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紅色大門後面,頂層大套房的正堂裡這時便有着三個人。
這離大門最近的一人身穿青色道袍,頭戴髮髻,面龐白淨無須,腰間束着白玉腰帶,腳穿黑色皁靴。最特別的是腰間掛着一把三尺木劍。這人對着其餘兩人說到:“大明教定的時間就是明晚了。至於地點,到時候我們上天台就可看到了。”
“哦,我知道了。這次真是麻煩你們李家了,真是又出錢又出力,還不一定討得了好。”回這話的是一個和尚,面容普通,身穿土黃色僧袍,右手手腕處掛着一串暗紅色念珠,念珠在燈光下反射出明亮的光澤,只不過這和尚是盤膝坐在地上與這頂層大套房的奢華佈局是格格不入。
“圓真,我李家這次的事就不用你來操心。雙塔寺好不容易給你爭到這個機會,你自己也要好好把握纔是。”青色道袍的話語中好像帶着一絲呵斥。
“李全一,你別生氣嘛。我這也不是爲你着想嗎?李家爲了幫你在青元宮爭這個名額一定也是付出了大代價的吧。”圓真和尚又好生地回了一句。
原來這個道袍青年就是李家大公子李全一。李家這一代家主育有三個兒女。大公子李全一、二公子李天爾,三小姐李煙。
“李家的俗事我早就沒插手了,末城李家是起是伏也不會讓我心中有半點波動,只有我心中的道纔是我想要的東西。你我都已經踏入金丹期,就不應該糾結於這些小事,免得失了心境,誤了機緣。”李全一好像在教育圓真一樣地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說得也對,我們在場的三人都是二十四歲就踏入了金丹期,與凡夫俗子有天壤之別,何必糾結於此,把握住這次機緣,就可更上一層樓。宋泉,你別不說話啊,發表一下你的意見嘛。”圓真這時開始搭上另一個人。
這在場三人都是二十四歲的金丹期修士,不說是空前絕後,亦可謂是一代天驕。任立這個二十二歲的先天高手和他們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螻蟻豈可與驕陽爭輝?
那名叫宋泉的年輕人,身穿一身中山裝,蒼白的面龐上帶着一副金絲眼鏡,再配合那認真看書的表情,簡直像個做學問的人。他手上拿着一本《金剛金》,正在細細閱讀。聽到了圓真的話後,頭都沒擡,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圓真,這本《金剛經》中有些問題我還不是很明白,你給我說說吧。”
圓真聽後好像被觸動了什麼痛處一樣,面色瞬息萬變,表情實在是豐富至極。最後憋出來一句:“和尚我辯不贏你,你去找李全一談論劍法吧,他青元宮的劍術可是天下無雙。”
說完之後便兩眼一閉,不管其餘事情兀自念起了經來。
宋泉這時才擡起頭來,把目光對着李全一,好似詢問要不要來談談。李全一也是半天不答話,過了好一會才吐了口氣說道:“明天就是爭機緣的日子,就不要談這些東西了。不過還是得感謝羅浮峰的何大先生神機妙算,牽線搭橋,給我們這些晚輩這麼大的機緣。”
宋泉慢慢答道:“師祖他爲何這樣做我也不明白。不過到時候各爭機緣,神通盡顯,不用留手便是了。”
李全一聽後笑道:“既然宋兄這麼說了,那這事便如此辦了。”
至於正在念經的圓真也是應了一聲:“善哉,善哉。”
說了這麼多在天驕酒店發生的事,有必要談談這三位金丹天驕的身份來歷了。
李全一,青元宮新一代弟子中的傑出人物。二十四歲結成金丹,在這一代弟子中是最快踏入金丹大道的。青元宮則是大陸有名的修真劍仙門派,門派於唐代安史之亂中立教而成。初代掌門人助唐王朝斬將殺敵,匡扶正統,立下赫赫戰功,名望盛極一時。再到後來李唐王朝歷經百年變化都是有青元宮在其背後扶持,雖說李唐王朝如今已是昨日黃花,但青元宮直至今時今日還是大陸修真界劍道宗師一脈。
圓真,雙塔寺傳人。也是二十四歲結成金丹,亦是一代天驕,師從雙塔寺初代主持解妙神僧。雙塔寺建成至今也不過二十二載,位於中原荒郊。神寺初成並未響徹大陸修真界,直到各路修真者途中經過時突然體內真元停滯,不得不步行走過,這才使雙塔寺而被修真界知曉。因爲這事也有不服者找上門去,只見一個老和尚帶着一個四歲大的孩子,正在給孩子讀經講文,而這些不服者則統統被打出寺門。直到後來事情越鬧越大,修真界的大乘級修士洪雷道人也去一探究竟。洪雷道人進寺一個時辰後便出來,面色蒼白對着在寺外等候的修真者說道:“解妙神僧,前輩也。”至此,大陸衆修士才知修真界又出了一位渡劫期的人物,那就是雙塔寺解妙神僧。
宋泉,羅浮峰一脈弟子,二十四歲結成金丹。羅浮峰地處苗疆,初成之日已無從考察,代代一脈相傳,不論時局安定祥和或動盪不安,都未大興門廳或斷絕傳承。但其每代掌門人都以卜算之術、仙家妙醫聞名天下。正邪兩道莫不有求助於羅浮峰之時,可羅浮峰上的規矩卻是上峰者必須解下身上所有法器,收起渾身法力步行登峰。這山路蜿蜒曲折,有金龍盤峰之勢,就算以修真者的腳力步伐也是要一天一夜才能走完。當然也有不守這規矩者,有人在登峰之時放出法力用來加快行程,卻是用了多少法力卻是給了自己多少負擔,要麼強忍負擔走完全程,要麼退下峰去,別無他法。而還有一些狂妄修士就是直接在那峰底駕馭法器想要一飛到頂,而他們卻是沒有飛到半山腰上就是被不知從何而來的雷電所擊,法器就是直接化爲灰灰,人也是深受重傷。這樣也是讓羅浮峰峰主多出了一個陣法宗師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