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之上,一團銀白色的光影一晃,到了二人面前,“嗡”的一聲輕響,二人只感到眼前一亮,身遭一緊,如同被重物束縛一般,再也無法動彈分毫,只聽到風聲呼嘯,二人一猿已在原地憑空失去了影蹤。
一道道銀色波紋如同流水一般從山峰頂端向着下方傾瀉而過,隨後而來的衆妖獸,一多半都被銀光罩在其內,消失無蹤,就連那兩頭猛虎都不例外,剩下的妖獸受驚之下,嚎叫着四散而逃。
中州境內,神農山脈,玉鼎門的第二山門,經過玄光道人以及一衆玉鼎門弟子幾十年不懈努力,如今已經頗居規模。
方圓三百多裡之內,上百座高矮不一的山峰被一套套禁制大陣給聯在了一起,組成一個縱橫交錯的防禦法陣,雖說沒有像玉鼎山那種氣派的能夠遮擋住整個內谷的護山大陣,如今的禁制也不是普通的元嬰期修士可以闖入。
幾十年間,玄葉道人封閉了玉鼎門山門,那些外出遊歷的弟子反倒全部跑到了神農山脈,就連被玄葉道人派駐到各處分殿之中的劉通、端木嫣、明鐺、盧廷鶴四名弟子也在進階之時先後回到了神農山脈,至於各處分殿弟子幾十年間負責採集到的靈石、靈藥之物,自然也都交到了玄光道人手中。
如今的神農山,擁有玄光、玄弋、玄元、劉泰四名元嬰初期修士,還有明昊、明鐺、劉通、端木嫣、盧廷鶴等五名金丹後期弟子,其實力之強,比之留守玉鼎山的玄葉道人等人,並不遜色,隱隱有分庭抗禮之勢。
獸劫發生之前,九州各派弟子不是在閉關苦修,就是在尋找各種機緣,玄光道人卻帶着一衆弟子在此埋頭修築各種防禦法陣,這些防禦法陣如今卻正好派上了大用場。
神農山主峰西側八十多裡外。一座被濃霧包裹在內的千丈高峰,筆直陡峭,猶如一根直上直下的擎天玉柱一般,山峰周圍,層巒疊翠,分佈着十幾座二三百丈高的小山峰和一條條峽谷。
這座千丈高峰,就叫天柱峰。雖說離主峰距離較遠,靈氣卻倒也濃郁,在這天柱峰山腰中間,開鑿着三間洞府,正中間的一間洞府之內,兩名妙齡女子隔桌而座。一着紅裙,一着白衫,正是鐵心棠和小娟二人。
鐵心棠正在專心致志地擺弄着面前玉桌上一隻巴掌般大小四四方方的漆黑小盒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半天,卻不知道怎麼打開盒子。
“我就說你打不開吧,你偏不信,我給你說。這盒子跟了我二哥十幾年,他都沒辦法打開!”小娟白了鐵心棠一眼,說道。
“是嗎,他什麼時候送給你的?”
“嘿嘿,是我當年離開玉鼎山時從青梅居中偷偷拿走的!”
“這麼說來,他那時候纔剛剛踏入金丹初期,打不開也算正常,可是我們現在都金丹中期頂峰境界了。還打不開嗎?”
鐵心棠兩眼一瞪,不服氣地說道,手中赤芒一閃,多出一枚三尺多長的赤紅色短劍,衝着盒子就是狠狠一劍斬去。
“當”的一聲,短劍被一彈而開,盒子上卻連一絲印痕都沒有。
小娟嘻嘻一笑。說道:“怎麼樣,結實吧?不用白費勁了,別說用劍斬,就是銀頸猿用大印都砸不開。”
“哼。照你說來,這盒子就沒辦法打開了?”
“至少我現在還沒有想到辦法,嗯嗯,你幹什麼,不要拿走啊,這可是我手中最值錢的寶貝了。”
“值錢個屁,打不開,它就是個盒子,打開了它纔是個寶貝。”
鐵心棠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往石室外走去。
小娟有心想阻攔,想了想還是算了,嘴裡卻說道:“你可真粗魯,難怪這麼老了也沒人要,對了,你不去想辦法突破瓶頸,也不出去降妖除魔,你跑過來打擾我修煉,搶我寶貝做什麼,這東西銀頸猿都砸不開,你能打開?”
