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若要饒了你的性命,誰來替柴仙子償命?她已法力全失,在這明皇城中,連一名凡人都不如,終日裡悽悽惶惶,你們卻不依不饒,搶了她身上的法寶不算,還要傷她性命,天理何在?”
望着柴靜的屍體,水生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之色,若是柴靜一身銀甲還在,即使沒有一絲法力,這些金丹期修士也難以在其胸腹之間擊出如此大一處劍創!
聽到水生話語不善,紅蓮心中一涼,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暗道不妙。
水生卻不去搭理她,腳步一擡,已到了赫連無雙身畔,伸手衝着赫連無雙肩頭一拍,“嗡”的一聲,一大團白色光影從手掌中飛出,沒入赫連無雙體內。
赫連無雙只感到一股沛然真氣循着經脈衝入丹田,束縛在元嬰身上的十幾道紅色光絲登時化爲烏有,冰寒的真氣片刻之間注滿整個丹田,隨後,衝出丹田,沿着經脈在體內飛快地遊走十幾個周天,重新回到了丹田之中。一瞬間,全身萬千個毛孔同時張開,舒坦之極,彷彿回覆了法力一般,甚至連水生的手掌什麼時候離開了自己肩頭都不知道。
水生的身影卻已經到了呼魯兒和雪兒二人的身邊,眉頭微微一皺,衝着二人丹田位置各自擊出一掌。
片刻之間,二人先後睜開了雙眼。
呼魯兒從地上一骨碌翻身爬起,兩眼一瞪,向四周望去,一眼看到了水生,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狂喜之色,隨後,又看到了臉色青紅不定神情大爲不自在的赫連無雙。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沒說,低下頭去。快步走到雪兒身邊。
雪兒醒轉之後,發現自己身上竟然穿着一套男子的錦袍。不由尖叫一聲,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慌忙捂住了嘴巴。
水生放開神識細細探察過三人法體,發現並沒有什麼禁制殘留,這才把目光望向戰戰兢兢不知所措的紅蓮,嘴角邊浮出一絲冷笑,也不多言。手指一擡,一道五色光絲從指尖飛出,沒入紅蓮眉心之間而去,紅蓮的面容之上頓時五色斑斕。一道道靈紋在面容上起伏不定。
水生竟然當着如此多人之面,直接對紅蓮搜魂起來
明皇城東南方向,離着明皇城內城約莫有七八百里距離,一座二百多丈高的青石山峰,雲霧繚繞。遠遠站在山峰之下,隱約可見一座宮殿的影子在雲霧之中時隱時現,粗大的石柱,青色的牆壁,金光燦燦的殿門。飛檐斗拱,氣勢雄偉。
二百丈高的小山,放在其它地方,根本就不顯眼,可是在這禁空禁制強大的明皇城中,萬年以來,卻從未有人能夠踏上過山巔一步,沒有人能夠一睹石殿風采。
方圓二三百里之內,靈氣稀薄,魔煞之氣同樣沒有多少,這座二百多丈高的小山,雖不是周圍最高的一座,卻是陡峭異常,尤其是山峰上部,如同刀削斧劈一般,山峰四周,斷崖處處,亂石林立,寸草不生,鳥獸罕至,沒有任何修仙資源可以利用,又無法攀上高峰,幾乎就沒有任何修士會從此處經過,甚至離着二三百里都已經繞道而行。
此刻,水生和魏姓老道卻是一前一後臨風飛渡踏雲而來,五六十丈的高度,對於城中修士來說,已經是禁空禁制的最大極限,除了幾名元嬰長老,根本沒有人能夠飛越到如此高的高度。
對這一道一俗來說,卻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尤其是走在前端的水生,猶如閒庭信步一般,腳步在空中隨意一擡,就是七八十丈的距離,剛剛看到衣襟飄飄的身影出現,下一刻,身影已到了千丈之外,魏姓老道神情肅然,駕着一團白光,咬牙拼命跟在水生身後飛奔,這才勉強跟得上水生的腳步。
山峰半腰,離着地面五六十丈高度,有着一座長有二十多丈,寬有十多丈的平臺,平臺向上,一階階三四丈長的石臺階平滑整齊,一直延伸到山峰頂端的雲海之中,每一級石階,都是恰恰一尺高度,彷彿世間最高明的工匠量着尺子刻鑿而出一般。
黑光一閃,水生的身影已到了平臺之上,擡頭望了一眼山巔上流雲飛霧之中若隱若現的宮殿,冰冷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暴戾之色。
