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名驚惶失措的修士聚在一道厚厚的黑色光幕之前,手中法寶盡出,衝着光幕發起一次次攻擊,五顏六色的光柱擊打在光幕之上,光幕卻僅僅是微微顫動,而光幕之中同樣會有一道道強大的空間波動衝出,使得呼嘯而來的法寶速度大減。
仔細看去,每一件法寶撞擊在光幕之上,法寶中蘊含的力道彷彿都會被反彈回大半,如同潮水般從光幕處源源不斷傳來的空間波動,正是這些力道的匯合。
天空中漆黑一片,神識所過,衆人彷彿是被一個巨大的蛋形光罩罩在正中一般。
而在數百里外的另一個方向,則聚集着上百名修士。
這些修士同樣在攻擊着一道厚厚的禁制光幕,這道光幕,卻是雪白透亮,甚至能夠看得清光幕對面滾滾而來的天地原氣。
“這是反射禁制,使出的力道越大,反射的力道也就越大,僅憑我等個人之力是無法破開禁制的,不過,這禁制卻也有一個限度,力量若是大到一定的程度,自然能夠破開,我等必須合力一處纔是!”
一名赤發披肩相貌粗獷的中年男子嗡聲說道。
“胡兄說得沒錯,要想活命,大家必須合力一處纔是,好了,暫停攻擊,大家聽胡兄的號令!”
另一名滿面皺紋的黑袍老者隨聲附和地說道。
這二人,乃是兩名中階魔祖,實力遠較其它修士強大。
聽聞二人如此言語,衆人不由紛紛停下了動作,收回法寶。
接下來,赤發男子衝着衆人一番吩咐。
不多時,衆人再一次紛紛祭出了法寶,一件件法寶在空中盤旋飛舞着迸發出一道道奪目光華,所有的光華向着中間一聚,匯成一條百丈之長直徑十餘丈粗細的巨大光矛。
光矛越來越亮,透出的靈壓越來越強。漸漸地,這靈壓已然不遜於一名魔君境界修士能夠發起的攻擊。
赤發男子怒喝一聲,手一揚,一道法決擊出。光矛頓時一聲嗡鳴,衝着禁制光幕猛然撞去。
“轟隆”一聲驚天巨響,光幕瞬間破開一個大洞,光矛破洞而去。
衆人頓時一個個狂喜不已,赤發男子、黑袍老者以及幾名法力稍高的修士身影一晃。已是衝着破洞撲去。
一股狂暴之極的空間之力卻也是從光幕所在的方向飛卷而來。
衆人的遁速頓時慢了許多,那些法力低下的修士被這反彈而回的強大力道一撞,竟然衝着遠處倒飛而回,一些魔神境界的修士更是口鼻出血,慘叫連連。
爲首的幾人卻是不管不顧地從破洞中衝了出去,後面的修士還沒來得及撲過來,那處破洞卻已飛快地重新彌合。
咒罵聲,呼喝聲紛紛響起,方纔的一擊雖是衆人合力而爲,那兩名魔祖境界的修士和幾名實力強大的上階魔尊出力最大。少了這幾人,衆人即使再次合力攻擊,也未必能夠擊破禁制。
更何況,幾十名魔神境界的修士在這反彈之力下,已然身受重傷。
一些頭腦靈活的修士卻已紛紛放開神識向着遠處掃過,想要看看附近還有沒有魔祖境界修士存在,能不能在其帶領之下脫困。
就在此時,一聲清亮的鳳鳴聲突然從衆人身後響起。
衆人不由得紛紛扭頭望了過去,卻看到,一頭身披五色霞衣的火鳳從遠處飛了過來。雙翼一扇,密密麻麻的金色箭矢頓時如同暴雨一般衝着此處激射而來。
“快逃!”
一名白袍男子驚呼失聲,身影一晃,衝着左側方向竄了過去。
一衆修士如同炸了窩的馬蜂一般四散而逃。也有一些修士則紛紛祭出各種防禦法寶。
只可惜,這些金色箭矢的速度卻是快如閃電,那些魔神境界的修士幾乎沒有一人逃脫,空間瞬間多出了幾十團金燦燦的火球。
轟鳴聲,慘叫聲,烈焰燃燒的噼啪聲響徹雲霄!
