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使者沒有多留,急急帶走了陳漁和秋蘭。
南山宗大殿內陷入死寂!
一名先天天賦異稟的弟子也被搶走,還搭上秋蘭,這等奇恥大辱,哪怕是南山宗創立以來,也是第一次遇到。
南山宗主靜坐在大殿上方,空氣中還殘留着濃重的血煞之氣,讓所有人身軀冰涼。
雲中、于飛這等二代弟子自然是不敢說什麼,心中只能爲小師妹而默哀。
“血靈宗之人真是欺人太甚!”
五長老一拳打在一旁的茶几上,這一拳將整個茶几轟成碎末。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之前可不見出頭。”旁邊有人出聲,似乎對於五長老泄憤而不滿。
五長老悶着頭一言不發,過了片刻,氣沖沖的走了。
“別說了,老五纔剛剛成道,心性過高,等以後他自然清楚其中厲害了。”一旁有長老勸阻道。
“其實今日也不一定是壞事,血靈使者帶走的那名青年本身就是外界所遇,看來註定不屬於南山宗,秋蘭這丫頭天賦不錯,若是在宗門找一個天賦差不多的,也挑的出來。”
“這兩人令南山宗減少了一般的責任,若是沒有兩人,我南山宗難以完成任務,到時候也要遭受血靈宗懲罰”
“只可惜了大長老,一尊返魂修士,就這樣死了令南山宗元氣大傷。”
法相不出,返魂修士是宗門的主要戰鬥力,南山宗才除開宗主,才五名長老,就這樣死了一個,對於南山宗也是損失不起的。
衆人心中本身就憋着一口氣,聽着這麼一說,心中有些釋然,因爲即便大長老死了,對他們來說也沒有太多影響。
想着想着,反倒是宗門資源也可以多分配一些,這樣想來,大長老死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
血靈宗的修士帶着陳漁和秋蘭離開了南山宗後,一路疾馳。
陳漁還好,表面上略有心驚,心中卻思索着敢如何打探血靈宗虛實,而秋蘭則面若死灰,之前看到大長老在這血靈使者手中支撐不過兩招,就化作一團血霧被吞噬了,若是落在這等邪惡修士手中,下場可想而知。
半個時辰後,血靈使者停在一處山林中,將陳漁和秋蘭放下之後,血靈使者掃視了周圍一圈,除開一些尚未開啓靈智的野獸,此處並無其他。
“暫時在這裡休息片刻吧。”
喑啞的聲音血袍下傳出,束縛在兩人身上的血色氣息逐漸退去。
秋蘭見狀,身軀緊繃,好像一隻暴怒的小獸。
“若是再亂瞪,信不信我把你這一雙眼睛給挖出來!”
血靈使者橫了她一眼,這外表的憤怒瞬間被瓦解,只剩下恐懼和低低的啜泣傳來。
聽到秋蘭的哭泣,血靈使者嘴角閃爍着冷笑,也不多理會,而是轉眼看向陳漁,問道:“你喚作什麼?”
“在下……木巖。”
陳漁臉上出現一股恰如其分的惶恐,可在血靈使者眼中這份難得的鎮定不過是掩飾對他的恐懼,他很享受被人恐懼的感覺。
“你們兩人十分幸運被本使者看中,只要跟着本使者在一旁好生伺候,他日說不定可以成爲本使者的門徒,進入血靈宗,這可是莫大的仙緣。”
血靈使者的聲音很平淡,卻有一種另類的誘惑力,或許對於那種權慾薰心的修士有效,陳漁自然是全無,秋蘭更是不想進這種噁心的宗門,以至於兩人聽到之後沒有絲毫反應。
“難道你們不相信?”
血靈使者語氣不滿,從血袍中伸出右手,粉嫩白皙,比女人還要光滑幾分,而在手掌中心,有兩顆赤紅丹藥。
“這是兩枚血靈轉生丹,爲血靈宗鎮派至寶,若是修士吞服,可轉換一身血脈,凝練成先天血靈之體。”
陳漁仔細看了一眼血靈使者掌心的丹藥,的確不錯,屬於極藥,雖然沒有達到半聖丹的境界,卻也非尋常丹師能夠煉製。
“血靈轉生丹!”
