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你先退下罷,我和郡主聊聊。”忽然,程皓掉頭對麗貴妃說。麗貴妃愣了愣,卻還是告退了,臨走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我安慰地對她笑笑。這探如妃的主意本就是我出的,沒有必要連累她,還是讓她走開的好。
送走了麗貴妃,屋子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你懷疑我嗎?”我搶先開口,可是他答所非問:“你很討厭她嗎?”
“這麼說你是懷疑我嘍?”我打破沙鍋問到底,他也繼續自說自話:“你討厭她,我已經把她打入冷宮了!”
“別!”我打斷他的話“別算在我頭上!第一,你把她打入冷宮,並不是因爲我討厭她,或者公平點說,並不是完全因爲我!第二,就算我討厭她,我也不會歹毒到要毒死她,就像你說的,她都已經在冷宮了,我還殺她做什麼?第三,我討不討厭她,這完全不是重點,殺人償命,你若懷疑我,完全可以把我給法辦了!”我毫無間隙的說完這一大輪,他幾次想要插嘴都讓我制止了。最後,我一字一句的說:“我再說一次:不――是――我!”
我氣喘噓噓地死盯着他,心裡惱怒不已。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怎麼會幹那麼卑鄙的勾當?如果是我們臷,一定不會懷疑我!我是怎麼了,幹嘛把他和臷放在一起比呢?他和臷根本沒得比!我暗暗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忽然委屈得想哭。努力地睜大了眼睛,我纔不要哭在你面前呢!
他默默地看了我良久,忽然揚聲叫道:“來人!”楚公公應聲而入,這是他第二次在我面前傳旨了。
他
話是說給楚公公的,眼睛卻是看着我:“傳朕諭旨,朱翠宮如妃,膽大妄爲,有失婦道,現除去妃號,貶爲充依,打入冷宮!” 這如妃不是一早已經在冷宮了嗎?怎麼還要下旨?停了停,他又說道:“丞相李能,勾結外賊,意圖謀反,發於宗嗣府徹查。”楚公公一一記下。我是越聽越迷糊,怎麼又說回去了,這些不是早就發生了嗎?
等程皓說完,楚公公輕聲問:“皇上,是現在就發嗎?”程皓問:“宗嗣府查出什麼了嗎?”楚公公瞧了我一眼,用更輕的聲音說:“查出來了,名單已經遞上來了!”程皓滿意地點點頭說:“那就現在就發吧!”楚公公剛要走,他又說:“再加一個:充依李媚如,爲父所逼,參與謀反,敗露後畏罪自殺。現念其與朕多年夫妻,特賜其全屍,準殮!”楚公公愣了愣,了悟地看了我一眼,口中頌道:“皇上隆恩!”就低頭退下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做完這些,“怎麼,就由得如妃冤死嗎?”他低頭把玩一個花瓷杯,疲憊地說:“珍珠,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的火又冒上來了,不知道爲什麼,對着他,我特別容易發火。“那就是說你始終沒有相信我嘍?哈哈,連如妃都相信我,放心地吃下我送的雜果,你卻是不信!”
“啵”的一聲,那個杯子讓他捏爛了,狹長的鳳眼危險地瞇了起來:“相信你,她就是相信你才丟了性命!”
“我說了,我的果子裡沒有毒!”我的火燒得更旺了,最討厭被人冤枉了,而且還是這麼大的一個黑鍋。人命?我背不起!
他“啪”的
一掌拍在茶几上,腥紅的液體蜿蜒地留了下來。“你沒有下毒?可她就是因爲相信你不會下毒,纔沒有防備!”我聽出來了,我終於聽出來了。他不是不相信我,而是那果子確實是我拿去的!而如妃也確實是吃了有毒的果子死的!換句話說,如果不是我下的毒,那就是有人利用我下了毒!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那更要查啊!還我一個清白,也還如妃一個瞑目啊!”他負痛地哼了哼,我才發現自己不小心錯抓了他受傷的手。我忙起身去找乾淨的紗布,來爲他包紮,他一動不動地任由我搗弄。
“如妃乃待罪之身,遲早都脫不了一個死字。而且她心高氣傲,由怎能忍受得了那冷宮的日子?”他心平氣和地向我解釋。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我的聲音已沒有了剛纔的氣勢。
“查!當然要查!不過得暗暗地查!”他耐心地說:“可是你想,這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毒下到你這裡,一點痕跡都沒有,這人身份肯定不低!打了草,驚了蛇,那如妃可就真的白死了!”我忙碌的手停了停,不錯,這人隱藏得很好,大張旗鼓地未必能夠把他翻出來,逼急了他,隨便推個替死鬼出來,就更難查了。
我的氣全沒了,低頭專心地翻看他的手,找出傷口的碎片。“更何況,他此次動手,目的不明。是想藉你的手鏟除如妃,嫁禍於你?還是,他本來的目標就是你,是如妃幫你擋了一劫!”他說得有些咬牙切齒,我聽得膽戰心驚。是啊,如果那果子讓我給吃了,今天奔赴黃泉的可就是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