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好痛啦。精挑細選是我們的追求,熱門的書爲大家呈現,敬請持續關注,捂着慘遭毒手的額頭,清醒過來的姚莎莎頓時羞紅了臉。真真真……真是糟糕!居然無意之中說漏嘴了。如果母親也知道她愛上哲,豈不是更堅定她把她嫁掉的決定?!嗚,光是想到這兒,已叫姚莎莎感到渾身無力。
“如果不是知道阿哲愛你,而你又愛他,你媽我啊,纔不會那麼輕率答應他呢。”羅月蓉忍不住搖頭嘆息。“唉,小莎啊。你別老想着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別被它所影響,畢竟不是每一個都像他一樣絕情。你媽我這個半老徐娘也學人家找第二春了,你就不能拋開昔日那些事情?知道嗎?小莎,這世上很難得才能找到一個你愛他,他又愛你的人。現在你找到了,爲什麼不好好把握呢?”
“你跟他……”深深吸了口氣,姚莎莎硬生生把眼中的淚水逼回眼眶,剖開一個纏繞心間多年的問題。“當時也是相愛的吧?”
“不,”羅月蓉輕輕搖頭,臉上掛着一抹淡到幾乎看不見的笑容。“我愛他比他愛我多……很多很多。愛越深,恨越切,因此我才無法原諒他的背叛。小莎,凌哲很愛你,愛到甚至願意爲你付出生命。當年我得確很愛你父親,但卻從沒想過有一天會爲他付出性命,或者說,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必須在生命跟愛情面前選擇,我想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選擇生命。這樣想來,可能我也不是很愛你父親吧。阿哲卻願意爲你付出生命,只爲一個微不足道的諾言。小莎,阿哲跟你一樣,是個重承諾的人。既然他承諾你一生,就一定會愛你一生。而且照現在的情形來看,他愛你的比你愛他的還多吧。小莎,被愛始終比愛人來得幸福,你愛阿哲,阿哲又愛你,爲什麼不能結婚呢?”
第一次聽到母親剖白關於她跟父親的愛情,姚莎莎只覺眼眶得讓她異常難受。“媽,現在你覺得幸福嗎?張叔叔愛你的比你愛他的還多嗎?”
“我女兒說什麼傻話啊,那是當然的了。吃一塹長一智啊,如果不是他愛我多一點,像你母親大人這麼聰明的女人,明知前面是懸崖峭壁還傻瓜一樣跳下去嗎?”羅月蓉拍拍女兒光滑的臉蛋,閃着淚光的雙眸漾着濃濃幸福笑意。
太好了,母親終於覓得良伴,終於得到幸福……
紙上談兵誰不會啊,只是當事情牽涉到自己,唉,姚莎莎的心理還是有點抗拒,有點忐忑,有點不安。想到此後每天都對着那個愛佔她便宜的色狼,哇,腦袋裡光是想像那情景,她的臉很不爭氣地一下子燒到耳根去了。
“小莎,你突然搖頭晃腦的幹什麼?”羅月蓉不解地瞅着她,手自動探上女兒忽然漲紅的小臉。“臉紅紅的,發燒啦!”
“不、不是啦!”一把拔開母親的手,姚莎莎立馬捂住猶如被火燙過的雙頰,聲音更是結結巴巴,嗚,誰好心點來一拳揍暈她?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得凌哲那頭色狼多,連純潔的思想也被他污染了,光是幻想跟他共處的情景而已,就變成這副臉紅耳赤的模樣,要是結婚了,那還得了?想到有可能一天到晚臉紅過不停,她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媽……一生人一次耶,現在離婚期只有十天了,時間太緊啦。一切都沒準備好,人家不要這樣草草結婚啦!”
