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這可是慕容太上的車駕,如此大的陣仗,難道說這兩位年輕人也是魔君境界的高人?”
一名滿面精明之色的錦袍男子雙目放光地說道。
“閉嘴吧你!”
錦袍男子的同伴,另一名高鼻深目瞳仁碧綠的中年男子卻是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言語。
這中年男子望向獸車的目光中更是帶着幾分深深的忌憚之意。
錦袍男子心中不由一個激凌,知道同伴一向沉穩,說出這樣的話語必是事出有因,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傳音說道:“怎麼,難不成你識得這位前輩?”
“沒錯,你其實也見過的,只不過見到的不是這位前輩的真容,而是一張畫像!”
中年男子大有深意地傳音說道。
“畫像?”
錦袍男子目光中露出幾分沉吟之色,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驚叫道:“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這位煞……”
話語說了一半,這才意識到不妥,伸手捂住了嘴巴,硬生生的把下半截言語給吞了回去。
“知道就好,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你我還是辦自己的事情重要!”
中年男子說罷,轉身衝着獸車相返的方向而去。
望着二人的背影遠去,原本離着二人不遠的一名青袍儒生嘴角邊卻是浮出了一絲冷笑,隨後,快步向着客棧走去。
客棧對面,另外兩名衣着豔麗的女修卻是相互對視了一眼,彷彿在用眼神交流着什麼一般。隨後,快步離開了此地。
卻也有一些修士三五成羣地低聲議論。紛紛猜測着水生、傾城二人的身份來歷,不明白這似乎是來頭不小的二人爲何會住在這僅供一些魔神、魔尊境界修士短暫居住的客棧。
圍在客棧四周的修士並不太多。卻竟然有數人識得水生的相貌,而那名青袍儒生方一踏入自己居住的一間靜室,已是飛快地取出了一枚傳訊法器。
八頭金角犀四蹄生風,拖着金漆獸車平穩而迅捷地在街道之上駛過,所過之處,行人紛紛避讓,一個個好奇地把目光投向獸車,奈何這獸車被一層淡淡的金光包裹在內,別說是目光。就連神識都無法探入獸車之內。
一個多時辰後,獸車穩穩地停在了一座雅緻的三層白玉閣樓之前,放眼望去,這樣的閣樓四周還有十餘座,而在這條清幽的街道之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名站得筆直的銀甲衛士肅然而立。
“前輩請,這裡就是幾位大人的臨時聚居之地!”
緊隨獸車左右的那名紅袍男子恭恭敬敬地說道,手中禁制令牌一晃。籠罩在獸車四周的禁制靈光頓時四散而去。
水生衝着紅袍男子點點頭,身影一晃,已站在了閣樓正前方,四下打量着周圍的景緻。
傾城乖巧地跟在了水生身後。
這一幢幢白玉閣樓雖說樣貌不一。卻都被一層淡若不見的透明狀禁制光幕覆蓋,若是不用神識掃視,根本無法察覺到禁制的存在。而以水生神識之強大,不放開大部分神識的話。也是無法輕易探入這禁制光幕之中。
不過,這一幢幢閣樓之間卻沒有相關聯的禁制存在。看其排列的方位也不可能構成一座統一的大陣。
眼前閣樓中突然亮起一道道禁制靈光,兩扇門戶緩緩打開,慕容炫的身影出現在了閣樓一層的大廳之中,一眼看到了水生、傾城二人,臉上頓時浮出一抹友善的笑容,快步走出大廳,拱手一禮,說道:“老朽有失遠迎,周道友還請恕罪!”
“慕容道友客氣了!”
水生淡淡一笑,拱手還了一禮,這慕容炫可真是禮數周到,不但用自己的車駕把水生接了過來,還親自出來迎接,倒讓水生有些不太適應。
一番客套之後,三人先後踏入大廳,慕容炫袍袖一揚,大廳的兩扇門戶緩緩半閉,而大廳正中心卻是憑空浮出一個數丈大小的白色法陣。
“兩位道友請!”
