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發生在他讀高二的時候,有天,大家都在上課。突然,聽到幾聲轟隆的響聲,大家嚇了一跳,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久之後,就聞到一股濃列的臭味。下課之後,都跑出去看,卻發現從廁所那邊以源頭開始,一直到那棟教學樓尾,都沉浸在一片屎黃之中,臭氣熏天,應該是廁所裡的水管爆了,要不然怎麼會流出來這麼多?
更加讓人噁心的是,所有米田共流到之處,還有不少的白色的小蟲子在裡面翻啊翻啊,有幾個女孩子不小心被爬了幾隻蛆到鞋子上,立刻幾聲驚叫跺幾下腳跑到樓上去了。
我噁心的說:“那後來怎麼樣?”
“後來沒怎麼樣啊,還是一樣的上課。”
“那豈不是很臭?”
“我們還好啦,在廁所的另一邊,離得比較遠。但是挨着廁所的教室,他們就慘了!”
我說:“你以後不要和我講這些噁心的事情,搞得我都沒有什麼胃口了。嘔!!!”
慢慢的溜到籃球場,有些人正在打籃球。他也跑過去打,由於人數比較多,就分成三隊,每個隊四人,輪流來打。
我一個人坐在一旁,看了一會覺得無聊起來。
只見場中他們那隊的四個人老是下場,一會又上場。
他汗流浹背的跑到我跟前,我問他:“你們是怎麼輪換的?”
他說:“哪個隊先打足四分,另一個隊就得下場,換其它隊上去打。”
我說:“那假如一個隊老是先打夠四分,就老是不會下場了?”
他點點頭:“是啊。”
“那多不公平啊,我看那個隊就沒下去過。”
“這是最公平的打法了,如果老是下場,誰叫你技術不如人呢。”
也是,我看了半天,竟然看不出這其中的門道,還是我籃球知識太貧乏的原故。
他問我是不是看他們打球很無聊,我並未說是,也未說不是。他從地上撿起二個大的空可樂瓶子,裝了些沙子在裡面,但未裝滿,只是填了個五分之一,然後遞給了我一個。
我拿着可樂瓶,說:“你做這個幹什麼,有什麼用啊?”
他搖了搖手中的可樂瓶,說:“用來加油的。”沙子在可樂瓶裡撞得沙沙沙得響,很像一種用來搖的樂器,雖然聲音沒有那個的悅耳動聽,看起來非常好玩。
他朝我說:“試下,很好玩的。”
我試着搖着手中的可樂瓶,沙子在地球引力作用下,上下亂竄,撞得瓶壁沙沙的響,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有二個聲音就大起來了,我樂了,這樣也行,大喊着,加油,加油。
場外,有好幾個小朋友,見我們玩得高興,也效仿着撿了些可樂瓶或者其它的塑料瓶,裝了些沙子在裡面,一起和我們搖着,喊着。
一些人就看着我們直笑,笑我們幾個大人了,還像小孩子那樣,玩可樂瓶。
他問我:“好不好玩?”
我笑着點點頭:“嗯。”真的很好玩,可樂瓶還有這樣的玩法,在我的想法裡,裡面的飲料沒了,它就是垃圾,原來它還可以廢物利用的。
輪到他上場了,我就在一旁搖着可樂瓶,一邊喊加油。後來覺得搖一個不過癮,把他的那個也拿起來,一手一個,二隻手一起搖,這才舒服,聲音纔夠大嘛。
回來後,我在他的房間裡看上次去岳陽樓照的相片。
他還順便把他的所有相片都拿出來給我欣賞。
我坐在他的書桌前,他把我連同椅子一起拖到牀前,他則坐在牀上,正對着我。
我狐疑的看着他做着這些,等他做完,我繼續看相片。
我一張一張的看,從他出生嬰兒到小學,初中,高中,幾乎每個階段都有,我說,你父母親也太費神了吧。
翻到一張很帥的相片,三七分式的碎髮,眼神也挺漂亮,問這麼帥的人是誰呀?
他驚訝的看着我:“是我啊,你看不出來嗎?”
我的嘴巴張成O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相片,研究了半天才說:“那時候的你長得好看多了,頭髮也比較帥,不過仔細看還是挺像的,是什麼時候照的?”
