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的時候,他一手牽着我的手,一手捂住我的臉。我嘗試着掙脫開來,但他的力氣很大,不讓我走開,我只好被動的繼續承受着他手心的溫暖。
他說:“你知道我爲什麼買這套帽子圍巾嗎?”
我不理他。
他接着說:“你忘了你買的那件橙色的衣服了嗎,我覺得這套帽子圍巾和那件衣服最相配。”
我狐疑的看他,眼睛充滿了疑問:是嗎?
他眨了眨眼睛:“到時你試試就知道了。”
我一回到宿舍就試穿了那件衣服和帽子圍巾,果然很漂亮,連同宿舍裡的室友看了都覺得我似乎變了一個人。
有人問是誰幫我買的。
我哭……我買了新衣服,他們怎麼不說是我自己買的,爲什麼要問是誰幫我買的?
我問她們:“你們怎麼知道?”
她們說:“用腳趾頭想的。”
有誰能告訴我腳趾頭也能思考嗎?OK!I 服了 YOU!
晚上我和他爬上教學樓的樓頂,看星星,夜晚的溫度很低,但是我一點也不感覺到冷。因爲有他在。
樓頂上沒其他人,只有我們二個。我們圍着樓頂走了一圈又一圈,運動起來纔不會冷。
他說天上的星星是密機眼機,地上的人啊是眼機密機。
我樂了,什麼密機眼機眼機密機,不過念來挺有意思的。問他是什麼意思,他笑着解釋說,是他那邊的家鄉話,代表着很多很多的意思。
他說男同學A有次在宿舍裡,出了一個笑話,A他無意間說了一句話:“麻煩你把我的鞋子拿過來。”
音譯:麻煩你把我的孩子拿過來。‘麻煩你把我的XX拿過來’是用普通話說的,鞋子卻被說成了他們的家鄉話:‘孩子’的發音。
當時整個宿舍的人沸騰了,笑了他一個下午。
我還記得二個男同學和我說過他的一件醜事,當時我就笑得肚子直髮疼。說他經常不在自己宿舍裡洗澡,跑到男同學A他們宿舍裡洗,有好幾次忘記帶衣服了,就這麼光溜溜的衝過走廊,跑到他自己宿舍去了。
我笑他:“你也太大膽了,雖然是在男生宿舍,但清潔員也是女的,守門人也是女的,你就不怕被他們看見啊?”
他說:“不會啦,我左右瞄過了,沒人的,就算她們要看,我還吃虧了咧。不過如果你來,我不介意讓你免費看。”
找抽是吧,我狠狠的掐了他一下,但他衣服穿得太厚,掐得他一點也不疼,倒是把我的手掐疼了。
他呵呵笑着:“我問你一個腦筋急轉彎,有一個動作,可以一個人做,也可以很多做,做的人很激動,看的人很興奮。”說完他色眯眯的望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說:“你這個似乎有點太那個了吧?”
他哈哈大笑:“想歪了吧?我就知道你會那樣想。嘿嘿,給你個提示,不是那個啦。”
呃不是那個?我臉紅着反駁道:“你那個表情任誰都會想到那個的啊!我再想想。”過了幾分鐘,“我想不出來,是什麼?”
他神秘兮兮的湊過來瞅着我,壓低聲音說:“我告訴你呀,是開演唱會!”
開演唱會?是什麼意思呀?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就解釋給我聽:“開演唱會是不是可以一個人唱也可以很多人唱?唱的人是不是很激動?下面是不是有很多觀衆在聽,他們是不是很興奮?”
哦,我恍然大悟,隨即笑了,這都行,厲害。
當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時候,我正躺在被窩裡瑟瑟索索。
雪一直在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纔開始下的,都還沒有停的意思,只聽得半夜室友們興奮的叫,下雪了下雪了,我迷迷糊糊的在想,不愧是從廣州過來的,連雪都沒有見過。
整個天都白茫茫的一片,地上已經將近有半尺深的雪了,踩在雪上吱吱的響,我一個勁的踩呀踩,跳呀跳,感覺一點也不冷。
“你說要帶我進男生宿舍?”我不可置信的說,“你腦殼是不是凍壞了,能不能說點有建設性的提議?”
