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眼前的光束被黑壓壓的一羣人擋了去,沒有了光,安七月才驚覺自己有多危險。
她們是季少風的粉絲,季少風風光霽月般的存在,他的粉絲多的像天幕的星星,無處不在。
人潮越攥越多,粉絲情緒激動,有的揪住安七月的頭髮,有的按住她的肩膀,有的拼命拿硬物砸她,有的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揣她……
安七月有一陣的心酸,她感覺渾身都疼,脖子,大腿,後背,頭皮,最後纔是心……
安七月失神不過短短一分鐘,人被困的難以脫身。
只見她迅速調整好狀態,從一個扯她頭髮的女孩頭拔下一根髮卡,一個胳膊掄過去,將那女孩囚困在自己的腋窩下,用堅硬的髮卡一端抵在她的眼睛,大吼一聲:“誰敢動,老孃戳瞎她。“
安七月幾乎是用吼的,她身子纖細,聲音卻清脆乾淨,大的驚人。
安七月雙目赤紅,神情狠絕,憤怒咆哮的樣子像個發狂的神經病,周身冷颼颼的氣場逼的情緒失控的人羣陡然讓開一條道,誰也不願意將事情鬧大,發生人命。
安七月很狼狽,從頭到腳,破爛不堪,像從垃圾桶裡鑽出來的乞丐一樣,叫人看一眼,令人感到嘔吐……
只見她的手緊緊攥這髮卡直抵女孩的眼睛,冷冷的笑道:“誰特麼的再給老孃拍照,老孃戳死她。“
“賤貨,快放開她,警察馬到了……“
“臭不要臉的小biao子,長了這幅醜八怪的模樣,不要出來破壞別人的感情,你應該去死……“
“對,這種千夫所指的臭biao子,該早死早超生……“
……
安七月冷笑,因爲用力握着花卡的手已經磨破了皮,指骨泛白的地方泛着紅紅的血絲,卻襯托出她的指骨盈潤水白,十分的好看。
“退後!”安七月大叫一聲,擡起髮卡往那女孩的手臂狠狠的紮了一下,再拔出來,髮卡尖帶着血,她的樣子陰戾嚇人,“這次扎的是胳膊,下次扎的……可能是這,或者是這?”
人牆自動讓開一條通道,安七月陰狠的掀起眸子落向偏角的地方,果然看見安子涵正得意忘形的衝她眨眼,笑的滿面春風。
自十年前安七月進了安家,安子涵從未像今天這樣快意過。
因她的出現,她所有的風采都被奪了去。
她沒安七月聰明。
她沒安七月漂亮。
她沒安七月可愛。
她沒安七月會勾男人。
……
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奪走了季少風的所有好感。
看吧,那個令男人心動的騷︳浪賤,也有這樣的一天,如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狗彘不若的小三……
安子涵秀眉舒展,在偏角的地方華麗麗的轉身,迅速消失在不明的暗處。
安七月收回眸光,陡然鬆開胳膊肘處的女孩,光腳翻過階梯扶欄,穿過紅路燈跑到了對面的馬路去。
車來車往,川流不息。
陽光落在安七月單薄的肩頭,身影被無限拉長,給人一種蕭肅孤獨感。
季流年眯眼,嘴角浮起一抹冷入骨髓的微笑,道:“搖下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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