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快去叫王修遙,讓他準備好縫合工具。”
季寒若終於緩過神來。
若是讓六皇子死在伏陽縣,她家相公和她老爹,都少不了受到皇上苛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個好色的六皇子能救,還是要救一救的。
“奶茶,去隔壁把外公也請來。”
雲子秋得知消息後,笑得嘴都合不攏:“表妹,是誰在替天行道?”
隨後而來的雲殊源,擰緊眉頭呵斥道:“小心禍從口出。”
雲子秋環顧一週後,不以爲然說道:“爺爺,無妨,都是項家自家人。”
雲殊源擡頭看了看天:“昨夜的事,爲何現在纔來稟報?”
“寵幸美人被捅,這麼丟人的事,誰會四處宣揚?”雲子秋勾着脣角,笑得十分開心:“這個倒黴皇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綠茶鑑定師:好色皇子若是死了,主播男人和主播老爹都遭遇。打賞星幣999個。】
【偵探小能手:該不會是有人借刀殺人,故意給主播男人和老爹找麻煩?打賞星幣999個。】
【非黑即紅:好色皇子寵幸的美人,來自主播籌辦的才子佳人榜。不免讓人聯想。打賞星幣999個。】
【下雨不收衣服:昨夜被捅,拖到早飯後纔來稟報,八成是六皇子那邊在防着主播。打賞星幣999個。】
自從上次,季寒若與大哥和老爹推心置腹,聊過嫡妹的婚事後,也不知道大哥是用了什麼法子,把六皇子哄騙着住進伏陽縣最豪華的客棧。
正好這家客棧也是項家的產業。
把守客棧的御林軍,見到季寒若他們從馬車下來,一個個神情都比較奇怪。
似戒備,似質疑,更似慌亂。
季寒若定了定神問:“六皇子人怎麼樣了?”
御林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從屋內走出來的林桂呵斥道:“少惺惺作態。”
林桂哭紅了一雙眼,捏着蘭花指的帕子,擦了擦眼淚憤怒道:“我們六皇子與你們無冤無仇,你爲何要弄一個美人刺殺殿下?”
季寒若的嘴角抽了抽,有些受不了這個太監的裝腔作勢。
她在心中暗自翻個白眼,嘴角不屑道:“人蠢就多讀書。你們殿下死在伏陽縣,第一個倒黴是誰?”
“季大人。”林桂目瞪口呆:“不是你們?那會是誰?”
“你是不是想等你們殿下的屍首涼透了,再放我們進去?”季寒若的聲音冷得駭人。
跟在身後的雲子秋“噗嗤”一下沒忍住,剛笑出聲,就被雲殊源瞪了一眼,又收了回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雲子秋的身上,她輕咳一聲,認真的說道:“再看我,你們殿下就真涼透了。”
林桂狠狠剜她一眼,然後用探究的目光看在季寒若:“將軍夫人,我們殿下失血過多,剛吃完藥睡下了。”
“爲何要遮遮掩掩?”季寒若擰眉,上下掃了林桂一眼問:“皇上責問起來,是你一力承擔嗎??”
“……”林桂暗恨不已。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玉澤縣的天花控制住,伏陽縣的紅薯又大豐收。
差事辦的好,回到京都,勢必會受到嘉獎。在他的鼓動下,喜出望外的六皇子,逐漸開始放飛本性。
從才子佳人榜,得了三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還不滿足。
昨夜竟然把一個自薦枕蓆的女子領回了屋,不顧御林軍的阻攔……
等他們聽見六皇子的驚叫聲,已經遲了,美人頭頂的髮簪,插在六皇子的臀部。
一把精小的匕首,刺在六皇子心口,差一點點,就刺在殿下的心臟上。
三個太醫忙活了一夜,纔將六皇子的命給救回來。
太醫說,六皇子失血過多,傷及根本,需要靜養。
可,這個將軍夫人說的很在理,萬一六皇子真的熬不過去,也不是他一個奴才能擔得起的。
想到這兒。林桂咬了咬牙道:“將軍夫人,這邊請。”
【看熱鬧不嫌事大:嘖嘖嘖,瞧瞧六皇子這張小臉白的啊,被捅壞了。打賞星幣999個。】
【愛上你的臉:活該。色字頭上一把刀。打賞星幣999個。】
【妮妮小可愛:哈哈,好一個倒黴的六皇子。拉肚子,吃土,擋槍,當誘餌,當冤大頭,這次,八成又成了替死鬼。打賞星幣99999個。】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給殿下看看傷口。”
雲殊源給六皇子把完脈,沉着臉將季寒若和雲子秋兩個女眷轟了出去。
季寒若給王修遙使了一個眼色,讓其要慎重對待六皇子的傷勢。
王修遙將六皇子的衣服一撥開,便擰起眉頭:“雲老先生,殿下的傷口還在滲血,要縫合一下,纔好的快。”
雲殊源擰緊眉頭,還未開口,屋內的其他三個太醫就開始跳腳:“你個黃毛小子是誰啊?你敢質疑我們的醫術?”
許是看多了主母處事不驚的態度,王修遙也榮辱不驚:“晚輩不敢質疑諸位前輩。若論醫術,晚輩不敢與諸位比。可若是論治療刀傷,晚輩或許能略勝一籌。”
“……好大的口氣。”一個消瘦的太醫嗤笑道。
王修遙微微一笑:“晚輩是項家的府醫,曾治療過比殿下嚴重許多的刀傷。縫合過的傷口癒合更快。”
屋內的太醫都沉默了,他們也明白,放任六皇子的傷口,繼續滲血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卻無一人敢拿主意,一臉無措看着林桂。
這個六皇子身邊最親信的太監。
林桂咬了咬牙,心中更難決斷。
“將軍夫人,您找我?”林浩延摸不清楚,季寒若突然讓人把他喊到這兒來的用意,心中十分忐忑。
“林掌櫃,勞煩你進去,把你曾經縫合過的傷口,給屋內幾位太醫看一看,讓他們儘快決斷。”
季寒若的話一說完,林浩延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推門進屋很利索的脫掉身上的衣服,把曾經縫合過的傷口一一展示給屋內的人看。
“在下曾經身中數刀,命懸一線。全靠王大夫的縫合技術,才救回在下一條命。”
林浩延一邊忍受着,幾個大男人在他的傷口上摸來摸去,一邊從容的說道。
林桂神情猶豫的看了一眼六皇子,對方身上的傷口還在滲血。
又掃一眼林浩延身上平整的疤痕,衝着門外的季寒若問道:“將軍夫人,你能保證殿下的生命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