半島上最美麗的女人來點綴!”
當李逸如發呆的時候,金姬吐氣若蘭地說道。
美人的話語,讓人難以抵擋。
“你就不怕阿育王陛下動怒嗎?”
李逸如掙扎着遠離了美人的臂彎,快走幾步,來到了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藉此調整了自己紊亂的思緒。
“他?”
金姬放肆地笑了起來:
“在整個印月半島,您需要顧及任何人嗎?更何況,金姬也並非要求您將我從阿育王身邊帶走!我願意仍舊留在阿育王的身邊,卻隨時聽候您的召喚,這樣決不會給您的聲譽留下任何不良的影響,相反,我在阿育王朝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人脈,也許對您控制這個王朝,以及聖龍帝國商業團的貿易,會有不小的幫助!”
“是嗎?”
李逸如愣了一愣,藉助窗戶的玻璃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
僅僅被一層薄紗遮掩住隱私的軀體,在玻璃的映射下格外誘人,不過更誘人的卻是美人的條件。
雖然眼前的美人誘發了李逸如的yu望,但是李逸如自問尚不知遇瘋狂到爲了她而冒天下之大不韙,把阿育王朝這個如今已經非常聽話的傀儡政權徹底逼向決裂,因此一個美麗風騷然而又不需要自己負什麼責任的秘密情人,的確是金姬最好的定位,也是李逸如所願意擁有的。更何況,阿育王寵妃身邊聚攏的那批阿育王朝的官員,也絕對是一支可以很好利用的力量,至少聖龍遠征軍還是非常需要當地的官員來幫助治理城市,從聖龍源源不斷開來尋求發財的商團,同樣需要這些熟悉當地的官員們的合作。
“你呢?你不會一無所求吧?”
李逸如再次做出了類似開頭的詢問,不過語氣卻從居高臨下的倨傲,便成了面對合作者的平和。
“您看,像我這樣的女人,已經享受過了足夠的財富、榮耀和寵愛,一切的得失其實都不再緊要,金姬如今最大的希望,便是能夠在有生之年,讓自己的家族獲得足夠安全和可靠的保證!”
金姬收斂了剛纔的放蕩和大膽,轉而隱現出一臉的悽苦:
“我有一個弟弟成立了一個商團,希望總督大人您能夠讓他承接聖龍帝國商團們所要收購的貨物!”
“就這樣嗎?”
李逸如揚了揚眉。
雖然承接聖龍商團的業務,在印月半島是一種十分令人眼紅的肥差,爲此不少軍隊的將領都將手伸了進來,但是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要求,李逸如覺得還算公平,至少是自己可以答應的條件。
“金姬又怎敢對總督大人提出過分的要求?”
美人輕輕地走了過來,用裸露的臂膀,挽住了李逸如的脖子。
“這樣的話就好!”
李逸如用手指輕輕地劃過那光滑的手臂,心中的慾火再次熊熊地燃起,然而就在年輕的印月總督有所行動的時候,目光突然停留在了窗戶外面。
那是馬蹄聲。
疾馳的聲響猶如戰爭的擂鼓,由遠處奪人心魂的悠悠傳來,打破了黑夜的寂靜,不多時便見一隊移動的火炬,從遠處逶迤而來,自城堡的東北方橫穿整個街道,並通過了位於城堡中央的大廣場,止步於風之宮殿前。
“總督,總督大人,有來自聖京的客人求見!”
片刻之後,侍衛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示意金姬回到了牀上,李逸如穿戴整齊,緩步走出了房門,心中卻揣度着究竟是誰,又有什麼事情,竟會連夜趕到阿育王的宮殿來找自己。
雨過天晴語:
實體書已經出完了,如此結局,實出無奈。
一方面,和出版社的協議是寫到三十五集爲止,另一方面,雨過天晴發現
自己實在無法爲風雨尋找到一個更爲合適的結局。
的確,戰爭的勝利,可以將尚武的雄風重新吹醒沉睡的聖龍,然而甦醒的
聖龍路又在何方?
輝煌的勝利,只屬於風雨,還有和風雨並肩作戰的這一代,但是幾百年,
不,不需要幾百年,僅僅幾十年之後呢?
縱然連番的戰爭,帶來了國力的強盛,然而任何一個偉大的帝國,都從來
不乏輝煌的歷史,卻也最終都會醞釀出八旗子弟一般的後代。
翻看歷史長河,雨過天晴前所未有的彷徨,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可
能存在一個千秋萬代永世相傳的帝國,如果可能存在,又將如何建立?
所以,雨過天晴絕對中止風雨的戰爭,只因爲這個問題無法獲悉答案,風
雨的征戰實在已經毫無意義。
所以,暫時罷筆吧。即便因爲這個結局捱罵,也總比敷衍文字騙稿費更讓
雨過天晴心安。雨過天晴想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計劃在下半年開始著手
的征戰天下續集中尋找答案。
至於風雨,雨過天晴倒是覺得,一個謎樣的結局,也許更加適合他,至少
比醉生夢死在宮廷的牀第上,被殺於臣子的作亂中,或者陣亡於疆場,或
者碌碌於晚年,更加合適。
一個傳奇的英雄,建立一個傳奇的霸業,然後留下千頭萬緒的亂局,等待
新的英雄開拓新的英雄傳承新的英雄飛揚,不正符合歷史的宿命——永遠
沒有結束,浪花淘盡的,是千古風liu;前赴後繼的,是後生牛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