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太上老君和嫦娥也被他嚇得緊張萬分。
“夏晴雪!”月老只說了這個名字。
“你是說她會對夏晴雪下手?”老君頓時也冒出了一身汗。
如果夏晴雪出事,在他們還沒有找到解決兔兒的生命問題的關鍵前提下,兔兒的小命或許也將不保。
“我下去吧!”嫦娥心頭微凜,但爲了對兔兒贖罪,還是毅然的道,“只要王母的本尊不下去,只是精神力的話,我還是能應付的。而且,我今日算是完全的得罪了她了,也不在乎再被她記一下仇了!”
“如此,那也好,我就在這裡守着,一旦仙尊和小兔子出來,我就即刻讓他們下凡,你們倆各自珍重,特別是老兒,你可一定要小心應付!還有咬死了也不能說出那樣東西的下落!”
“看來,這東西果然是假的……”
一本紅色的本子從上面砸了下來,就算是月老想躲,也沒敢躲開,生生的捱了一下之後,撿起了姻緣薄。
這下好了,用不着他一個人回宮去面對了,至少老君和嫦娥都陪着他一起受苦呢!
月老苦中作樂的想着,打開姻緣簿,看着上面的名字,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的問道:“娘娘何出此言?”
“月老,本座知道你喜歡玉兔那個小丫頭,所以處處都幫着她,以前,本座也不與你計較。但是,如今不同,你若是不肯如實招來,將真正的姻緣薄拿出來的話,就小心本座以你未能恪盡職守之罪將你拿下!”
王母輕飄飄的落在他們的身前,面目含霜,她身後跟着一衆刑罰殿的天兵天將,各個面目猙獰,凶神惡煞。
月老的心裡突突直跳,但他知道這時候不能主動認罪,若是認了,按照王母此時的怒氣,絕對會一掌劈了他。
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就怕死不成,要在她手下吃更多的苦,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撐過去,至少撐到摩晏與玉帝說完話出來。
“娘娘,這本姻緣薄果然是假的,您是從何處得來的?”只要他沒有親眼看見她從他的月老宮中將這本假的姻緣薄搜出來,他就能打死都不承認!
嗯!嗯!就這麼決定!
“假的?”老君心裡也是突地一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月老居然承認了。
但隨即,他又恍悟,這老兒是在是在置死地而後生啊!
“沒錯,就是假的,你快把真的交出來!”王母恨聲道。
她方纔氣怒之下,與玉帝劃分了界限,然後直衝月老宮中,就是要找出姻緣薄毀了上面的紅線,卻沒有想到這紅線居然是假的,連姻緣薄都是假的,頓時猜到一定是月老事先調包了。
“娘娘,老兒犯了大罪啊!”這時候,月老忽然噗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口中更是高呼,“還請娘娘恕罪!”
“你既知自己犯下了大錯,還不快點將功補過,將真正的姻緣薄交出來!”王母冷睨着月老,但心裡的怒火還是稍微的壓下去了一些,月老的主動認錯,還是讓她心裡有所滿足,認爲自己的威望還是存在的。
“娘娘,這姻緣薄一定是被有心人給偷走了,老兒管理疏漏,還請娘娘治罪!”月老伏在地面上,頭面朝下,不用看王母的臉色,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謊話來。
在場諸仙俱是一怔,顯然是沒有料到月老居然來了這麼一手,而老君一開始還以爲這小老兒沒有骨氣這麼快就投降了呢,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一招嫁禍於人,當真是讓他意外不已。
王母稍微歇怒的火氣頓時又衝了上來,一腳踹在月老的頭上,怒罵道:“好你個月老,居然敢耍本座!你當本座是傻的還是瞎的還是聾的?你說這是別人替換的,那麼字跡怎麼與你的一般無二?還有你們方纔在說什麼東西一定要藏好了,不能說出來?啊?這明明就是跟姻緣薄有關,居然還想要蒙我,月老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娘娘息怒!娘娘冤枉啊!”月老忍着頭頂的疼痛,繼續裝無辜,“老兒真的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啊!還請娘娘明察!”
“月老,你還敢狡辯,難道當真以爲本座不敢立即處置了你嗎?”王母怒火中燒,袖袍一揮,就要叫天將將人拿下。
老君看出王母絕對是說到做到,覺不會手軟,立即也跪在月老身邊求情道:“娘娘且慢!”
“怎麼,老君亦是想要和月老一起去天牢下棋麼?本座可沒有那般*情爲你們準備!”王母冷眼看着老君,知道他們乃是一丘之貉,同時,凌冽的視線落在嫦娥的身上,嗤笑道,“還是仙子也想要插一腳,完成你們對那個小東西的維護!”
