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莎、莎!”她發誓,她一定要掐死她!怡平推開笑得趴倒在自己身上的未婚夫,怒氣衝衝的跳起來,找某人算賬去。
“奶奶。”機靈地躲在笑不可抑的老奶奶懷裡,姚莎莎回頭去朝奈何不了她的好友吐舌頭扮鬼臉,撒嬌似的說:“奶奶,你給我評評理嘛。”
“評、評什麼理?”老奶奶好不容易忍住的笑意在看到孫女兒氣得張牙舞爪卻無可奈何的模樣時,就快要憋不住了。
“怡平說她不喜歡百合的味道,但又覺得玫瑰俗了點。我就問她到底喜歡用什麼做捧花,她說想要一些新奇、特別的花,這樣顯得與衆不同喔。剛巧我媽前幾天進了一種很大很大的仙人球回來,還開着可愛的小花哦。我就想如果怡平捧着一個仙人球,披着白婚紗的樣子,嘖嘖,”她肯定的點點頭。“一定會特別到成爲全場最觸目的焦點吧。”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不爲過。
什麼觸目?什麼焦點?那天她是新娘,本來就是全場焦點好不好?!而且有誰會捧着一個仙人球舉行婚禮?哇啊,她不要啦!那纔不是什麼特別,是怪異!嗚嗚,打死她,她都不要。
“我不要仙人球做捧花啦!奶奶。”怡平可憐巴巴的死粘在奶奶身上。
“咳,小莎?”老人家輕咳一聲,表情爲難的瞅着她。
“喔,真的不要仙人球嗎?”
高怡平唯恐她不相信似的,點頭,再點頭,拼命拼命點頭。
“唉,那太可惜了,爲了預留給你,我昨天還拒絕一個想購買的顧客呢。”姚莎莎難掩一臉的惋惜之情。
“啊,那你還記得那個人的模樣嗎?”深恐那顆無人問津的仙人球到最後還是落入自己手裡,高怡平很積極的慫恿好友。“你明天、哦,不是,我明天放假有空,你知道人家住在哪兒嗎?我幫你去叫他買回去好了。”
全場笑倒!
“姚莎莎!你欠揍哦!”知道被耍了的高怡平大叫着撲向好友,卻在快要碰到她的前一刻驟然停下腳步。不是她不想教訓她,於是……
“看來你還是比較喜歡那粒仙人球哦。”姚莎莎笑得很甜很甜,頰邊的酒渦不斷加深。
“嗚,不是啦……”高怡平頓時像只漏氣的皮球,灰溜溜地撲到親密愛人懷裡,大聲投訴某人的見死不救。“智,你討厭啦。眼睜睜看我被人欺負也不幫忙。”
怎麼幫忙?對她最沒轍的張智洋唯有搖頭嘆息。如果不是怡做得過份,一向好脾氣的小莎又怎會生氣?這恐怕就是所謂的自作自受吧。
“不用仙人球的話,改用玫瑰好嗎?”嘖,姚莎莎暗自搖頭,不知悔改也罷,還遷怒?
“玫瑰?好吧。”玫瑰雖然俗了點,但說什麼總比捧着一個仙人球來得順眼吧。
“捧花的問題是解決了。可還有一點點小問題喔。”姚莎莎爲難的皺起眉頭。
“還有嗎?好像沒有了啊。”高怡平立即把耳朵伸了過去。
“恐怕我不能做你的伴娘了。”她用好抱歉的語氣說。
“咦,爲什麼?”某人驚叫。
大家將注意力全放在忽然哇哇大叫的高怡平身上,姚莎莎說得太小聲了,他們只看見她的嘴巴在動,卻聽不清她說什麼。
“因爲我做了半天的戲,好累喔。哲——以我目前的情況是否不應該太過勞累啊?”她張大可憐兮兮的水眸,瞅着笑得快趴在桌子上的凌哲。
肚裡的腸子已經笑得不知打了幾個結的凌哲很配合地端起一派醫生的架子。“嗯哼,這是當然的,姚小姐。雖說你的手明天就可以拆石膏了,但是像提——”他故意把那個提字拖得又長又重。“婚紗這種粗重的工作嘛,站在醫生的立場,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做的爲好,免得再弄傷了,後果可能很嚴重哦。”
“聽聽,醫生的話總是錯不了的。所以我只能說抱歉嘍。”努力憋住笑意,姚莎莎故作無奈的攤攤手。
一陣風都可以吹起的婚紗還叫重?嗚嗚,小莎分明是搞報復嘛。
“奶奶……”怡平搖着笑得快冒眼淚的奶奶,祈求她能開口幫忙。
“咳,小莎,一生人就一次啊。你就勉爲其難的幫幫她嘛。”奶奶拉住她的手,又笑又喘。
“既然奶奶都這樣說了,那好吧!不過……”
“下次有什麼事情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樣總行了吧,小莎……”深恐她再提什麼奇怪要求的怡平忙舉起手,作發誓狀。
飯廳裡又是笑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