慕容炫說罷,當先步入法陣之中而去。
水生打量了一下法陣,暗自詫異,沒想到這狂戰魔一族中還有如此高明的陣法大師,這憑空浮出的法陣竟然是一個短距的傳送法陣,看這法陣的樣子,似乎並不需要靈石、魔晶石等物催動,直接就可以依靠禁制之力傳送一般。
而這交換會,顯然不是在這間閣樓之中舉行。
不過,以水生的神通,又有傾城和噬魂在一旁相助,即使這慕容炫真有什麼陰謀,水生也並不畏懼。
腳步一擡,同樣步入法陣之中而去。
嗡嗡的響聲中,三人身周的白光越來越亮,眼前空間微微一顫,下一刻,已是出現在了一座八角亭中。
走出法陣,放眼望去,這座八角亭處在一處幽靜花園的一角,一條青石小徑連接着一座座造型別致的亭臺樓閣。
芳草青青,花影婆娑,幾隻白鶴悠閒地四處走動,看到水生三人從附近走過,全然不怕。
花園中間,有着一座三層閣樓,式樣和方纔進入的白玉閣樓一般無二。
陽光照耀下,一道道五顏六色的禁制靈光在閣樓四周閃爍不定。
“其實周道友方纔所看到的每一座迎仙閣中,都有一處這樣的空間,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爲了方便各位好友住起來方便而已!”
看到水生四下打量,慕容炫不由開口解釋道。
“慕容道友還真是大手筆,我人族城池之中可是沒有這樣的空間寶物,也沒有這樣出色的陣法宗師!”
水生微微一笑。
“老朽可不敢掠前人之美,這十幾件空間寶物已經存在數萬年了!”
三人一邊交談,一邊向着閣樓走去。
這座閣樓的一樓大廳之中並沒有傳送法陣,卻在右側有着一個木梯。
扶梯而上,眼前竟是一道五顏六色的禁制光幕,不過,這光幕僅僅能擋得住目光探視,慕容炫腳步一擡,隨意就走進了光幕之中。
踏入光幕,眼前豁然開朗,這閣樓第二層,竟然是一個幾十丈寬闊的大廳。
月光石散發着柔和的白光,把大廳內照得通明。
大廳正中,有着一張寬闊的長方形玉案,而在玉案四周,此時已圍坐着六名男女修士,六人身後,各有一名相貌秀美的白衣待女和一名青衣小童,在伺侯着茶水果點。
看到水生三人走了進來,衆人頓時齊刷刷地把目光望了過來。
“果然是你小子!”
看清水生的相貌,一名錦袍男子尖聲叫道,神情中更是浮出幾分惱怒之色。
水生聞聲望了過去,嘴角邊卻是浮出一抹淺笑,拱手一禮,說道:“原來是姬道友,看姬道友的樣子似乎對在下有些不滿,莫非還沒忘了那筆陳年舊賬?”
那錦袍男子三十出頭年紀,頭戴玉冠,面白無鬚,脣紅齒白,柳眉彎彎,相貌生得如同女子般清秀俊俏,身材瘦削,彷彿弱不禁風一般,正是當年在天星城中曾經得罪過一次的姬姓修士。
聽到水生的調侃,再看到衆人的目光紛紛望了過來,姬姓男子面色變了數變,鼻中卻是輕哼一聲,說道:“你以爲本君是那種小雞肚腸之人嗎,不過,你當年一人從天星城拿到了四個幸運名額,想必也換到了不少寶物吧,能不能讓大夥開開眼界?”
聽聞此語,衆人再次把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了水生,其中有一名綠袍老嫗的目光更是驟然一亮。
另一名頭戴金環,身披綵衣的中年男子卻是上下打量着水生,如同在看一件寶貝一般,嘿嘿一笑,說道:“看來慕容兄沒有讓大夥白等這一個多時辰,周道友手中果然是寶物多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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