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皓!
雖然沒有穿那身令人敬畏的龍袍,雖然沒有那頭比我的還順滑的長髮,雖然……雖然有很多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可是,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他,就是程皓!那個冷若冰霜,我行我素的程皓!
聽到響動,正側身望着牆上的他,慢慢的轉了過來,看到站在門口傻傻的我們,“習慣”的瞇了瞇狹長的眼睛。我和蔣錦津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氣。我,是爲了那個熟悉的表情,而她,相信是被他電到了。
他的眼睛越瞇越細,並且慢慢的像我們走來。而我,卻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也動不了。
很快,他站在了我的面前,高高的身影遮住了廳裡的燈光,在我身上投射出一大片陰影,很有壓迫感。
我傻傻的仰着頭,腦子好像空了一樣,什麼都沒有。他也認真的看了我半天,忽然眉頭一皺說:“小姐,你認識我嗎?”
“皓……皓……”我努力的張着嘴,可就是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好像在哪兒見過,是吧!”孔繕忽然插了進來,用力拍着我的肩頭,傳達着某種信息,可惜我並沒有領會。見我沒有要“合作”的意思,孔繕只好繼續暗示:“有這個可能!陳先生可是皓天集團的董事長,你在電視上見過也不出奇啊!”
陳先生?皓天集團?難道他不是程皓?不可能!我不會看錯!他絕對是程皓!
現代版的程皓!等等,現代版的?是了是了,他不是“程皓”,他應該是程皓的再世!
“陳……先生?”我遲疑的叫不出口,不肯定我聽到是
“陳”還是“程”。
“是,耳東陳!”孔繕好像鬆了口氣,可能是見我終於開竅了吧?可是,“陳先生”的一句話,卻又讓他意外到了極點。
“可是,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位小姐!”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可我卻無言以對。在哪兒?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另一個空間!
“哎呀,太好了,大家這是一見如故啊!”孔繕打着哈哈,有意的岔開了話題:“來來,大家也別站着了,坐下,坐下,一邊吃一邊說。”陳先生充耳不聞,嘴角微微勾起,彷佛是在笑,可我卻知道,那表示他不達目的絕不罷休!雖然,那是我以“以前”的經驗來說。
“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們以前見過嗎?”果然,他並不放棄。
“沒有!”我強打精神:”陳先生如此出色,令人一見難忘,所以,我應該並沒有見過您!”說他出色,相信沒有人會反對,看看蔣錦津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就知道我說的不完全是客套話了。
他笑了一下,這次是真的笑了,自負的微笑,看來他也不否認自己是出色的。
“陳皓天!”他對着我伸出了手,我只得也擡起了自己的右手:“貞朱,貞
潔的貞,硃紅的朱。”伸到一半的手已被他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一如我記憶中的那般大,把我的手完全包了起來。我不覺顫抖了一下,想起了那晚他已經冰冷的手。
“貞朱?我還是叫你珍珠吧!”他說的裡所當然,我只有苦笑,過了這麼“久”,他還是這麼霸道,第“一”次見面,就幫我改名字了。
入座,他推卻着不肯上坐,執意坐在了我的旁邊。現在,連蔣錦津也覺得有些奇怪了,但卻強忍着沒有問,只是可憐孔繕,讓她用眼光凌遲了千百遍。
菜,一盤盤的送上來了,孔繕點的,當然是極盡奢華。可陳皓天(很不習慣這樣叫他)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我看了看,知道是太油膩了——當然,也是以我“以前”的經驗。
果然,他伸手叫過服務員,添了幾個清淡的小菜,少不了的要有湯。想了想,他叫住正要離開的服務員:“再加個糖醋排骨吧!小姐們應該喜歡吃!”他把眼光調向了我,我的喉嚨有些發澀,無言的點了點頭。
一餐飯,我不知道在吃些什麼,總是不由自主的觀察他,他的喜惡,他的小動作,他的表情……,他好像都沒有變,又好像甚麼都變了。
他爲我夾了幾次菜,無一例外,都是我喜愛的。我幾次藉故轉頭,擦去眼角蘊含的淚水,心裡不由得覺得欣慰,真好,你在這裡好好的生活着,我,也可以走得安心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