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會上,各種精彩節目,卻勾不起顧雁回的興趣。瀘沽趁顧雁回不注意,買了一支桃花簪子,插在顧雁回頭上。
顧雁回愣了一愣,摸着簪子,道:“你這是做什麼?”瀘沽的手輕輕擦過她的頭髮:“不做什麼,只是覺得你這樣甚是好看。”
顧雁回難得露出暖心的笑容:“謝謝。”她將簪子抽出,散落原本偏向男子的髮髻,又重新用那隻桃花簪子綰了一個女子髮髻。
瀘沽看着她,笑道:“我還沒見過你這樣笑。”顧雁回看着眼前的煙火氣,往前走去:“我已是許多年不曾真真切切的活着。”
瀘沽跟上她的腳步:“爲什麼這麼說?”顧雁回苦笑:“華胥的故事你聽過麼?”瀘沽點頭:“聽過。怎麼,有問題?”
顧雁回看着他,眼神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緒:“它成爲傳說中的天堂之前,是世間最冰冷可怕的煉獄。”
瀘沽有些遲疑,她是從那地獄回來的麼。“你說的地獄,是什麼樣子?”顧雁回卻已經大步往前走去。
顧雁回突然停了下來,眼前的火樹銀花,眼前的歌舞昇平,在拐入這個小巷子之後赫然不見,只剩下黑暗中那一盞門前孤燈,像一位翹首期盼遊子回家的母親。
瀘沽站在她身後,輕聲道:“不進去看看麼?”顧雁回回頭,瀘沽卻拉起她的手,牽着她走向那個溫暖的門。顧雁回無法拒絕這樣的溫暖,這是她生命中從未存在而一直追求的。
瀘沽推開門,裡面依然是淡淡的燈光。“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我沒有機會陪你一起走過。但是我知道,你需要一個安心溫暖的家。我願意放下所有身前身後名,陪你淡然歸隱。雁回,嫁給我,好不好?”
瀘沽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顧雁回僵硬的抽回手:“瀘沽,告訴我,你師父,是不是我親生父親,二十七年前被貶去北疆的顧承嚴顧太傅?”
瀘沽的手垂下:“是。”顧雁回道:“明天,我們回北齊吧。”瀘沽十分驚喜:“我們?回?”顧雁回匆匆離開。
老人家門口,孟蒼梧已等候多時。顧雁回一出現,他便走上前,死死的盯着她。
一絲恐懼襲上顧雁迴心頭,她剛要開口,孟蒼梧已經轉向後面的瀘沽:“聽說你明天就要回北齊。本王與你鬥了數年,不如就趁今夜,讓影兒做個見證,你我一決高下。”瀘沽聳肩:“我沒意見,我聽雁回的。”
顧雁回道:“你們打就打,不要牽扯我。”說罷,進了門,反身將門鎖上。現在,她心有些亂。
老人看着顧雁回倚着門癱倒在地,不知該不該去扶。
門外,孟蒼梧和瀘沽劍拔弩張。孟蒼梧:“爲什麼要招惹她?”瀘沽笑道:“爲什麼不能招惹她?我喜歡她,一心要護她周全,讓她開心,你呢,又爲什麼招惹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