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這神識之力如此強大,難道是夜叉族兩名魔君中的一位!”
天蓬猛然間停下了腳步,衝着水生低聲說道,面容一下子變得蒼白無血。
水生同樣是面色陡變,身影一晃,退回到了天蓬身側。
伸手在空間手鐲之上一拂,取出一張閃爍着淡銀色符文的符篆,法力一催,一把撕碎,一團銀光在身周爆開,化作一朵畝許般大小的銀色光蓮,把水生和天蓬二人的身影給裹在了正中,四周的虛空一陣陣劇烈顫抖,下一刻,光蓮憑空消失無蹤,只在虛空之中留下了一個飛速旋轉的白色漩渦。
這張符篆雖說也只能隨機傳送,卻比天遁符的距離遠出了數倍,片刻之間,二人已然離開傳送大殿二千多裡距離,到了城中另一處所在。
傳送大殿之外,一名錦袍玉冠的年輕男子面色一沉,猛然間放開神識向着四周圍掃了過去。
傳送大殿內外,上百名衛士神識海中如同被重物擊?中一般,腦中嗡嗡作響,眼前金花飛濺,瞬間失去了知覺,身軀一軟栽倒在地,就連幾名金甲衛士也不例外。
唯有站在錦袍男子身後的一名白袍老者和一名綵衣女子沒有跌倒在地,不過,二人的臉色卻是漲紅如血,身軀一陣陣劇烈顫動。
這二人,赫然是兩名魔祖境界的存在。
這些守在傳送大殿四周的衛士最低都是魔神境界,遠處,城中卻有不少魔將等階甚至更低等階的修士。在這道神識從天而降時,方圓三千里之內。無數修士紛紛倒地不起,不少離得較近的修士更是口鼻出血。一命嗚呼,能夠有神識壓迫之下站得穩身軀的連一成都不到。
“妾身見過聖鼎大人!”
銷?魂夫人嬌滴滴的聲音隔着千餘里的距離傳了過來,依然是清晰之極。
“你做得不錯,這是本君答應你的東西,收好了!”
錦袍男子面無表情地冷聲說道,手一揚,一道赤芒從袖中飛出,衝着銷?魂夫人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刺目光華掩蓋了赤芒之中的物事,白袍老者放眼望去。竟是無法看清這赤芒之中究竟是何物事,正要放開神識察探一番,卻聽到錦袍男子又說道:“這是兩顆‘漱溟丹’,守好這傳送大殿,若是出了意外,你二人知道後果!”
話音方落,兩顆閃爍着青濛濛光影的丹丸從袖中飛出。
聽到“漱溟丹”三字,白袍老者滿是皺紋的面容頓時笑開了花,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大人厚賜,大人放心,我二人保證寸步不離這傳送殿!”
一隻枯瘦的大手向前一伸,一把抓了過去。
兩顆丹丸如同有靈性一般。竟是清鳴一聲,各自化作一道青光沖天而起。
白袍老者和彩衫女子相互對視一眼,同樣是騰空而起。
錦袍男子腳步隨意一擡。凌空而起,衝着水生、天蓬二人所在方向追了過去。一步跨出,身影已到了萬丈之外。強大的禁空禁制彷彿對其沒有一絲作用。
“聖鼎大人?該死,竟然是玉骨老魔!”
天蓬喃喃低語,面色難看之極。
水生心中同樣是驟然一緊,神識掃過四周,地面之上到處都是昏死過去的夜叉族修士,方圓千里之內僅有寥寥幾名修士能夠活動,卻無一例外都是魔尊以上境界的修士,想要借這城中的衆多修士掩飾身份,顯然已經不可能?
手中雖說還有一張能夠傳送至兩千餘里之外的傳送符篆,卻是不敢隨意使用。
沉吟了片刻,扭頭衝着天蓬說道:“你我還是分頭而逃吧,這玉骨老魔是衝我而來,說不定我二人分開,你還有一絲逃命機會?”
“衝你而來?你難道得罪過他嗎?”
天蓬詫異地問道。
“不小心滅了他一縷分魂?”
水生輕描淡寫地說道,儘量讓自己的心情放鬆,腦海之中卻是飛快地轉着各種念頭,思來想去,被困在這城池之中,無論用什麼辦法似乎都無法脫身。
“什麼?你......行,算你狠!”
天蓬神情怪異,上下打量着水生,彷彿要重新認識一番。
水生伸手摸了摸鼻子,淡淡一笑,說道:“怎麼,此人就如此讓你畏懼?”
“修羅、夜叉兩族七名魔君中,此人神通足以排在前三,一向是睚眥必報,你得罪他,今後有的是麻煩!”
天蓬愁容滿面地說道,似乎比水生還要憂心。
“那你還愣着幹嘛,趕快逃啊!”
