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灌木叢中白光一閃,現出一名錦袍男子的身影,左手悄悄從背後撕下一張巴掌般大小的白色靈符,藏在了袖中,快步走了出來。
男子三十出頭年紀,儒生打扮,面白無鬚,相貌倒也長得周正,臉上的神情卻有着幾分忐忑不安,目光閃爍!
離着水生三丈距離停下腳步,拱手施了一禮,恭恭敬敬地說道:“前輩見諒,晚輩並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從遠處聽到動靜,這纔過來察看一番,沒想到,和前輩動手的竟然是兩隻神通廣大的九級蛟龍,一時膽怯,沒能出手相助前輩,還請前輩恕罪!”
說罷,偷偷望了一眼銀蛟血肉模糊的屍體。
“據本座所知,離着此處最近的一座接仙宮也有二十多裡地的距離,你一名堂堂的大修士,神識之力足以達到百里左右,難道察覺不出本座是在和什麼妖獸搏殺嗎?大老遠跑來觀戰,而且特意隱匿行藏躲在如此近的距離,卻說自己膽怯,你以爲本座會相信嗎?”
“這個...請前輩見諒,晚輩是有一些私心?晚輩知道前輩神通廣大,想看看前輩和九級蛟龍的鬥法,從中學習一些鬥法經驗,沒想到卻打擾到了前輩!”
錦袍男子額頭上冷汗浸浸,無力地做着蒼白的辯解。
水生目光中的寒意更濃,嘴角邊浮出一絲淡淡的譏笑之色,說道:“你以爲本座是三歲小童吧?你若只是在一旁偷看也就罷了,方纔趁着本座和這隻銀蛟大戰之時。偷偷隱匿行藏靠近本座有什麼目的,難道你還想幫本座殺敵嗎?還有。你從地面上撿走了什麼東西?”
聽聞此語,錦袍男子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血。神情更加慌忙,連連搖頭,說道:“沒,沒,在下根本就沒有靠近前輩,也沒有撿到任何東西,前輩肯定是弄......”
“還不老實?高階妖獸出現在天外天,到處都是警訊傳來,身爲一名大修士。你不去誅殺妖獸,卻跑到這裡圖謀不軌,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留你何用?”
水生不客氣地打斷錦袍男子的話語,大手一伸,衝着錦袍男子頭頂之上一掌拍去。
錦袍男子面色頓變,身影向後飛退,一枚核桃般大小的黑色圓球從袖中滾出,落在掌心之中。就要伺機拋出來,沒想到,還沒等逃出十丈之遠,身周空間驟然一緊。手腳再也無法動彈分毫,眼睜睜看着水生的一隻手臂突然間化作十幾丈長,一隻大手閃電般拍在了自已的頂門之上。五指往下一扣,往後一拉。耳畔風聲呼嘯,男子的身影又到了水生面前。
“前輩饒命。在下是南華...商盟...執......”
水生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中如同蘊含着無限吸力,錦袍男子體內的真氣從丹田中沸騰着衝出,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向着水生手心中狂涌而去。
錦袍男子心中驚駭欲絕,拼命掙扎着想要掙脫水生的手掌,卻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隨着其掙扎,體內真氣流失的反而更快,就連話語都無法從口中說出。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既然敢打本座的主意,搶本座的東西,就不要後悔本座也從你這裡拿些東西過來!”
水生冰冷的話語在男子耳畔響起,男子只覺得腦海中嗡嗡作響,意識一陣陣模糊,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就連元嬰體內的真氣都在飛速外泄,想要遁出體外逃逸,根本就不可能。
蝶衣、螭蛟相視一眼,神情各不相同,蝶衣目光中隱隱有着幾分興奮,螭蛟目光中卻是有着幾分不忍!
