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娟花容失色,被白岈點穴多時,一連遭遇算是一種苦刑,早先不知道站了多久,今番又不知道躺了多久,皆是一動不動。加由親眼目睹白岈的實力,更知逃脫無妄,甘願受死,不想毀了名節。
白岈道:“丁若雁有什麼好的,都放棄了你們,不要你們了,幹嘛還要對他們忠心?難道你害怕觸犯仙界法律,被同門抹殺?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我白岈說到做到,一定會保護你們。”
四娟對白岈這番話倒是無懷疑之處,單看他爲了救吳嬌綠橫衝直撞,一副不服輸的野性就讓人打心底裡賞識。只是他一口口的綠綠,顯然吳嬌綠已是他的女人。若是答應,豈不是也要委身於他?
她們想想都不樂意,一來鬼魅殺手都是些冷酷無情之人,千百年來嫁人、娶妻的屈指可數;二來,白岈是個淫賊,自己怎麼能嫁給這種人。
四娟各個冷眼藐視,瞥着眸子道:“要殺就殺,我們不會多說一字,你死了這條心吧!”
白岈氣道:“哼,殺你們還真不捨的,凡與我爲敵,我是絕對不會手軟的,要慢慢折磨你們。爲了安全起見,別怪我手中!”四人不明所以,但見白岈微眯雙眼,一臉的猥瑣之色,嚇了一跳。正要破口大罵,誰料白岈連打四下,四人紛紛昏厥於此。
白岈撓頭嘆息了一聲,走出房門,說道:“綠綠,把他們四人衣服弄亂,好生看着,我去散步。”吳嬌綠驚愣不已,不知道白岈在搞什麼鬼,想起曩夕爲救自己時,白岈的舉止神態,便知他充其量是在嚇唬四娟。於是也沒過問,照辦不誤。
白岈閒玩多時,便於花院中喝酒練功,將所習之道,所習之武融匯貫通,加由先時夢中所想,便將創武落實於實際行動之中,彌足了缺失雷性的弊端,取名爲:我道流,制衡絕學——神霄掌。
神霄掌,又名神霄劍法,在此已無區分,用掌用劍皆是奇妙無窮,共有一十八招,隨應十八般兵器,分是:
1青龍奧義;2執劍魅舞;3花嵐絕劍;4鳳凰劍訣;5雨花神色;6摹**照;7火雲燃日;8森羅萬象;9天賴丸轉;10鏡花水月;11那婪游龍;12升龍霸道;13月刃飛仙;14神龍破道;15星河無量;16神光萬丈;17熾雪龍衣;18制衡天下。
白岈修練良時,趴於石桌上睡了少許,約莫着四娟已經行來,便大搖大擺的走進臥房。那四娟醒後見這般面貌,以爲被白岈**,待欲羞恨自盡,可是仍舊動彈不得,唯是吳嬌綠在一旁好生安慰。
白岈自知做得有些過分,但想想心中仇恨,便又恨下心依計而行,冷聲道:“說還是不說?”
四娟瞪着秋眸要將他活吞,謾罵不已,白岈亟不可待,想求個耳根清淨,朗聲道:“不知好歹,把她們給我綁起來,隨我去嵖岈島,我還要主持博古會。”
吳嬌綠茫然不解,道:“她們已經是你的人,害怕跑掉不成?帶上豈不麻煩,讓丫頭好生照顧,日後會聽話的。”桃娟眼迸清淚,憤恨道:“你們早晚不得好死!”
白岈嗔怒道:“少廢話,不得好死的是奈九姮娥!你當我怕你們所謂的仙界不成!”四娟一怔,見其如此仇視,知無法動搖其心,更別說恫嚇其心,但被其侮辱,恨不得生吃其肉,將其大卸八塊,也再無畏懼恐怖之心。白岈哼聲道:“照我吩咐做,我不耐煩,途中再不說,就把她們賣掉!”
四人啞然失色,生不如死,吳嬌綠唯是苦口婆心的好生勸解,卻落得埋怨,遂也不再多言。又見她們可憐,實在於心不忍,趁白岈不在之時,居然偷偷告知了四娟其中實情。
四娟誤以爲是吳嬌綠的鬼把戲,想哄騙自己,讓自己對白岈改觀,因此並不相信,反而痛罵起了吳嬌綠。
吳嬌綠苦嘆了兩聲,將她們背手而綁,押上馬車,經由一種馬旄騎護衛,浩浩蕩蕩的駕雲飛馳去了嵖岈島。如今島上繁榮昌盛,車水馬龍,有許多豪門鄉紳以及各路英雄好漢,自然也有許多商旅,或是手持寶貝的尋常百姓。
他們將寶物上交於林四娘,從而進行拍賣,價高者得,並上繳一成佣金。當然這些畢竟佔了少數,寶物更多的乃是漁美人所有。博古會,歷來被人推崇,因此亦是脫於納蘭王朝法律的黑市交易。只不過特殊的寶貝,比如神器等,需要嚴格摸清購買者的底細。
至於千里跋涉而來,想要將手中寶貝賣出的尋常百姓,若是無人購買,林四娘則以市值購買,不會讓他們無功而返。其中也有許多人情之處,即便不在博古會期間,有時迫於救命,不得以來此典當寶貝的人,常常會得到漁美人救濟,而無須典當家傳之寶。
白岈來到嵖岈島後,嚇得四娟魂飛魄散,難道真的要把自己給賣掉?心中一種種的複雜的念頭如潮撲來,讓她們對白岈恨之入骨。一經得手,便將拋棄,他就是個天誅地滅的大淫賊。
白岈冷哼了幾聲,又問了幾句,她們已經隻字不言,白岈氣得也不在搭理。見邱綺芙迎迓而來,近前略施禮數,白岈頓覺尷尬無比。
其實以白岈與封肖若的交情而言,是沒什麼繁文縟節的,不過邱綺芙心中有愧,認爲對白岈無禮,故而負荊請罪。白岈苦笑道:“呃,我們之間毫無見外之處,你不必這般見外,讓我很難爲情,還不如打我一巴掌來得痛快。”
邱綺芙靦腆一笑,見四娟被縛而來,不解道:“你帶她們來要做什麼?”
