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眼前人嗎?
“小莎、小莎……”氣得直反白眼的怡平衝動地揚起手,當場賞賜她一個新鮮出爐——大爆粟,嘖嘖,真服她了,隨時隨地都可以靈魂出竅神遊四方。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
“哇,怡平,你幹嘛,痛死人啦!”摸着被敲痛的腦袋,姚莎莎不由得扁扁嘴,這個死性不改的暴力女。
“活該!”怡平狠狠瞪她一眼,冷笑一聲。“請問姚小姐與凌大少爺約了幾點啊?”
唔,什麼小姐少爺?又不是重回古代,真是有夠難聽!對她的說法頗有微詞的姚莎莎忍不住翻翻眼皮,還她一記白眼。
“他說六點鐘來接我,時間還早嘛!”重新打量那束將要送給凌伯母當生日禮物的花,她滿意地點點頭。
“是啊,五點四十五分而已,還不到吃飯時間,真的是挺早嘛。”怡平笑得好可惡。
“五點四十五、五點四十……”擡頭一看牆壁上的電子鐘,她嚇得當場驚跳起來。“啊!已經這麼晚了?怎麼辦啊?我什麼都還未準備好呢。”
“有什麼好準備啊!”怡平取笑她顯而易見的慌亂,“又不是去見家公、家婆,你窮緊張什麼?而且他們家裡人都是你認識的,快上去梳洗一下吧。凌哲來了,我會叫他多等一會兒。”
“也對喔。”姚莎莎皺皺鼻子,笑得有點澀澀的。反正她最糟糕的模樣他家裡人也見過了,實在不用那麼緊張的。
“哈哈,當然對,你好朋友我說得話什麼時候錯過?你還是趕快上去吧。”高怡平不耐煩地催促慢吞吞的她動作快點。
“那店裡的事情就拜託你了。”母親去了飲喜酒,她又獲邀去參加凌伯母的生日宴會,無奈之下只好叫怡平過來幫忙看店了。“我媽大概八點左右回來,這樣你沒問題吧。”
“嘖嘖,你是老太婆啊?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快去吧,你家的阿哲快來了。”怡平不再跟她廢話,動手將她往二樓推。
“什麼叫我家阿哲啊?”她小小聲抗議根本不甩她的好友,嘟着嘴巴,心有不甘往二樓爬上去。
“知道啦、知道啦。不是阿哲,”怡平衝她擺擺手,笑得賊兮兮的。“應該叫——哲。對吧?!”當說到那個名字時,她故意把聲音拖得又長又重。
“高怡平!”隨着一聲暴喝,姚莎莎紅通通的小臉驀地從樓梯間探了出來。“你是一天不取笑我嘴巴會癢癢,還是你比較喜歡張大哥送你特別的情人節禮物?”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被抓住弱點的怡平唯有乖乖閉上嘴巴,一臉怕怕地拍着胸口,嗚,識時務者爲俊傑,既然已經取笑到小莎了,還是見好就收吧,不然,玫瑰慘變仙人球,那就糟糕了。
姚莎莎前腳才上樓,開車來接她的人跟着就來了。
“凌哲,先坐一會兒吧。”她指指一邊擺在桌子邊的椅子,匆匆走上前去招呼來賣花的客人。“小莎很快就下來了。”
“不好意思,居然麻煩到你了。”他指的是要她幫忙看店的事情。
“少來了!”回頭白他一眼,怡平雙手熟練地包紮着客人挑選的花束,“你只要給我好好對小莎就行了。”
“她有說什麼嗎?”猶豫半晌,他還是把心底的疑問說出來。
“說什麼?”有禮地送走客人,好奇心完全被挑起的高怡平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小莎會跟我說什麼?”
“她真的什麼也沒說嗎?”他盯了她一眼,無奈的苦笑着。“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居然什麼也不說?”
“到底是什麼事情嘛?”每次說起有關凌哲的話題,小莎只是傻笑,什麼話也不說。
他望着她緩緩牽起嘴角,泛起的笑容裡滿是苦澀與無奈。“我說了,我是真心愛她的。”
“呃?”訝異的張大嘴巴,很快恢復過來的怡平輕輕擰起眉頭。“那……小莎的答案?”
“……不。”直到今天,光是想到這個字眼仍然教他的心不可遏止地揪痛起來,值得慶幸的是,在那之後莎莎並沒有拒絕他的親近,否則他一定會爲自己的一時衝動後悔至死。他可以接受莎莎不愛他(當然是暫時的),卻不能忍受小莎對他不理不睬。你想想,談戀愛的首要條件是什麼?當然是對象啦,如果莎莎這個最佳女主角不理睬他,那他這個最佳男主角找誰戀去?
高怡平深深嘆了口氣,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唉,果然不出她所料,真是標準式的姚氏答案啊。但是,如果能輕易給予凌哲所要的迴應,那她就不是她所認識的姚莎莎了。
“那你打算怎樣?放棄嗎?”斜斜地睨了他一眼,怡平淺淺勾起脣角,一臉的似笑非笑。
“放棄?!”凌哲高高揚起頭,熠熠生輝的眼裡頭有傲然,亦有十足的自信。“抱歉,在我的字典裡頭根本沒有放棄這兩個字。我只是不明白,莎莎明明喜歡我,但是……”她卻堅決地拒絕了他。
“最初與小莎相識的時候,我特別羨慕她,因爲她總是在笑。就好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一樣,她總是在笑,而且笑得好開心。雖然她有時候也會生氣,但是她卻永遠不會將心中的怒氣發泄在別人身上。”回憶以往跟小莎相處的點點滴滴,怡平就止不住嘴邊的微笑。
“她通常把所有怒氣發泄在無辜的食物上。”這是凌哲仔細觀察得來的結果,每當莎莎生氣就自動自覺將眼前食物視作某個惹她發怒的人物,狠狠地咬着嚼着,然後用力吞進肚子裡。
“沒錯。她就是這樣,任何時候都把別人看得比自己重要。可是,人不可能永遠都那麼開心快樂,總有傷心難過的時候,是不是?所以我就覺得很奇怪,認識小莎快一年了,我從來沒見過她流淚,縱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遇到多傷心難過的事情,她都不哭。直到三年前那個情人節,我失戀了(其實是自以爲是,事實是一場誤會)。根本不會喝酒的她很有義氣地陪我醉了一回,我倒沒什麼,只喝了幾杯啤酒的她卻醉得一塌胡塗,拼命摟着我又哭又笑鬧了大半天。”想起那天的情景,她的眼眶禁不住隱隱泛紅。從不知道,原來在小莎那看似雲淡風輕的笑容背後竟隱藏着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到底說了些什麼?”凌哲緊張地抓緊怡平的手,他萬分好奇,莎莎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麼?都已經是那麼久遠的事情了,爲什麼時至今日高怡平回憶起來依然難掩一臉哀傷難過的表情?
“你想知道?”緊盯着他,怡平在他堅定的眼裡頭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這個習慣強勢,小莎嘴裡像水蛭一樣難纏的男人,一定能帶給好友幸福吧。
你自己問她吧。這是怡平最後的答案。想起怡平說這句話時凝重的神色,他的心沒由來就是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