秋蘭明顯被這丹藥的名字所震懾,具這片大域傳說,血靈宗有一種丹藥,能夠洗去血液中的雜質,即便是凡胎,也能轉變爲上等靈根的道體,若是修士服用,體質要增強好幾個等級。
此丹只供給血靈宗真傳弟子,根本不外傳,想不到這血靈使者竟然取出了兩顆。
“你們兩人資質不錯,一人先天與道合真,雖然沒有天道閣玄真那般逆天,但也是先天道體,若是入了血靈宗,獲得血靈秘法,他日成就也不會比天道玄真低。”
“你這女子身懷天眼,只可惜南山宗有眼不識金鑲玉,竟然看不出你天眼蒙塵,若不是本使者身具秘術,看出你這女子端倪,不知多少年你才能從矇昧中醒來。”
陳漁閉嘴不言,神情顯得有些矇昧,血靈使者知曉他不過是一個凡人,也不過多解釋。
至於秋蘭則身軀一震,先前被血靈宗的血靈轉生丹吸引,如今聽聞血靈使者說起她雙目天眼,頓時心中警惕鬆了大半,弱弱的說道:“前輩,您說我的雙目是天眼?”
“難不成,本使者還能騙你。”血靈使者神色不鬱。
聽着血靈使者這般說花,秋蘭心思也在悄然轉變,畢竟是小姑娘心性,容易被外物所矇蔽。
“這兩枚丹藥是宗門分配給本使者的,今日就便宜你們了。”
血靈使者掌心的兩枚丹藥朝着兩方飛出,落在陳漁和秋蘭身前。
兩人下意識的接過這枚血靈轉生丹,第一感覺就是一股煞氣撲面而來,不過數息後,卻能夠聞到煞氣中隱藏着一股奇異芬芳。
小姑娘秋蘭可是迫不及待的拿起丹藥吞了進去,畢竟之前聽說過此等靈丹,按捺不住。
陳漁拿着此丹,仔細觀察,隱約感覺到血靈使者不會無故送出這等丹藥。
“怎麼,你在看什麼?”血靈使者的眼睛掃了過來。
“沒…沒什麼,只感覺這麼重要的丹藥,若是在凡間,可以換的取之不盡的金錢。”陳漁神情誇張的說道。
“果然是凡俗之人。”
血靈使者不屑道,“若是以後你好好伺候,這種丹藥本使者可不會吝嗇。”
“多謝仙長,多謝仙長!”
陳漁一邊謝着,一邊將丹藥往口中送去,目光卻看到在吞服丹藥的時候,血靈使者明顯往他看了一眼,血袍下的幽光明亮了幾分。
吞下這顆丹藥,頓時化作一股甜甜的漿液,從喉嚨間進入,如化作一股清流。
“不對!”
陳漁假裝閉目,神魂一震,吞服下這顆丹藥後,所有靈氣真元飛速的改造肉身血氣,但是有一股靈氣卻紮根在腹腔,如同一顆種子,從中能夠察覺到有一抹魂念隱藏在種子中,一旦被喚醒,便會讓種子萌發,足以控制肉身神魂,成爲傀儡。
“原來這顆丹藥不單單是洗精伐髓的丹藥,還是這血靈使者的一絲魔種!”
這沒丹藥類似於道心種魔之法,肯定是血靈使者看中了他與秋蘭兩人的特殊體質,企圖以丹藥埋下種子,他日一旦兩人修爲有成,便會被他練成傀儡。
秋蘭吞下丹藥後,身軀內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好像每一塊骨都在成長,原本元嬰初期的修爲直接拔高到了元嬰中期。
小姑娘心中大喜,當初自己晉升元嬰,南山宗主可是耗費了不少天材地寶,莫不想如今一顆丹藥讓她如此順利的跳了一階。
不過血靈使者卻看向秋蘭的那雙眼睛,蒙塵的霧氣散去許多,露出一雙如星辰的眸子,隱約間折射出世間大道倫理,奇妙至極。
欣喜之餘,血靈脩士轉頭望向陳漁,臉色瞬變。
“咦!怎麼可能,爲何連一點變化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