另一個方向。一羣修士剛剛衝着禁制光幕發起了一次聯手攻擊,眼看着禁制光幕沒有破開,正準備發起另一次攻擊,遠處卻傳來尖銳的劍嘯之聲,一條黑色劍河挾着透骨的寒意呼嘯而來……
大陣的正西方向,幾十名修士聚在一處,孜孜不倦地攻擊着眼前的禁制光幕,身畔卻突然烏光一閃,憑空浮出了一頭十餘丈長的黑色猛虎。
黑色猛虎昴首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吼聲方起,一道道半透明狀的音波頓時如同波浪一般衝着一衆修士席捲而去。
虎吼聲方一入耳,一衆修士耳畔竟是嗡嗡作響,神識海中如同炸裂了一般難受,眼前紛紛一黑,身軀竟是不受控制地衝着地面之上跌落而去。
唯一的一名魔祖境界修士雖說神識海中如同千萬根鋼針扎過一般難受,意識卻還有幾分清醒,身影一晃,就要衝着遠處逃去。
那黑虎卻已身法輕盈地撲了過來,動作看似不快,一隻利爪卻是準確無誤地拍在了這隻魔物的頭顱之上,“砰”的一聲悶響,紅白之物四處飛濺,魔物頭顱如同西瓜般被拍得稀爛,一縷神魂還沒來得及逃出,卻已被黑虎隨口一吸,神魂頓時衝着黑虎口中飛去。
另一個方向,兩名黃巾力士不知何時並肩站在了一起,絃聲起,利箭出,慘呼聲緊跟着響起。
一個多時辰後,籠罩在兩儀乾坤陣之外的濃濃霧團突然間轟隆隆作響着四散而去,黑白兩色光幕劇烈顫動了數下之後,轟然碎裂。
又是半個多時辰後,天風戰舟小山般龐大的影子從狼藉一片的地面上空飛過,衝着正西方向風馳電掣般飛去,漸漸消失在了流雲飛霧之中。
一個多時辰之後,一隻翼展百丈翎羽雪白的巨鶴從遠處飛了過來,身法快捷輕盈,在那片激戰之處盤旋了十數週之後,落在了一處雲端。
巨鶴寬闊而平坦的脊背上,端坐着一名灰袍老者和一名頭戴銀色面具的白袍儒生。
老者身穿麻衣,頭扎雙髻,身形瘦削,容顏古奇,正是魔天商盟的太上長老司徒蟊,那名儒生裝扮的白袍男子看不清面容,瞳仁卻是漆黑明亮,一對手掌更是如同白玉般光潔。
白袍儒生伸手衝着狼藉一片的地面遙遙一招,光影一閃,一塊金光閃爍的法寶碎片落在了掌心之中,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法寶碎片之上的一道道靈紋和裂口,瞳仁微微一縮,喃喃低語道:“飛虹環?”
司徒蟊卻是伸手衝着另一處所在一招,三尺長短的半截斷矛落在了手中,長矛之上還有絲絲烈焰纏繞。
“天絕矛,嘿嘿,天絕夫婦也當真是利慾薰心,他們就不想想,這小子手中的碎星劍若是如此好奪,還輪得到他們動手!”
司徒蟊嘴角邊浮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隨手收起斷矛,又說道:“金兄,怎麼樣,此人可堪一用?”
“還行吧,雖說此子借了大陣之力和碎星劍之威,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滅殺四名魔君,神通也算不弱!”
白袍儒生語氣淡淡地說道。
司徒蟊卻是伸手輕撫長鬚,嘿嘿一笑,說道:“金兄這次可看走眼了,這幾件寶物並非是被碎星劍斬斷,而是被此子的劍陣所毀?”
“劍陣?你是說這構成劍陣的飛劍也有如此犀利?”
有面具遮擋,看不清白袍儒生的神情,不過,這語氣之中卻帶着幾分驚詫。
“沒錯,當日我可是親眼見過這劍陣的威能,天絕老兒的兩件本命法寶幾乎是瞬息之間毀在了劍陣之中,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構成劍陣的每一枚飛劍中彷彿都添加有天罡石?”
司徒蟊點點頭,神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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