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由魔天商盟組織的大型拍賣會正在此城進行。
有資格參加此次拍賣會的,最低也是魔神境界的修士,據說在這每三百年舉行一次的高規格拍賣會上,還會有天品丹藥和聖階靈寶出現,而壓軸的三件拍品中,赫然有一味金品丹藥魔元丹。
這魔元丹在寒冥界可謂是大名鼎鼎,乃是魔天商盟中的招牌丹藥,對大部分的魔族高階修士都有一定的作用,並不僅僅侷限於魔君境界的修士纔可以服用,據說曾經有魔祖境界的修士拿此丹做爲衝擊瓶頸的丹藥來使用,竟然最終衝擊瓶頸成功。
當然,這魔元丹的價格也一直是居高不下,能拍到此丹藥的幾乎都是財大氣粗的魔祖、魔君境界的修士。
水生並不是衝着這場拍賣會而來,原本也沒有打算踏入這落日城,不過,既然有這樣的拍賣會舉行,他自然也不願錯過。
雖說這拍賣會是針對魔神以上境界的高階修士召開,依然有數不清的低階修士從四面八方涌入落日城,通常情況下,在這樣的交易會中,那些魔神以上境界的高階修士也會拿出一些用不上的寶物、丹藥直接出售給各大商鋪,或者在各種規格的小、中型交易會上出售和交換物品,這些高階修士看不上眼的物品,卻往往是低階修士求%≡之不得的寶物。
水生、傾城二人漫無目的地在一間間店鋪中進出,落日城雖大,能夠入得二人法眼的物品卻是少之又少。
反而是街道上那些奇裝異服的魔族修士更多地吸引了二人的眼光。
除了那些半人半魔的低階魔族。高階魔族中不乏容貌秀美風姿卓卓的男女修士,如果不是這些修士一個個身周魔焰繚繞。相貌看起來幾乎比人族更像人族。
突然,水生腰間的一塊靈玉閃爍起了幾道刺目翠芒。發出一陣嗡嗡的響聲。
水生眉頭不由微微一皺,沉吟了片刻,放開一縷神識向着四周掃了過去。
傾城同樣放開了神識向着遠處掃了過去,口中嘟囔道:“奇怪,是誰這麼不開眼!”
坊市之中雖說有着不少強大的禁制,卻又如何能夠抵擋住二人的神念察探?
不多時,水生把目光望向了坊市西南的一處方向,神情一冷,說道:“看樣子對方來頭不小。走吧,過去看看!”
說罷,腳步一擡,衝着西南方向而去,傾城緊隨其後。
二人雖沒有凌空飛遁,身法卻是快得不可思議,第一眼看到時,身影還在這條街頭,第二眼再看時。卻已到了另一條街道之上。
也有不少修士察覺到了身旁的異樣,卻沒有一人能看清楚身畔突然而至又突然消失的人影生得什麼模樣。
只不過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二人已然橫跨幾十裡的距離,出現在了一處寬闊的街道之上。
人流之中。鐵頭、小青並肩而立,一個面沉如水,一個神情冰冷。
二人身周不遠處。卻圍着六名男女修士,擋住二人去路的。乃是一名白衣如雪相貌英俊的男子,三十出頭年紀。頭戴金冠,手搖描金摺扇,滿面含笑地望着小青。
其它五名男女修士同樣是一個個衣着光鮮,六人的衣衫雖說顏色不同,胸前衣襟之上卻都有一個醒目的赤焰標誌。
街道之上的其它修士自然也看出了這幾人劍拔弩張的局勢,卻沒有一人上前制止,甚至還有不少修士遠遠地駐足觀望,也有一些修士在一間間店鋪內外竊竊私語,望向白袍男子和其同伴的目光中,均帶着一絲忌憚之色。
這白袍男子乃是一名中階魔祖,五名同伴中,那名灰袍老者赫然是一名上階魔祖,那名體態妖嬈的紅裙少婦和另一名眉心有痣的錦袍男子卻是兩名初階魔祖,其它的兩人,則是魔尊境界的修爲。
鐵頭和小青皆是中階天仙的境界,尤其是鐵頭,已經到了瓶頸,離着下一步境界也只是一步之遙。以二人的修爲和天賦神通,即使是遇到上階魔祖,也足以戰勝甚至擊殺。
而這白袍男子卻似乎是仗着人多勢衆,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在小青的身上打着轉,輕搖摺扇,笑嘻嘻地說道:“怎麼樣,本公子開出的條件還行吧,只要加入了我烈焰殿,你二位今後可就不用再爲修煉資源擔憂了!”
“哦,這麼說來,你烈焰殿中有不少魔君境界的前輩了?”
鐵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體內法力沸騰,幾件本命法寶呼之欲出,他早已想大開殺戒,不過,水生事先有吩咐,不得在城中惹事,他也只得忍着。
“那是自然,看來閣下並不是我狂戰魔一族了?”
