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十幾枚紫色飛刃迎面而來,藍袍男子大袖一揮,甩了過去,一團藍光閃過,“砰”的一聲,紫色飛刃如同撞在了鐵板上一般,紛紛潰散,化爲一團紫霧,一股腥甜的味道隨着紫霧而來。
藍袍男子眉頭微皺,似乎對紫霧有些畏懼,體內白光一閃,身影刷地一下向後退出三四丈遠,到了飛舟中間,再次揮動大袖,身周狂風呼嘯,紫霧頓時被狂風吹散。
一名身材高大的金丹期修士看到寒月輪向着自己呼嘯而來,慌忙揮動手中長劍擋在身前,沒想到,長劍遇到高速旋轉的寒月輪,如同麻桿一般不堪一擊,一觸即斷,緊跟着,身遭一涼,寒月輪斜着從肩頭劃拉下來,慘叫聲隨即響起。
原本站在舟尾之上的錦袍男子和豔麗少婦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目光中同時露出一絲憤怒和驚懼之色,少婦不滿地扭頭瞪了一眼老嫗,說道:“胡師姐,你瘋了嗎,如此關頭還和他人爭鬥,難道不想要大夥的命了?小妹可沒有神通把這隻飛龍不傷筋骨地降服!”
老嫗剛剛祭出手中的黑色柺杖,聽聞此語,兩眼一翻,尖聲說道:“既然如此,你二人就把這隻飛龍擊殺好了,若真如此,我答應過你們的事情可就作罷了。”
到了此時,這名老嫗還在打着活捉七級妖獸的心思,對於空中的水生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錦袍修士一邊催使那枚藍光閃閃的飛劍斬向紫翼飛龍,一邊抽空望了一眼青光雕,看到青光雕背上銀光閃爍。蝶衣的身影在虛空中一閃而出,背後銀翼揮動。向遠處飛開,面色頓變。再看清水生的衣着容貌,目光中一下子露出驚駭欲絕之色,高聲喊道:“大家小心,此人只怕是廣陵城中那名屠殺九級藍蛟的周姓修士?”
聽聞此語,飛舟之上人人色變。
水生手中的青蛟劍卻已經脫手飛出,一閃而過,在空中消失不見。
不過,青蛟劍的目標不是衝着全神戒備的老嫗,而是衝着那名獨鬥飛龍的藍袍男子而去。飛舟上的七名修士之中,以這名藍袍男子和老嫗二人的法力最爲深厚,能和七級妖獸單打獨鬥,此人至少也是一名元嬰中期修士,至於錦袍男子和少婦二人,則是兩名元嬰初期修士。
老嫗祭出的三張符篆已經激發開來,一團團黑霧在空中瀰漫開來,直接把飛舟遮擋的嚴嚴實實,彷彿這樣。站在高空之中的水生就無法對飛舟中人下手一般。
第一張符篆之中衝出一隻兩丈多長全身赤紅的巨大蜈蚣,第二隻符篆之中飛出一隻背生雙翼的飛天紫紋蠍,兩隻毒蟲方一在黑霧之中凝聚成形,就是一陣吱吱尖叫。搖頭擺尾衝着水生和青光雕撲去。
第三張符篆之中黑煙滾滾,“嗤嗤”聲不絕於耳,一蓬蓬藍汪汪的飛針從黑煙中衝出。向着空中飛去,與此同時。老嫗方纔祭出的三枚黑色短矛,同樣從遠處飛了過來。向着水生再次飛去。
青光雕雙翅用力一扇,身周狂風呼嘯,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青色飛刃從雙翼之間飛出,向着下方擊去。
叮叮噹噹的響聲不絕於耳,黑煙、飛針紛紛向下倒卷而去,根本無法靠近青光雕身周十丈,三枚漆黑短矛有兩枚被飛刃撞擊得變了方向,卻也有一枚沒有被青色飛刃擊中,從穿隙中呼嘯而來,穿透青光雕的護體青光,“噗”的一聲,撞破護體青光,插在了青光雕肚腹之間。
青光雕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尖鳴,身影猛地向前竄出幾十丈遠。
飛舟之上,藍袍男子的腰間驟然一涼,青蛟劍無聲無息地斬在了藍袍男子腰間,護體寶光被一劍斬開,血光迸射,軀體齊刷刷斷爲兩截。
藍袍男子聽到錦袍男子的呼喊,本就吃驚不小,卻沒想到水生會把攻擊目標放在了自己身上,突遭橫禍,法體被毀,不由得驚怒交集。
顧不得對付紫翼飛龍,右手飛快地拍向頂門,頭頂之上飛出一團刺目白光,元嬰出竅,裹着一團白光衝向不遠處那名金丹期修爲的紅袍青年,“砰”的一聲悶響,白光竟然無所阻擋地直接鑽進了紅袍青年的肚腹丹田之間。
“師傅,你要做......”