魏姓老道緊隨其後,面色難看,體內氣息紊亂,似乎這一路飛奔耗費了不少真氣精元。
擡頭望了一眼天梯一般的高高臺階,氣喘吁吁地說道:“前輩,這就是武照峰,自從人族修士在明皇城紮下根後,再也沒有人能夠踏上過此峰峰頂,依晚輩來看,如此強大的禁空禁制,苟東來不可能呆在山巔之上,會不會是前輩”
下面的話沒說,水生卻也明白他的意思,顯然是在質疑水生的搜魂有誤,不過,苟明月、紅蓮二人已經被水生直接擊殺,再去糾纏這個問題也沒有多大意義。
可惜的是,武極魔尊的那縷魔魂之中並沒有殘留對於此山的任何記憶,前番被那縷魔魂佔據軀體之時,暗中潛入明皇城找尋幾處藏寶之地,同樣沒有到過此山。
放開神識掃過,那座宮殿之外竟然隱隱有不同於禁空禁制的其它禁制之力傳來,水生心中不由一動,看來,苟東來說不定還真藏在這宮殿之中,也只有這樣的險地,才能阻止住水生的腳步,保住苟東來的性命。
也許,宮殿之中另有玄機,可以避過禁空禁制,可以讓他不用走出宮殿就可以傳送離開,或者,此人手中有什麼能夠避過禁空禁制進出宮殿的禁制令牌,可以把紅蓮、苟明月二人帶入山頂之上。
沉吟了片刻,說道:“你就在這裡等着本尊,本尊上去看個究竟
身影如同一隻靈活的猿猴一般,高高躍起,七八個起落之間,已到了離地面一百二三十丈左右的位置,到了這裡,一股強大的禁空禁制隨之而來,肩頭之上頓時如同壓上了萬均巨石一般,再也無法輕鬆飛躍。
接下來,提起六成力道,一步十個臺階,正好一丈高度,向上竄去,走出二十多步之後,壓力再一次強大起來,全身骨骼開始噼啪作響,禁空禁制足足比平臺之上多出了一倍有餘,到了這裡,想要一步踏上十個臺階,再也不能。
擡頭望了望山巔之上的宮殿,冷哼一聲,催動體內全部真氣,提起八成力道,數了數面前的臺階,一步跨出,就要踏上第八個臺階,沒想到,一股無形的巨力從天而降,轟然壓下,身影一個趔趄,摔了下來。
掉落了十幾丈高度之後,雙腳這才瞧住一個空檔,在空中用力一蹬,穩住腳步,落在石階之上,自嘲般地搖了搖頭,不敢大意,催動真氣在體內流轉數週,又一次邁步向上,這一次,只是踏上了五個臺階。
一步四個臺階!
一步兩個臺階!
估摸着離山頂還有五六十丈的位置,一步已經只能踏上一個臺階,即使如此,體內的骨骼已然如同爆豆般響個不停,肩頭之上,如同壓着兩座巨山一般。
僅僅走出二十多個臺階,額頭之上已然青筋爆起,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再也無法擡起腳步。
低吼一聲,一團黑色光影從體內衝出,肌膚之上頓時浮出一片片細密的鱗片,身軀也跟着緩緩化作兩丈來高,狂化狀態之下,體內法力暴漲數倍,一步跨出,輕輕鬆鬆地邁上了三個臺階,第二步緊跟着踏了上去,又是三個臺階。
僅僅十幾步過後,水生再次苦笑起來,雙腿又一次變得沉重起來,只得一步一步拾階而上。
就連流雲飛霧落在身上,都彷彿在增加着重量,到了這裡,不但肩頭如同壓着兩座巨山,就連胸口處彷彿都壓上了一塊千金大石,心臟怦怦狂跳,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若不是水生法體強健今非昔比,此刻,早已爆體而亡。
正因如此,反而激起了水生的鬥志,一步,兩步,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四五十步之後,再次受阻。
此時,離着山頂還有三十多丈的距離,越往上去,也就越是困難。
深吸一口氣,穩穩地站在石階之上,催動三大丹田之中的真氣,在體內加速遊走,幾十個周天之後,胸口的沉悶感慢慢消失不見,潛藏在四肢八骸五臟六腑之中的真氣也開始緩緩流出。
一盞茶過後,水生再次變得精力充沛起來,望了一眼山頂,擡起腳步,邁上一個臺階,一口氣走出一百多級臺階,這才停了下來,雙腿一陣陣發軟,胸口的沉悶感再次涌了上來。
臉上不由浮出一絲苦笑,還有二十多丈的距離,禁制之力卻越來越強,若是照此下去,即使能夠攀到了山頂,體內的法力也差不多耗空,苟東來若是不懼禁空禁制,能夠打開殿門,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反倒沒有了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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