白袍男子扭頭望向了鐵頭,彷彿絲毫都沒有感受到鐵頭的怒意,臉上笑容不變,手腕輕抖,“刷”地一聲,摺扇瀟灑地合在了一起,不緊不慢地說道:“本公子雖無法看出道友的真身和來厲,卻也能看出道友資質不凡,道友能夠修煉到如今的境界,想必也是一位識時務之人,只要肯跟隨本公子,踏入魔君境界也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
話語中充滿着自負。
“沒錯,只要你的同伴答應做我家少主的雙修伴侶,你還不是跟着水漲船高?”
灰袍老者嘿嘿笑道,看看鐵頭,又看看小青,臉上的神情耐人尋味。
那名錦袍男子卻說道:“兩位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天賜的機緣,我烈焰殿原本是不招收外族弟子的,你二人能被我家少主看上,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份了!”
鐵頭心頭怒火上涌,正要反脣相譏,一眼看到水生和傾城的身影出現在了街頭的人羣中,心中頓時來了底氣,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想幾位是弄錯了本聖的意思!”
“哦,莫非道友不願加入我烈焰殿?”
白袍男子微微一愣,隨後卻又笑道:“無妨,人各有志,道友如果不願,大可離開,不過,貴同伴卻必須留下?”
“爲什麼?”
鐵頭面色一冷。
“因爲她偷了我家少主的東西?”
那名體態妖嬈的紅裙少婦接過話頭,嘻嘻一笑,衝着鐵頭拋了個媚眼。
“幾位不是在說笑吧,這可是在落日城,衆目睽睽之下,豈能隨意污人清白?”
鐵頭臉上的神情更加不愉。
“落日城怎麼了,正因爲是在落日城,纔不能讓你們這樣的賊人離開,否則的話,我狂戰魔一族豈不是任人欺侮?”
灰袍老者兩眼一翻,同樣是神情不善地說道。
“那好吧,當着大夥的面,你們說說看,你們丟了什麼東西?”
鐵頭目中寒芒一閃,聲音不由大了幾分。
“你這同伴她偷了我家少主的心,至於你嗎,卻勾了奴家的魂,你說我們能放你們離開嗎?”
紅裙少婦媚笑着說道。
“原來是風流債啊,既然如此,我等也不便插手,各位還是自行解決的好!”
察覺到這裡的異常,四名銀甲衛士從另一條街道大步走了過來,聽到少婦的言語,再看清幾人的相貌,爲首的銀甲衛士卻是嘿嘿一笑說道,隨後,四人遠遠地停下了腳步。
顯然,這四名魔尊境界的衛士根本不願招惹事非。
鐵頭望望白袍男子等六人,又望望四名銀甲衛士,面色陰晴不定,再次把目光望向了白袍男子,拱手一禮,說道:“敢問道友,你這烈焰殿中有幾位魔君境界的前輩?”
“家父和家母共同執掌這烈焰殿,怎麼,道友又改變主意了?”
白袍男子臉上的笑容始終未變。
“這樣吧,本聖也不欺負你,你若能接下本聖的一招,本聖和同伴可以考慮一下是不是加入你烈焰殿,如果接不住,那就滾遠一些,本聖沒心情看到一羣廢物在眼前晃悠?”
鐵頭臉上神色一冷,話音方落,一股透骨的寒意從體內沖天而起,與此同時,伸手向着虛空一抓,大手之中烏光一閃,多出一把丈許長短的宣花大斧,黑黝黝的斧頭看起來古樸無華,透出的寒意卻是令人心悸。
方圓萬丈之內頓時變得冰寒刺骨,就連空間彷彿都要被凍結一般。
白袍男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四周一時間啞雀無聲,離得近的修士紛紛向着遠處躲去,卻又沒有幾人捨得離開。
“這位道友,我落日城中可是禁止打鬥的,你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妥吧?”
那名爲首的銀甲衛士皺了皺眉頭,遠遠地說道。
聽聞此語,鐵頭猛然轉過身來,雙眼一瞪,說道:“方纔是不是你說的要我等自行解決?何況,只是切磋一招而已,你認爲堂堂的烈焰殿少主連本聖的一招都接不下嗎?”
看到鐵頭凶神惡煞咄咄逼人的樣子,這名銀甲衛士心中不由暗自一寒,再聽到鐵頭話中有話,更是不敢隨意接腔,烈焰殿勢力強大,鐵頭卻當着如此多人駁烈焰殿的面子,恐怕也有什麼強大的背景,職司所在,這麼多人圍觀,如果不理會此事不加以干預,墜了自己的面子不說,出了問題長老會肯定也會怪責下來,暗自後悔不該在此時出現,不該抱了拍馬屁的心態巴結烈焰殿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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