蝶衣快步走上前去,手腳麻利地挖出銀蛟的妖丹,收入一隻玉匣之中,隨後祭出兩隻儲物袋,把兩條蛟龍的殘軀分別收入袋中。
不足一頓飯的時間,男子體內的真氣已經被水生吸納去九成有餘。
水生手一鬆,男子頓時軟軟地癱倒在了地面之上。
一枚核桃般大小的黑色圓球從男子手中滾落,這枚圓球正是能夠輕易重創元嬰修士的霹靂子,雖說無法對水生造成致命的傷害,若真是被其擊中,也能讓水生的法力大受損害。
水生看都懶得再看男子一眼,衝着地面伸手一招,把霹靂子給收了起來,轉身衝蝶衣說道:“問問他偷了什麼東西!”
說罷,快步走回閣樓大廳,吩咐螭蛟守在身畔,盤膝坐倒,取出幾枚丹藥拋入口中,又拿出幾塊高階靈石,雙手各自握着一塊靈石,加速回復起法力來。
方纔和兩條九級蛟龍一番大戰,尤其是施展狂暴術和銀蛟苦戰,雖說時間不長,卻耗去了體內一半左右的法力,即使把這名錦袍男子體內的真氣吸納一空,頂多也只能補充二成左右,天外天到處都是警訊之聲傳來,不知道還有多少妖獸出沒,此時此刻,保持全盛的法力,才能最大地減少未知的危險。
蝶衣手中光華一閃,多出一枚五尺來長的透明彎刀,手一揚,一刀斬去銀袍男子的一隻左手,隨後把刀鋒對準了男子的腦袋,嘻嘻一笑,說道:“你信不信我一刀把它斬下來?”
“仙子饒命,我說,我說!”
左臂之上鮮血狂噴,男子痛得全身顫抖,驚惶失措地尖叫道,伸出一隻右手,提起殘存的法力,拍向腰間一隻儲物袋,飛快地取出一隻閃爍着淡藍色光華的圓球,遞給蝶衣。
蝶衣伸手接過圓球,感受到圓球中的空間波動,臉一板,問道:“這是什麼?”
“這個,這個應該是蛟龍一族貯存法寶靈物的須彌珠!”
男子無奈地說道,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捨之意。
蝶衣隨手把圓球拋到自身儲物袋中,眼珠一轉,衝着男子腰間懸掛的兩隻儲物袋伸手一抓,把兩隻儲物袋全部奪了過來。
“仙子,這......”
“這什麼這?我可沒什麼耐心?你身上現在還有什麼法寶,敢快吐出來,若是慢上一步的話,我把你拿來喂那隻大笨牛!”
蝶衣冷聲打斷男子的話話,伸手指了指在閣樓之外走來走去的金目獨角犀。
一枚銀鉤,一枚玉如意,一面青光閃爍的盾牌,男子的三件本命法寶中有兩件都是頂階法寶。
蝶衣嘻嘻一笑,轉身離開,衝着頭頂上的紫翼飛龍說道:“醜八怪,吞了他!”
男子面容頓時變成了死灰之色,驚叫道:“仙子饒命,我已經把法寶全部給你了?”
“沒錯!可是我有說過不殺你嗎?”
蝶衣話音未落,紫翼飛龍雙翼一扇,挾着一股狂風興奮地撲了下來,大嘴一張,喀嚓一聲,把男子的半截身軀給吞了下去,一陣用力咀嚼......
絲絲縷縷的靈氣光絲從四面八方撲來,向大廳內飛去,水生的身影被一團濃濃白霧給裹在了正中。
一聲清亮的鶴鳴從遠處傳來,楚子玉盤膝端坐在灰鶴背上,面色蒼白,氣息不穩,遠遠看到閣樓外禁制不存,狼藉一片,還有兩隻猙獰兇惡的妖獸左右徘徊,心中暗自一驚,神識掃過,卻又發現紫翼飛龍和金目獨角犀並不敢踏入閣樓之內,反而和蝶衣、螭蛟二人相處融洽的樣子,猶豫了片刻,這才催動灰鶴飛了過來。
離得近了,飛身而下,發現水生正在大廳內調息打坐,似乎沒有什麼大礙,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蝶衣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子玉,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誰把你傷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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