“小莎,如果你是怕場面不夠壯觀,怕新房不夠漂亮,這個你絕對可以放心。你大哥已經拜託一個專搞室內裝修的同學日夜兼工,謀求在一個星期內把新房重新裝飾,他還打包票你到時一定會喜歡;請柬則由你乾爹親自出馬監督印製,而且怡平很積極地幫你派發一太半了,早上你同事小薇還打電話過來問你的請柬誰設計的,在哪兒印的?說等到她結婚時也到這個店訂製。至於其他的細節,你的未來家公已經一一安排妥當,你知道的,我家錢不多,認識的好人卻多,而且很不巧地,這些人也像你媽我一樣閒閒沒事幹,對你的婚事當然是格外的熱心啦。小莎,一切的事情我們包辦了,你只要每天吃好、睡好,到那天當個美美的新娘就夠了。你也知道,你們四個人挑在同一日結婚,單單是彼此的同學已經是很多人了,還有阿哲醫院的那些同事,到那天場面絕對很盛大……”
一聽到醫院這個字眼,她的小臉馬上拉了下來,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她忍不住小聲嘀咕。“哼,我跟哲結婚纔不請醫院那幫討厭鬼呢。”想起住院那陣子聽到的閒話,遭受的白眼,她心裡依然有氣。
“請,怎麼不請啊?當然得請了,讓醫院那羣討厭鬼羨慕到流口水好了,不是有句話叫吃不到什麼啊?哎喲,人老記性就是不好。”羅月蓉懊惱地皺皺眉頭。
“是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啦!媽,你說得對。就讓她們盯着哲白白流口水,看得到吃不到,哼,酸死她們最好。”
“那你是答應跟阿哲結婚了?”羅月蓉笑眯眯。
只要一想到自己如果跟哲結婚,醫院那羣三八護士可能會氣到抓狂也說不定,越想越興奮的姚莎莎忙不迭的點頭,渾然不知自己無意之中又落入母親的陷阱。
“小莎,你真的答應了?”飽含懷疑的詢問。
“媽,你好哆嗦哦。我說答應就是答應嘛。”她不依地努努嘴,都說她答應了,媽怎麼就不相信?她的信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不行,你說得含糊不清,誰知道你到底答應什麼?”殊不知經過這邊纔打勾答應給她唱生日歌,一轉頭卻跑去吞藥丸鬧自殺這等驚心動魄的大事後,姚莎莎的信用度早在母親的心目中一落千丈,跌至最低谷。
“我答應跟哲結婚啦!”大聲嚷出母親要的答案,姚莎莎淘氣地眨巴着眼睛。“夠清楚吧。”
“清楚了。”羅月蓉笑容可掬地按下錄音機的重播鍵,花店裡即時迴盪着姚莎莎那聲大得連外面大街上的行人都能清楚聽到的結婚宣言。
——我答應跟哲結婚啦!
這次真是風吹不甩,雷打不動了。母親竟然聰明到……錄音爲證!?
不防有些一着的姚莎莎不禁呆了呆,還未得及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玻璃門突然被人推開了,那個素有大嗓門之稱,很久沒在她家出現,專職幫人牽橋搭線,自詡是再世紅娘的——秋姨登登登……登場了!
“哎喲喲,小莎啊,秋姨遠遠就聽到你嚷着要嫁人嘍。”依然是中氣十足能與喇叭媲美的大嗓門。“我就說嘛,經我手牽的紅線有哪次不成?現在你不是跟洛彬同時成婚嗎?雖然你的新郎不是他,他的新娘不是你,這與我預期的有點出入,但有什麼關係,結果是你能結婚就好嘛。哈哈,這樣想來我也算是間接促成你跟那位阿哲的媒人嘛!”
“嘿嘿……”完全搭不上話或者應該說無言以對的姚莎莎唯有苦笑,炎炎夏日明明未到吧?爲何她會覺得渾身冷汗直冒?嗚,母親何須多此一舉錄音存證啊?只要把秋姨叫來,她絕對有理由相信,經秋姨的大嗓門一嚷,不出一個下午,舉凡認識母親跟她的親朋戚友皆會知道,哦,不對,應該是那些認識跟不認識她的剛巧在這條街道走過的人都知道:她——姚莎莎,將在十天後嫁人!