紅袍青年驚怒交集的話語剛剛說了一半,只感覺肚腹之間一痛,金丹已經被衝進丹田內的元嬰小人給一把抓起,吞入了腹中,與此同時,丹田之中突然竄出來一股強大的真氣,全身白光閃爍之間,手腳四肢失去了控制,腦中嗡的一聲,意識全失,說不出話來。
面容扭曲,軀體一陣陣漲縮不定,隨後,飛快地扭轉身來,渙散的目光之中已然有了神彩,雙手同時伸出,向着藍袍男子兩段殘屍腰間的幾隻儲物袋一招,把其抓在手中,嘴巴一張,一道銀光從口中飛出,在空中化爲一枚兩頭尖尖的月牙狀銀色飛梭,縱身躍上飛梭,頭也不回地亡命飛奔。
一切動作只在電光石火之間,迅捷無比。
遠處,正在和紫翼飛龍搏殺的斬山刀和圓環兩件法寶高高躍起,跟在紅袍青年的身後飛去。
這名田姓男子也算得上心狠手辣之輩,軀體被毀,又處在茫茫大海之上,竟然毫不猶豫地奪舍了自己親傳弟子的軀體逃之夭夭,至於其它同門的性命,哪裡還能顧得上,心中則在暗自詛咒那名老嫗,好死不活地去招惹一名“化神期”前輩做什麼?
那名綠袍老者正好站在紅袍青年不遠處,眼看着慘局在面前發生,張大了嘴巴,目光中露出驚駭欲絕的神色,正在此時,一片銀光從眼前閃過,寒月輪呼嘯而來,此人叫都沒有叫出聲音,頭顱已被銀輪切了下來,銀光一閃,寒月輪不作絲毫停留,向着遠遠竄出飛舟之外的老嫗撞去。
被圓環困住的紫翼飛龍一得自由,左右觀望一番,不去逃走,反而低吼一聲,震翅向着錦袍男子和豔麗少婦撲去。
另一隻紫翼飛龍卻沒有如此好運,先是被老嫗的黑色短矛刺中,又被錦袍男子蘊含奇毒的藍色飛劍蹂躪了半天,兩種不同的劇毒在體內相互作用,無力化解,法力早已耗去十之八九。
錦袍男子和豔麗少婦看到情勢危急,三件法寶再不留情,激發起十成力道呼嘯着斬削在飛龍身上,尤其是錦袍男子祭出的那枚藍色長劍,刺入紫翼飛龍的脖頸之後還用力旋轉了一週。
即使紫翼飛龍脖頸間鱗甲堅硬,也受不了如此攻擊,血光噴涌而出,水桶般粗細的脖頸幾乎整個被斬斷,再也無力反抗,龐大的身軀頓時向着島嶼之上撞去,轟隆一聲巨響,砸斷一顆顆高大的樹木,撞在地面之上。
錦袍男子和豔麗少婦剛剛鬆了一口氣,想要跟着逃離,卻看到第二隻飛龍已經撲了過來。
青光雕不比渾身是毒的紫翼飛龍,根本無法抵禦黑色短矛之中蘊含的劇毒,片刻功夫不到,翅翼已經無力扇動,身軀歪歪扭扭如同斷線飛箏一般向着下方海島墜去。
一道道青色風刃撞在蜈蚣、飛蠍身上,竟然沒有對這兩隻虛化的毒蟲造成任何傷害,兩隻毒蟲張牙舞爪一左一右衝向水生,彷彿是活物一般,身上靈壓之強,甚至比金丹後期修士還要高上一籌。
水生察覺到青光雕的異樣,心中暗自一痛,從雕背上騰空而起,怒哼一聲,雙拳齊出,兩枚金光燦燦的拳影閃電般飛了過去。
“砰,砰”兩聲悶響,兩隻毒蟲在拳影撞擊之下,軀體潰散開來,化作兩團輕霧,四散飄蕩,一股香甜的味道在空中飄蕩開來,水生聞了兩口,竟然生出一種暈眩之感,一邊縱身飛遠,一邊催動真氣在體內流轉,心神一動,青蛟劍從遠處飛回。
蝶衣早已扇動雙翼飛遠,纖手一揮,兩枚彎刀脫手飛出,向着老嫗斬去。
老嫗祭出的黑色柺杖穿過符篆中衝出的黑霧,化作五六丈長,呼嘯着撞在下墜的青光雕身上,“砰”的一聲,青光雕的半邊翅翼被拐杖刺穿,翎羽亂飛,柺杖則繼續向水生飛去,眨眼間到了水生面前。
水生一擺手中青蛟劍,擋了過去,“當”的一聲,青光黑芒閃爍,柺杖變了個方向,向着一側飛去,水生卻是右臂發麻,剛剛捉到手中的青蛟劍脫手飛出,身影向後方退出十幾丈遠。
這名老嫗不愧是一名元嬰中期頂峰的修士,法力比水生還要深厚一些,青蛟劍與柺杖就這麼短暫接觸了一下,一道黑色光絲卻順着劍身蔓延到了水生手臂之上,隨着黑色光絲而來的,是一道熱辣辣的刺痛。
老嫗竟然渾身是毒,就連法寶中都蘊含有如此奇毒,難怪沒有親自動手去攻擊兩隻紫翼飛龍。
水生面色頓變,法力一催,一條右臂之上五色光華閃爍,黑氣頓時被逼退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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