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媽媽,逾越了。”
看着依山傍水的莊子,季寒若的心情剛好幾分;就被錢媽媽一番話,說的皺起眉頭。
季涵宣是她同父異母的嫡兄。
能冒着生命危險,幾百裡爲她送嫁,已是極好。
這個時代,許多一母同胞的兄長,都做不到這樣。
生爲季國公府的嫡子,需要應酬的場合也很多。靠着季國公府,每月給嫡子發放的30兩月銀,攢錢。
怕是比她們這些庶女還難。
這個時代農田,根據土壤肥沃程度及糧食產量,分爲三等六級。
一等田,爲高產田。分一級田和二級田;一級田約20兩白銀一畝。二級田約15兩白銀一畝。
二等田,爲中產田。分三級田和四級田;三級田約10兩白銀一畝,四級田約8兩白銀一畝。
三等田,爲低產田。分五級田和六級田;五級田約4兩白銀一畝,六級田約2兩白銀一畝。
就算這片農田,是最此等的六級田,也要四五百兩白銀。
幾乎是季涵宣攢這麼多年的所有積蓄。
“錢媽媽,兄妹間的情誼,到你嘴裡,怎麼就成算計?”在季國公府,季寒若就不喜錢媽媽慫恿她,跟衆姐妹爭個高下。
如今聽着錢媽媽,挑撥她們兄妹感情,更是惱火。
“是奴婢嘴賤,該打。”
錢媽媽見季寒若的臉色很冷,立馬跪地求饒,邊哭邊自扇耳光:“求小姐看在,老奴伺候小姐多年的份上,原諒老奴一回。”
“老奴都是爲小姐好。季國公府各個少爺和小姐,都有生母護着。唯有小姐你最可憐。”
“老奴不忍看着小姐吃虧。”
【綠茶鑑定師:先是苦肉計,再是道德綁架。若是立場不堅定,這個錢媽媽完全可以牽着主播鼻子走。手段高明。】
【愛上你的臉:憑良心講,主播這個嫡兄,對她已經很好。人又不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長,又不欠她,能做到這個份上,該知足。】
【妮妮小可愛:我只關心我家項公子,爲何眉頭緊蹙?打賞星幣666個。】
“娘子,蹬鼻子上臉的奴才,不要也罷。”項承黎一眼看破錢媽媽的意圖,對其十分不喜。
“小姐,你可不能這樣待我,老奴對雲姨娘忠心耿耿。”錢媽媽聽了項承黎的話,這次是真的緊張,假哭變成真哭。
“小姐若是不喜老奴這張嘴。老奴以後不說也罷。”
季寒若眉間緊蹙。
錢媽媽是她生母雲姨娘身邊的人,是從雲家帶來的管事媽媽,據她生母說,當年雲家落難,身邊的奴僕,走的走,散的散。
唯有錢媽媽,不離不棄。
她生母臨終前,還特意託付錢媽媽,照顧他們兩姐弟。
她清楚錢媽媽嘴碎及愛挑撥離間的秉性,怕跟在季寒清的身邊,教壞年幼的弟弟,才帶在自己身邊。
畢竟,她有前世的記憶,能明辨是非,錢媽媽左右不了她的想法。
“錢媽媽,你是我姨娘留下的老人。”
“我多次容忍於你。你屢教不改。”
“這次,試圖挑撥我們兄妹不和,更是觸碰到我的底線。”季寒若頓了頓說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一是在我身邊做養殖場的管事媽媽,多做事少說話,日後我給你養老,管你身後事。”
“二是放你自由,念在咱們多年主僕情誼,我把你的賣身契還你,再贈送你30兩白銀,從此你享受自由身。”
“小姐,我選擇做養殖場的管事媽媽,保證日後管好這張嘴。”錢媽媽毫不猶豫就選擇前者。
她這個年紀的人,無依無靠。
帶着銀子離開項家,活不過三個月。
錢媽媽的選擇,在季寒若的預料之中。
這個年紀的人,最在乎的無非是兩件事。
一個是養老,一個是身後事。
【管理學大師:主播‘打一棍子,給一顆甜棗’的手段,用的還真順溜。收人收心。打賞星幣666個。】
接下來的行程,錢媽媽老實許多。
“娘子,我揹你走!”項承黎垂眸,看着小娘子腳上精美的繡花鞋:“免得髒了你的繡花鞋,晚上腳疼。”
季寒若:“......”
到底是心疼繡花鞋?
還是心疼她?
“相公,你騎馬帶我!”
項承黎一手圈着小娘子的細腰,一手牽着繮繩,臉上笑得十分暢快:“娘子,這樣帶着你騎馬走,我想了許久。”
風迎面吹來。
小娘子的幽香,撲鼻而來。
心間酥酥麻麻。
馬兒越跑越快,路越走越偏。
不一會兒,就將他們帶來的護衛,盡數甩在身後,兩人騎馬進了山間小路,五顏六色的野花,爭相開放,景緻甚好。
“相公,放我下來,我想在這兒轉轉。”
【農科大學霸:主播,向左走三步,你挖開根莖看一下,我看着像是野生山藥】
【妮妮小可愛:主播只顧跟我家項公子談戀愛。只有打賞聲不斷,纔會引來她的關注。各位,來一波。我打頭陣,打賞星幣666個。】
【夏天不冷:主播,腳下有野生山藥。打賞星幣666個。】
【貓貓好可愛:主播,腳下有野生山藥。打賞星幣666個。】
不斷的打賞聲,果然引起季寒若的主意。
一看滿屏的彈幕,都在提醒她腳下有野生山藥,一向沉穩的她,激動的心臟快從胸腔跳出來。
要知道,野生山藥的畝產量,至少能達到2000斤以上。
若真的發現山藥,能讓不少人在災年活下來。
“相公,幫我把這個根挖出來。”季寒若根據‘農科大學霸’的指引,找到疑似山藥的植物,指揮項承黎。
對於小娘子的話,項承黎一向不會多言。
從馬背的刀鞘裡抽刀,直接開挖。
“相公,小心點,別破壞這個根。”季寒若不認識山藥的葉子,認得野生山藥。
見項承黎三下五去二,就挖出一根半米長的山藥。
她激動的音量都提高不少:“相公,你太厲害了,就是這個,我就要這個野生山藥。”
項承黎:“......”
“娘子,這不就是一野樹根,咱們伏虎山多的是,你想要多少,我明天派人去給你挖。”
季寒若瞪大眼:“伏虎山多的是?”
項承黎點了點頭:“要這個幹什麼?黏黏糊糊的,又不能吃。”
“誰說不能吃?”季寒若失笑,這是寶藏放在眼前,不懂如何使用:“相公,這個不但能吃,還有極高的食療價值。”
“尤其對於母親這種,常年臥牀的病人,更是極好。”
“娘子,這是真的嗎?”項承黎不敢置信。
季寒若看了看半個山頭,都是野生山藥的葉子,笑得眯起眼:“相公,這個山頭,有沒有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