拜託,誰也好,快來救救她吧!手癢癢的,她很想很想……抓起桌子上那條金黃可愛的海南香蕉直接堵住秋姨的嘴巴,叫她不再說那些叫她臉紅無措的說話。只是、只是如果她真把想像化作行動,恐怕暴怒的母親會即時將她打包,連婚禮的程序都省了,直接叫推門而入凌哲拎回家——眼不見爲淨。
“哲……”像只受驚嚇的小鹿般,姚莎莎急不可耐衝進凌哲的懷裡,哪管什麼矜持,哪管什麼害羞,哪管後頭的母親跟大嗓門秋姨看到兩眼暴凸。只要讓她離開秋姨就好。多待一會,難保自己不再犯那種對長輩口沒遮攔、沒大沒小、尊卑不分的低級錯誤,雖然說母親大人早已將她許了給緊緊摟住她的男人。
“莎莎,你怎麼臉色發青?哪兒不舒服嗎?”眼中心裡只有面前人兒的凌哲哪管店裡還有其他人,緊張兮兮地摸摸愛人額頭。“奇怪,體溫正常啊!”
“我沒事啦。”雙頰微燙的姚莎莎不由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壞習慣……她在心底暗啐自己一聲,習慣了這個溫暖胸懷,一看到眼前的男人,她的身體彷彿有自我意識般猛想依偎過去,汲取那份令人眷戀不已的溫暖。
“真的沒事?”凌哲好笑地捏住她不自覺鼓起來的腮幫,看到那張白皙滑膩的俏臉慢慢浮現一抹粉紅色,不由安心地吁了口氣。
“哆嗦的老頭子。”氣呼呼地扯落在自己臉皮上作文章的大手,姚莎莎嬌嗔地白他一眼。
“如果我是哆嗦的老頭子,”圈在纖腰上的手下意識再摟緊一點,凌哲寵溺地親親她的額頭,毫不意外她臉上的紅霞迅速往耳根攀爬而去。“你就是愛臉紅的老太婆。”
“什麼老太婆?”姚莎莎不依地努努嘴,老太婆已經夠難聽了,還要加上愛臉紅?這個欠扁的男人!“本小姐今年芳齡二、十、五。”離變成老太婆還有好長好長一段時日……
“在我心目中,無論是25歲的你,或者是變成老太婆的你,只要是莎莎你,永遠最美!”
甜言蜜語沒人不愛聽,當然她也不例外,只是、只是說也要分地點場合吧!這個白目的男人,難道沒看到屋子裡還有別人嗎?而且那個別人還是嗓門大得驚人,最愛聊八卦的秋姨啊。
“哲!”飛快地捂住他的嘴巴,臉紅似火的姚莎莎自欺欺人地幻想着母親跟秋姨有那麼一點點的耳背,那麼一點點重聽,那麼恰巧聽不清哲說什麼。
“哎喲,”秋姨睜大那雙好奇的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凌哲看過夠,然後轉頭跟一旁的母親說:“月蓉,你家小莎的眼光不錯喔。”
“嗯,”羅月蓉瞅着那個恨不能把女兒捧在手心裡呵着的男人,打心底裡笑出來。“把小莎交給阿哲我很放心。”
“哎喲,原來你叫阿哲,真是一表人才啊!”
“你好,我叫凌哲。”凌哲溫文有禮地回她一笑。
“哈哈,人長得帥氣又有禮貌,嗯,不錯、不錯。阿哲啊,你家裡還有未婚的兄弟姐妹嗎?”
哈哈?!有什麼好哈啊!哲家裡還有沒有未婚的兄弟姐妹關你什麼事喔。整個人偎在凌哲懷裡的姚莎莎忍不住翻翻白眼,心裡直犯嘀咕,眼看秋姨那張寫滿算計的臉慢慢迫近,她不禁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不會吧,難道說秋姨的紅娘症又發作,想幫哲那些還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做媒呀?
“媽,我跟哲有事,先走了。”姚莎莎拖着一臉愕然無措的凌哲,在秋姨的驚呼聲中匆匆跑出花店。這樣落荒而逃可能有點丟臉,但總好過遭受秋姨的荼毒吧。姚莎莎相信,繼續呆在家裡,不出一個小時,凌哲家裡的祖宗十八代都是秋姨領的話題之一。
“莎莎……”不知發生何事的凌哲跌跌撞撞跟在她後頭跑。
“我們試婚紗去!”江佑真調皮地拉扯相牽的手,揚起一抹朝陽也爲之失色的燦爛笑容。
“好。”心花怒放的凌哲很快化被動爲主動,反握着那隻微涼的小手,笑得像只成功偷腥的貓,一臉心滿意足。“我們試婚紗去!”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