老君和嫦娥身子俱都一顫,垂下頭不敢直視王母的視線,只連聲道:“小仙不敢!小仙不敢!”
“不敢最好,要是敢了,就不妨陪着月老一起去體驗一下天牢的滋味!”王母冷冷的看着他們二人,揮手讓天兵將月老押下。
太上老君的眉毛跳了跳,還是忍不住阻止道:“娘娘且慢,容老兒說句話可好?”
“你要跟他說什麼?讓他牢牢的守住那個秘密,不要告訴本座嗎?”王母譏諷的笑道,“但是,老君你可別忘記了,若是本座從他口中要不到想要的答案,自然會來找你和嫦娥的!”
王母以爲太上老君是有話要跟月老說,因此這般冷嘲道。
而她,不是不知道他們三個狼狽爲奸,或許三人都有份,但是她若是將老君和嫦娥一併帶走,未免師出無名,因此才忍着沒有下令動手。
“娘娘誤會了,老兒並不是要跟月老說話,而是想要給娘娘一個建議!”太上老君低垂着頭,言辭懇切的道。
月老聞言身子震了震,看向老君,奈何他低垂着頭,目不旁視,他沒法從他那裡知道些什麼,因此不由的有些緊張了起來。
嫦娥也愕然的看着太上老君,擔心他說出什麼對兔兒不利的話來。
王母則嘲諷的笑了起來:“呵呵!老君這是想要將功折罪,明哲保身了?”
“娘娘,這話不是這樣說的!”聽出王母明顯的挑撥之意,老君並沒有侷促不安,還是按照他自己的語調說道,“只不過,老兒覺得,娘娘與其帶着月老回去審問,說不定期間又意外的事情發生,還不如先派人將月老宮仔細搜查個遍。若是在暗處查到了娘娘想要的東西,那就說明這便是月老作假。我想,月老也一定會心服口服隨娘娘回去受罰的!”
“哼!老君這是在爲月老開脫?”王母的臉色又冷了下來,同時也確定,那真正的姻緣薄絕對不可能在月老宮中了,“還是你當本座是傻子,不知道你們沆瀣一氣,蛇鼠一窩麼?”
“娘娘此時應該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吧!”這時,太上老君才擡起了臉看着王母,臉上是難得的肅凝之色,“娘娘雖然掌管天界刑罰,但想必娘娘也沒有忘記,沒有確鑿的證據之下,娘娘若是隨意將人帶走,並加以刑罰的話,也是違背了天規的,你將如何堵衆仙者悠悠之口?娘娘蕙質蘭心,嫉惡如仇,又掌管刑司,想必比我等更清楚天規。”
“你……”這是王母連番第二次被質問關於天規的事情,而這兩次確實都問到了她的痛處,讓她頓覺顏面盡失,威嚴被挑戰,怒火又再次蹭蹭蹭的往上直竄,袖袍微揚,一股炙熱的火焰就朝着太上老君而去。
老君大驚,怎麼也沒有想到王母居然惱羞成怒的對自己下了狠手,拂塵一揮,慌不迭的就要抵抗,但還是晚了一步,全身只覺一陣熱浪襲來之後,就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大半的鬍子和頭髮被燒的只剩黑灰。
而讓他能夠倖免於難的不是他自己的力量,而是從玉皇宮中飄出來的一道如春風一般溫暖的氣流。
“王母果然好威風!”春風拂過,摩晏抱着兔兒穩穩的落在他們的身前,面對着王母,絲毫沒有膽怯之意,無形中,更有一股接近於玉帝的氣勢,逼得刑罰天兵天將後退了數步。
感覺到摩晏強大的氣場和神力,王母心中微凜道:“玉帝對你做了什麼?”
“王母想要知道,那便自去問他!”摩晏冷然的道,“而至於你想要的東西,就在我手中,你有本事,儘可來取!”
他方纔雖在殿內聽玉帝說話,但是,外面發生的一切他都聽在耳中,知道月老和太上老君爲他們做出了這許多,心中感激,自然就將事情攬了下來,反正他已經是戴罪之身,也不懼再多一個罪名了。
“你居然敢如此做,當真是要罪上加罪麼?”王母愕然,沒想到月老竟然將東西交給了摩晏,那她想要從頭手中奪回,恐怕不是輕易的事情,搞不好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而她,這時候還不能全力以赴,因爲她還有後招可以讓他們天人永隔。
“一罪是罪,多一罪也只是罪,反正王母多的是辦法將小罪變成大罪,那我何不多攬幾個罪名,這樣也好讓王母懲治的名副其實不是麼?”摩晏淡然的說道,但言語中滿是譏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