白岈道:“把她們賣了,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邱綺芙駭然驚悚道:“博古會哪裡是販賣人口的地方,你太亂來了,縱然有錯,也不至於用此行徑,殺了她們不好嗎?”
白岈笑道:“你別怕,她們是妖女,口中有消息,這消息可是很值錢,以漁美人的信譽,沒人會懷疑。我沒辦法逼供,誰有本事誰就買去,若問出消息,我再以其競拍價格,三倍取之,他們一定會哄搶。哈哈哈,沒想到我也是個生意人。”話後陰險的對四娟一笑,直讓四娟大罵一通。
邱綺芙信以爲真,苦口婆心的勸解了一番,白岈卻一意孤行,吩咐蓯蓯、蓉蓉兩人押去大牢,另對第五蝶囑咐道:“五姑娘,你爲冷陰,對付鬼魅殺手應該有法子,還勞煩你好生逼問,實在沒轍,就只能把她們給賣掉了!”
第五蝶臉色一沉,秋眸冷視一眼,什麼是爲人冷陰,是在說我陰險嗎?本來不愛說話,又顧慮白岈乄代領主的身份,更沒抱怨,一聲不吭的去了地牢。
一旁的吳嬌綠急的焦頭爛額,白岈這麼做,是天大的不應該,自己該怎麼勸他?老鼠老鼠,你快冷靜冷靜,何必針對四娟,她們也是有苦衷而已,對九陽仙府也是忠心之人,不應該遭此待欲。壞人是丁若雁,不是她們。
白岈自然看見了吳嬌綠的反應,但視若無睹,緩步悠閒的喝酒,樂呵的去了“白府”。一路所見,多是議論博古會的壓軸寶貝是什麼,或是有什麼奇異寶貝,以及自己想得到什麼寶貝。彷彿博古會什麼都有,一應所求都會得償所願,當然是有足夠的金子。
白岈對此並不敢興趣,也沒有想要的寶貝,武功秘籍,自己不需要,有與綰晴共同創出的神霄掌;神兵利器,也不稀罕,有綰晴親手爲自己打造的神霄劍。如果非要說有點激動的話,那就是新鮮事,或是有什麼奇異的仙丹妙藥。
他來到房中,本想一個人清靜,閉關練功,卻見吳嬌綠始終跟着自己,欲語還休。白岈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悶悶道:“你要勸我?”
吳嬌綠呢喃道:“放了她們吧,軟禁也好,何必下死毒手?還不如一劍殺了她們呢!”
白岈唏噓了一口,回道:“你去偷偷把她們放了吧,你這樣子讓我更於心不忍。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將她們賣掉,嚇唬她們而已,知你心慈手軟,不如一黑一白,騙騙她們。”
吳嬌綠喜出望外,鬆了口氣,笑道:“你不怕她們對你下死手?”
白岈道:“我怕她們作甚,如今之事,想必丁若雁也會略有所聞,她們安全逃離,丁若雁自會起疑心,這九陽仙府她們恐怕是回不去了。搞不好,一會去就會惹來殺身之禍,讓她們自生自滅吧。”
吳嬌綠輕應了一聲,急忙去了地牢,見第五蝶正在問詢,而四娟情願一死。那第五蝶雖有問話,但無逼供之刑,聽說白岈要賣掉她們,自然同情四娟,乾脆殺了一了百了,事後若被怪罪,只說刑罰太重,撐不住死掉了。
正要動手,吳嬌綠大喊道:“五妹妹,不要動手!”
四娟如願以償,見吳嬌綠又來添亂,不禁憤恨大罵起了妖女。吳嬌綠默不作答,苦笑道:“五妹妹,真的以爲老鼠要賣掉她們?”
第五蝶囁嚅道:“嗯……蓯蓯蓉蓉說,白岈一現身就讓她們寬衣解帶……四娟說被其侮辱……他就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奸大惡之徒……”
吳嬌綠臉色一紅,苦笑道:“嚇唬人而已,哪有的事,他唯恐避之不及呢,又怎麼會輕薄於人。既然她們寧死不屈,那就放了吧。不信等着瞧,他一定不會對我發火。”說着,變爲四娟鬆綁。
第五蝶吃了一驚,雖然不待見白岈,但是對四娟也是有恨,何況這四人的武功十分精湛了得,又是從小歷練的殺手,這一自由只怕是要大開殺戒,急忙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吳嬌綠在白岈面前,或是說起白岈,就是一副小女子之態,但除此之外卻又是一個凌厲的綃月魔女,那武功未必遜色多少。加由丁若雁對其傾心,四娟也無下死手的心,頂多是大罵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