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意思?”沈毓暢看着易子乾漸遠的背影,一臉茫然的問着靳初陽。
靳初陽勾脣一笑,一臉若有所思又心領神會的樣子,“看來,易家也不是很平靜啊。
毓暢,你說豪門是不是都這麼處處都是勾心鬥角的,哪哪都得提防着人,一不小心就讓人給設計了?”
沈毓暢轉頭一臉很認真的看着她,“你問我啊?我哪知道?我又沒身處過豪門。
現在是你身處豪門之中,那你可得小心着點。我怎麼都覺得宴槊那眼睛長頭頂的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
靳初陽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宴白辦公室的門關着,沈毓肇坐在外面的沙發上,似乎是在等着她。
見她回來,從沙發上站起,朝着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進去。
“宴家的人?”靳初陽朝着辦公室的方向看一眼,沉聲問着沈毓肇。
沈毓肇點頭,不得不承認,靳初陽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宴白很有眼光。
“宴定山。”沈毓肇朝她輕聲說出這三個字。
聽到這三個字,靳初陽微微的蹙了下眉頭,眼眸裡閃過什麼。
“來了多久了?”再看一眼辦公室的門,問道。
“你和小暢前腳剛下樓,他就來了。估計是興師問罪的。”
沈毓肇很是無奈的一聳肩,輕嘆道。
宴白遇着這麼一個父親,那也真是他這輩子的無奈了。
到現在,二十年過去了,還是連他母親的一點線索也沒有。
其實所有人都覺得凶多吉少了,但是宴白卻是一直沒有放棄,還是在找着顧雲娉的下落。
只是過的時候越久,希望也就渺茫了。
宴定山,這個男人,估計這二十年來,應該從來都沒有找過顧雲娉吧。
“興師問罪?”靳初陽一臉淡漠的嗤聲,“他有這個資格嗎?”
辦公室內
宴定山坐於宴白對面的椅子上,父子倆就這麼面對面的坐着。
不說話,就這麼直視着,就好似在比着誰更有耐心一
般。
宴定山的表情很不好,臉色是鐵青的,眼眸裡透着一抹慍怒。
倒是宴白,一臉平靜的面表無情,就好似他的面前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般。
他靠着椅背,身體略呈三十度角傾斜,右腿擱於左腿上。
左手擱於膝蓋上,右手則是擱於椅扶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彎屈,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釦着扶手。
他就這麼悠閒自在又漫不經心的睨視着宴定山。
父子倆其實長的很像,只是宴定山的臉上多了幾道隱約可見的皺紋。
那是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印跡。
比起宴定山那透着慍怒的眼,宴白的眼裡多了一道凌絕與狠戾。
“你到底想怎麼樣!”
最終是宴定山先開的口,一臉怒然的瞪着宴白,厲聲喝道。
宴白勾了勾脣,一臉的不以爲意又漫不經心,不緊不慢的說道,“宴董,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怎麼,還不許年輕人自己創業了?
你把我從宴氏總裁的位置上攆下來,難不成我還不能自己自立更生了嗎?你現在坐在我對面,到底想怎麼樣?”
宴定山的嘴角隱隱的抖抽了幾下,陰鬱的雙眸狠狠的直視着宴白,“自立更生?你這是在自立更生?啊!你這分明就是在把宴氏逼向絕路!”
“呵!”宴白嗤之不屑的一聲冷笑,“能把宴氏逼向絕路,那說明我有本事!
你不應該是去問問你的兒子,爲什麼沒這個能力把宴氏管好,反倒有時間在這裡質問我?
宴董,我好像沒有靠着你發家生財吧?我的公司與你宴家可沒有一點關係!”
“你!”宴定山氣的臉皮都在抖動了,手指指着宴白,“你難道不姓宴嗎?把宴氏壓倒了,就對你有好處了?”
宴白那擱於膝蓋上的左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下巴,依舊還是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姓宴,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你這個孽子!”宴定山氣的吹鬍子瞪眼的剮着他,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巴掌打醒他。
“與其有時間在這裡吹鬍子瞪
眼,倒還不如回家去管管你那不成氣的兒子。問問他,到底哪裡得罪了人,爲什麼連自己的親人都不幫他。”
宴白冷冷的瞟着他,嗤之不屑的說道,然後按響電話機,“靳秘書,進來送客。”
門外,靳初陽聽着話筒裡傳出來的淡漠的聲音,從椅子上站起,朝着他的辦公室走去。
在Y&Y,靳初陽還是宴白的秘書,但是辦公室卻不與他在一起,而是在外面獨立設了一間辦公室。
沈毓肇還是特助,他的辦公室在另外一間。
秘書還在待招中。
靳初陽推門而入,臉上噙着一抹優雅的職業微笑,對着宴定山很是恭敬的做了個請的動作,“宴董,請。”
宴定山氣的朝着宴白又是狠狠的一剮,鐵青着一張臉,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其實宴白說的沒錯,與其有時間在這裡對他大呼小喝的,還不如去問問宴槊那個不成氣的東西。
到底都做了什麼事情,竟是讓易家取消合作。
他必須要承認,宴白確實比宴槊有能力多了。
他能一舉拿下政府招標的那個項目,這足以說明他的能力與實力,是宴槊遠不能比的。
他以爲宴白是不會放棄宴氏,終是飛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他罷了宴白的總裁一職,倒並不是真的想要永久罷了他,只是要給他一個教訓。
讓他明白,這個家,這個公司,到底是誰說了算。
就是要讓他相想清楚,以後還敢不敢跟他對着幹,還敢不敢不聽他的話。
本想,只要過段時間,他一定會重新回到宴氏的。
卻是沒想到,他竟然自立門戶了,而且看樣子,似乎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裡,甚至人還出其不意的給他來了個措手不及。
這是他完全沒想到的,然後卻也讓他覺得甚是欣慰的。
至少,他宴定山的兒子,還是很有出息的。
出息的都可以跟他這個老子扛着幹了,都可以不把他這個老子放在眼裡了。
“陪我下去走走。”宴定山看一眼靳初陽,命令般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