“你纔沒人要呢,我就是想看看這盒子裡是不是藏着什麼靈丹妙藥,好幫我突破瓶頸?我拿去用丹火把它給煉化。”
“你可真逗,誰會把丹藥放在盒子裡?這盒子砸都砸不爛,就憑你那三腳貓的丹火能把它煉化?”
鐵心棠已然走到了石室門口,卻扭頭問了一句,對了:“你大哥跑哪裡去了?”
小娟眼珠一轉,說道:“我不告訴你!”
天命山脈之中,離着大牛、明空二人失蹤之處數百里之外,濃濃的白霧之中,一處狹長幽深的山谷足足有二百多裡,兩側山勢陡峭,斷崖林立,嶙峋的黑色山石之上,星星點點的亮光一閃一閃,紅、黃、藍、綠、青各色亮光若是在夜色濃霧之中觀看,猶如星辰一般璀璨。
山谷兩側,山勢連綿起伏,最高處有一千多丈,最低處則只有五六百丈,山谷盡頭,一座四五千丈高的山峰巍然屹立,這條長長的山谷彷彿是這座山峰的門戶一般,到了這座山峰之下,秘谷不再狹窄,出現一處數千畝寬闊的橢圓形盆地,盆地之中靈光閃爍,若是晴天白日,站在附近,就能看到一團團黑氣白光從盆地之中飛中,甚至還有淡紫色的光芒閃爍不定。
盆地之中的天地靈氣也因此變得詭異複雜,靈氣充沛之極,比之玉鼎山中靈氣最爲濃郁的天劍峰還要強上倍許,不過,這靈氣之中卻還挾雜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人捉摸不透。
有這濃郁的靈氣,一叢叢低矮的灌木即使看不到多少陽光,也是生得鬱鬱蔥蔥,地面上,山崖上,到處可見珍稀的藥草,藥香味濃郁。
四五千丈的高峰腳下,正對着峽谷方向,有一個幾十丈寬十幾丈高的洞穴,從遠處看,洞口漆黑,深不見底,猶如這山峰生出了一張大嘴一般。
離得近了,卻能看到,洞口處靈光閃爍,一道若隱若現的透明光幕,把洞口整個圍了起來,正因爲這道光幕呈透明之色,這才難以看得清楚。
山峰頂上同樣靈光閃爍,一道道淡若不見的白色光絲從山峰頂端向下飛瀉,融入光幕之中,似乎整座山峰都被施下了禁制,爲的就是看護這處洞穴一樣。
離着洞穴不遠,十幾只高階妖獸或蹲或站,一個個把目光望向光罩內,有的煩躁不安地走來走去,有的則是雙目圓睜,一眨不眨,就連那兩頭虎妖也在其內,彷彿被這道光幕遮擋住的洞穴內,有什麼令這些高階妖獸極其渴望之物,詭異的是,這些平日裡地盤意識強烈的高階妖獸到了這裡以後,竟然變得老老實實,並不互相爭鬥。
盆地和峽谷的連接之處,同樣有一道禁制光幕,那道禁制光幕之外,隔絕着無數的中、低階妖獸,一個個在峽谷之中徘徊不定,都想衝入光幕之內進入盆地之中,卻難以如願,獸吼聲不絕於耳,也不知道有多少妖獸聚集在峽谷之內,時不時的有焦躁不安的妖獸相互廝殺吞咬,氣氛緊張。
盆地西側,一處堅硬陡峭的青石峭壁之上,離着地面有數百丈高度,一塊凸出的崖石下方,被人開鑿出了一座山洞,兩扇石門之上靈光閃爍。
山洞之內面積不大,卻佈置的雅緻潔淨,十幾顆拳頭大的月光石把一間大廳照得通明,大廳中的所有器物,雖說都是青石雕琢,卻一件件獨具匠心,精美絕倫,一張寬大的石椅之上端坐着一名白衣宮裝的女子,女子二十七八歲年紀,烏黑的秀髮高高挽起,幾件簡單的釵簪做工精巧,額頭寬闊,目如星辰,雖然談不上絕美,卻如同空谷幽蘭,給人一種超凡脫俗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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