水生背後白光一閃,骨翼再次浮出,腳步一擡,就要向前遁走。
天蓬卻是一把拉住水生,雙目之中兇光一閃,說道:“不就是一名魔君嗎,算個逑啊!我天蓬豈是拋下同伴不理之人?”
“呀嗬,你怎麼突然硬氣起來了,難道說,他和你有舊?”
這一次,輪到水生暗自詫異。
“你才和他有舊呢?”
天蓬兩眼一瞪,不滿地嚷嚷道。
伸手從儲物鐲中取出一隻四四方方的烏木匣,在水生面前晃了晃,又說道:“破界符,僅此一枚!”
隨着木匣打開,四周的虛空一陣陣劇烈顫抖。
木匣中靜靜地躺着一枚巴掌般大小的淡銀色符篆,符篆之內,金燦燦的玄奧符文如同一條條活着的小魚一般跳躍不定,符文顫動之間,一道道空間之力向着四周傳開。
天蓬小心翼翼地取出符篆,扭頭望向水生,滿心肉痛地說道:“這破界符的珍貴想必你也清楚,若真能救下你我的性命,你可欠我一個大人情?”
“只要你我能夠逃得性命,他日我還你十張破界符?”
水生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線希望,也懶得去計較天蓬之前的謊言。
傳說中,最頂階的破界符,只需一枚,就能破開界面束縛,直入九天雲外,如此珍貴之物,天蓬之前不捨得拿出,自然也無可厚非。
“好,一言爲定!”
天蓬說罷,催動法力注入符篆。
一片片金色符文在符篆之中左衝右突,飛快地幻化成一枚金燦燦的小小斧頭模樣,一道道強大的空間之力向着四周飛速擴散。
“呼”地一下,符篆突然無風自燃,一道金光沖天而起,爆鳴聲中,化作一枚百丈之長的金燦燦巨斧,衝着天際頭狠狠斬去。
斧影所過,四周圍的天地原氣一陣劇烈翻騰。
原本空無一物般的萬丈天穹,驟然間浮出一層厚厚的透明光罩,看這光罩的樣子,無邊無際,似乎把整座城池都給包裹覆蓋。
巨斧斬在光罩之上,“轟隆”一聲巨響,看似堅不可摧的禁制光罩竟然如同紙糊一般,瞬間破裂開來一個數百丈長的巨大裂縫,斧影破空而去,在天際頭劃出一道刺目金光。
“走!”
天蓬厲喝一聲,腳步一擡,衝着那處閃爍着刺目白光的裂縫之中撲去。
水生緊隨其後。
“小輩,本君勸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莫要白費力氣!”
一道低沉深厚的男子聲音突然間響起,彷彿這聲音的主人就在二人身後一般。
聲音不大,傳入二人耳中卻是如同雷鳴一般,體內氣血一陣沸騰,丹田之中如同刀扎針刺一般難受。
“吹,你繼續吹,你以爲本聖是夜叉族修士?可以任你宰殺?”
天蓬的聲音雷鳴般響起,就連三千里之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聲音未落,二人的身影已然一前一後衝出了光罩,身周,一陣陣狂風激盪。
“不知死活!”
遠處,玉骨魔君雙目之中寒芒一閃,冷聲說道,身影突然間沖天而起,一隻白玉般的手掌向着虛空隨意一揮,一道刺目白光飛出,撞在了禁制光罩之上,“刺啦”一聲輕響,那道厚厚的禁制光罩在這輕描淡寫的一擊之下,同樣是瞬間破開一道裂縫。
銀光一閃,玉骨魔君已然穿過裂縫,擡腿向着水生、天蓬二人追了過去。
少了這禁空禁制,他的速度似乎比方纔更加快捷,三五息之間,身影已然化作一道刺目驚虹飛出幾十裡外,疾如閃電。
“天禽,能不能活命,全靠你了!”
天蓬一邊言語,一邊扭頭向着身後望去,彷彿玉骨魔君隨時會出現在身後一般。
“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只管逃命,若是這老魔發起攻擊,你們兩個可要幫我抵擋!”
天禽滿臉無奈地嘟囔道,搖身化作一隻翼展百丈的巨鷹,一根根雪白的長長翎羽靈光大放。
“那當然,我三人如今捆在了一起,誰也無法輕鬆!”
天蓬飛身落在鷹背之上,水生腳步一擡,跟了過去,幾個月來,三人早已配合默契,也曾遇到過幾次埋伏和危險,都是靠着天禽的神通,輕鬆脫困。
雙翼扇動,狂風大作,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巨鷹已然遁出萬里之遙。
“小輩,還能不能再快一些?”
玉骨魔君的聲音突然間響起,帶着幾分譏哨和不屑。
隨着聲音而來的,還有一隻紫焰翻滾的巨掌。
巨掌無聲無息出現,第一眼看到時只有丈許大小,第二眼再看,卻已化作畝許,粗大的五指向下一扣,衝着巨鷹當頭抓下。
方圓數萬丈內的虛空猛然間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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