他笑着說:“大概是高中吧,我姐也說我小時候長得好看。”
我抿了抿脣,指着照片才道:“那你怎麼不留這個髮型了,這個碎髮比較好看。”其實我說得比較含蓄的了,我本來想說的是,你現在的髮型配你的人簡直就是太醜了。
他甩了甩頭,“那頭髮太長了,我比較喜歡簡單的。”
……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歡你這個髮型,但是他既然聽不出來,那就算了吧。我繼續翻看着其它的照片。
終於翻完,我擡起頭來看他。
卻發現他已經摘下眼鏡,就這麼盯着我,好像已經看了很久似的,這麼近的距離,我甚至都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二個自己。
我笑起來:“你怎麼了?”他卻搖了搖頭不說話。
他靜靜的看着我,眼睛裡充滿着愛戀。我也靜靜的看着他,時間似乎停止。
那一刻,我的心亂了,我看他的眼睛也變得深情起來。
他慢慢靠近我的臉,輕輕的吻我的額頭。
我以爲他會吻我的嘴脣,但是他卻沒有。他的脣也有些涼,但是很軟,只在我的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就分開了。然後緊緊的抱住了我。
我沒有拒絕,幾秒鐘之後,反手也抱住了他。他的身體卻很溫暖,很強壯,胸膛很厚。我和他比起來,簡直是很小很小。因爲他有1米78,而我只有1米55,很大的差別。
悶悶的聲音在我脖子處傳來:“我從來沒有接過吻,我吻你一下好嗎?”
我沒想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剛不是有這個機會嗎,爲什麼他沒有做,卻來徵求我的意見。他就算是尊重我的意見,即使我願意,但是這麼羞人的話我怎麼說得出口?他實在太討厭啦。
如果你問我吻我可以嗎,那我的回答是不可以,笨。我剛想拒絕以應對這種尷尬的局面,他卻替我省了事。他輕輕的捧起我的臉,如捧着天下至寶,碎碎的吻落在額頭上,讓我感覺自己備受愛憐。
他移開看着我,熾熱的眼睛似乎要把我融化。我不安的動了一下,他卻強硬的不讓我躲開。他的眼睛似乎有一種魔力,我逐漸迷失在那一片海洋裡,呼吸都忘了,剩下的只有呯呯呯的心跳聲,連最後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輕吻着我的眉毛,眼睛,他的嘴脣有點溼有點軟。在他嘴脣溫柔的碰觸下,我自然的閉上了眼睛。接着是臉頰,最後他的嘴脣就覆蓋上了我的……
我想是我吃虧了,因爲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反對的權利,全部都是他在一手主導着,即使曾經有過討厭他,即使曾經有過拒絕他,但他都沒有放在心上,他徹底把我的拒絕拒絕到底。
我一直扮演着被動的角色,我想這是和我的性格有關,我曾經和他說過:“我想安安靜靜的過完大學生活。”
他說:“你和我在一起也可以安安靜靜的生活。我不會干涉你的任何事情。”說着他伸出手來。
我猶豫了好久,他還是維持着那個姿勢,終於把手放在他手中,我想也許可以試試吧。
直到我感覺身體裡嚴重缺癢,連呼吸都變成一種奢求的時候,他才放過我,把迷糊的我擁在懷裡。
我把頭埋在他懷裡不願意離開,也不想離開。我只想感受他寬厚的胸膛帶給我心動的感覺,靜靜的聽着他和我的心一起跳動。
我回味着剛纔的吻,他的一碰上我的,心跳就立刻加速,思維立刻停止了思考,是我從來沒有過的體驗,我能感覺到他也是。
我悲哀的發現,就在剛纔這個時候,他的溫柔和愛憐,讓我的心陡然淪陷。
我們就這樣相擁的坐着。良久,我輕輕的推了他一下,他鬆開手微笑着看我,我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
他說他讀高中的時候,曾偷偷的暗戀過一個女孩子,那時候的他也挺純情的,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就不敢造次,只可惜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問他有沒有向人家表白過,他笑着搖了搖頭,說他老是藉故找她同桌聊天。我說:“你爲什麼不直接找她呢,是不是怕她不吃你那一套。”
他一臉壞壞的說:“只要你吃我這一套就行啦。”
我冷哼了一聲,說:“我看到掛在你家客廳裡的那張全家福,那時候你長得挺帥的嘛,爲什麼你現在卻長得這麼醜呢?男同學A說你二個姐姐都長得很好看,而你卻長得這麼醜,是不是基因突變?”
他嘴角抽搐着……
然後他說也要我進他家的全家福……
我滿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