男生宿舍是有女孩經常進去的啦,可一樓大門口住着一位阿姨,我可不想被她抓到,很丟人的。不過男生宿舍我還沒有進去過,去參觀一下也不錯。
他叫我在外面等着,先走進去。過了一會轉身走出來。
過來把我的衣服帽子戴上,和我並肩着走,他的身材剛好擋住了那邊守門人的視線。在阿姨的眼皮子底下,我們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脫離了她窗口的視線,我們上了樓梯相視而笑,他說我剛那樣子像小偷。
我說我是小偷,那你是大盜了。
他說他是偷心的大盜。我閉嘴不言,我知道我再接下去肯定是我吃虧。
一進入他的宿舍,就感覺很暖和。
我一眼就看見了擺在中央正在散發着熱量的電烤箱,之所以房間裡溫度這麼高,原來是它的緣故。
他說室友都上網吧去了,想起我很怕冷,難得有這樣的好機會,就把我混進來了。
我搬了條凳子坐在烤箱邊上,覺得這熱氣好熟悉哦,好舒服哦。我說:“那就好了你啦!”
他坐在我對面,把手輕輕的按在我的手上,“我好,你也好啊!”
我怎麼聽着這麼熟悉呢,卻未想那麼多,回他一笑依然烤我的火。但幾秒鐘之後,突然醒悟過來:“你個色狼!”
而他則是哈哈大笑。
白了他一眼,我四周打量他們的宿舍,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差不多。在我的印象裡,男生宿舍一定和髒、亂、臭離不開的,但是這間房間不一樣。
地板上拖得乾乾淨淨,被子也疊得很整齊,竟然全部是三角形,擺放的方向也都一樣,牀上也沒有亂扔的衣服和未洗的臭襪子。牀底下的鞋子也擺得很整齊。
顯得又整齊又美觀,看了很舒服。
他說宿舍裡這所以這麼整潔是大家努力的成果,因爲全宿舍的人都當作是一種工程來做。
還工程,說得好像有多偉大似的。不過我感興趣的是那被子是如何疊成三角形的?豆腐塊已經過時啦,疊成三角形多好看,回去了,也可以向室友們炫一下。
他就把一牀被子散開,一步一步的告訴我怎麼疊,我自己試着疊加了一次,“這麼簡單啊。”
他說:“本來就很簡單。”
我頓悟,原來世界上很多事情一直都按着自己慣性思維的前進去發展的,而我們被傳統的習慣給束縛了,卻並不知道只要把事情反過來想,又或者是橫向逆向去想,都會是另外一種效果。
就像疊被子一樣,人們都已經習慣了疊豆腐塊,卻從來沒有想過疊成其它的形狀。
突然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他朝我使了個眼神,我點點頭,躲在門後邊。門外這時傳來聲音,有點熟悉,是班上那二個玩得好的男同學。
我從門後伸出頭來和他們打招呼:“嗨,早啊。”
他們說:“你們二個倒是會享受啊,智哈,你見色忘友的本事真是越來越見長了。”眼光在我和他之間轉來轉去,曖昧得很。話語中調侃着他,卻並沒有責怪的意味。
四個人剛好湊成一桌打升級。我和他一邊,那二個男同學一邊。
我不會打牌,應該說是會一點點,不會算牌,不會出牌,到後來腦子完全暈了,七手八腳的亂出,他說:“你是不是不會打啊?”
我本來挺不好意思的,但偏偏振振有詞的說:“我本來就不會打,你又沒有問過我。”
聽了我的話,他一個勁的搖頭苦笑,認命的樣子,惹得我們都笑起來。。
打了三圈了,結果毫無懸念。
他脫下外衣和毛衣往牀上一丟,二手大張大吼一聲,接着做了一個讓我跌破眼鏡的動作,他抱成一團,說:“好冷啊。”說完就衝出去了。
我愣了,“他幹嘛去了?”
他們哈哈大笑,笑了一通之後才說:“他乘涼去了。”
我正奇怪着,冬天要乘什麼涼,他們告訴我說,是他們三個人之間以前打牌的規矩,輸了的人要在雪地裡呆上十分鐘。
我樂了,說:“你們這麼變態的呀。還好我不用去。”
他們正色道:“你不用去不是因爲你是女孩子,而是你下去了,就很難混上來了,第一次要你習慣我們的習慣,下次輸了就躲不了了,不過如果智哈在雪地裡多呆上十分鐘,倒是可以商量。”
我說你們也太狠了點。
過了十幾分鍾他跑回來了,全身凍得瑟瑟發抖。一進門就衝到電烤箱處烤火,我趕緊把衣服拿過去給他披上。
接着再打,三盤後毫無懸念還是我們輸,我說:“乾脆叫他下去幫我們打飯吧。”四票通過三票,他哀怨的看着我:“你到底和他們是一夥的還是和我是一夥的?”
我氣極:“我是爲你好,至少你不用脫衣服了。”
他失望的說:“我本來以爲你想看的。”
無語……你要是這麼想怎麼不直接脫光了,我可以欣賞一冰棍,絕對純自然,不添任何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