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官人,廢話少說,現在是下午四時四十分,你趕快給我們仨各充兩百元話費。”。
“哎喲!老大,你是要我的命還是剝我的皮,還各充兩百,你好大的口氣,你”。石巖聽見電話那頭窯主又在咬牙切齒。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反正,在五點整,我得查預存話費,就這麼說定了。”石巖正準備掛電話,窯主高聲大嗓的叫了起來:“哎!石子,你也太損了點,怪不得指名點姓要我寫稿呢”。
石巖嘿嘿笑了笑說:“知道就好……就這樣啊,趕快交話費去,掛了?”
“等一下,等一下,先給我說說稿子的事”
“急什麼急,你錢大官人還擔心這麼個小稿子?”石巖取笑着窯主。
“我怕時間來不及”
“我怕的是我的話費問題”
石巖的話音未落,電話那頭的窯主接着說:“哎喲!我的爺,我這給你們這些爺們交去還不行嗎?,哎,石巖,你知道不?你道陳實那小子跑哪去了不?……噢,對對對,忘了是你哥,知道他去哪不?……告訴你吧,他私自回家相親去了,這小子,偷偷摸摸的,他不知道,他這一走,他之前花費的所有心血全都瞎掰了……”
石巖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本想再次痛罵一頓後掛斷電話,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一來他現在有求於窯主,二來,他還特別想聽一下,陳實哥是怎麼瞎掰的。
窯主說:“聽內部消息,老大王笑天對陳實有好感,所以說‘有人’就力薦陳實當都市部主任助理,後來聽說,我是說聽說啊……聽說,大前天陳實發現了不該發現的秘密,那什麼秘密,我這裡不便表說……哈哈。再加上他這一次不辭而別,看來,他想脫離記者的苦海是沒有希望了。”
石巖聽他說一些有頭沒影不上線的事,心中就煩,於是就說:“完了沒有?”
聽見石巖的催促,窯主發出咬牙切齒的聲音說:“你,你,你,急着得孫子啊?……還有,之所以說陳實升官無望,最主要的是,沒有人推薦他了……知道嗎?爲陳實撐腰的誰嗎?……是我們的許大主任,沒想到吧?……不要看許然平日裡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但是經他的手先後推薦提拔起來了三個副主任,再看一下警報社最最資歷老的部門主任文仲青,雖然整天昂着個頭,一副清高到不尿天王老子的程度,可他幹了些啥?除了逼走所有比他資歷老的員工外,他一個也沒有弄起來,知道吧,據稱是我們報第一詩人的高嵐風,最知名的大作家朱雨煌至今還在他手下爬着吶,每個月掙的稿費連坐公交的費用都不夠,慘不慘?就這,指不定哪天又會叫他給擠走,不信你看着,但是,就這樣一個人,全報社數他口碑最好,啥原因?……所以說,要我看那,許然是一個真小人,而文仲青則是一個僞君子”
石巖提醒窯主說:“不是說陳實嗎?扯那麼遠幹啥?再說了,文主任不和你是校友加半個老鄉嗎?這樣詆譭人家可是不夠人道啊?”
“鳥,跟他校友加老鄉,簡直倒八輩子黴了我”窯主氣咻咻的說。
※————————正版盡在http:///book/32992.html——————※石巖哪裡知道,警報代理總編輯顧見悟,和前執行總編輯陳文沂相繼返回隴川日報社和曙山日報後,楊佑利用人才壓力,向在職的編輯記者灌輸當今社會一職難求的危機,同時用行政制度,採用高壓政策,迫使幾個“不聽話的刺兒頭”下課,達到殺雞禁猴的目的,暫時將報社內的怨言和風言風語壓了下來,然而,好景不長,不到一月的時間,社內再次傳來前社長、總編輯兼公司董事長王笑天二進宮的消息,頓時引起了全局震動。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窯主也想乘勢而起,所以他就暗地裡請客送禮託文仲青向上面的領導好言推薦一番,文仲青倒是不負重託,晚上約執行總編楊佑、副總編姜玫等一起吃個便飯。不料,客是請了,錢也花了,結果卻屁也沒得到一個,昨晚鬼影也沒見一個,反而再次搭進去八百餘元的KTV消費帳單,這樣,平日裡往錢眼裡鑽的窯主平白無辜被掏走千而八百的血汗錢,得到的卻是悶屁一個,你說他能認那種白眼狼的老鄉、校友嗎?
不管怎麼樣,對於窯主來說,也是一次教訓,是一件不贏人不光彩的事,早晨給石巖打電話準備口誅筆伐一遍文仲青的,結果沒有機會,現在想通了,只好打掉牙往肚裡吞,自己忍着得了,所以打聲哈哈說:“對對對,我們接着說陳實升官一事,話說陳實升官無望,還得從風傳王笑天入主警報社開始,王笑天要殺個回馬槍的事在警報颳了不止一日了,自從那股風聲飄起,警報社幾乎是全民皆兵了,都想換換位,動動窩,……這些好象我已經給你分析過了,是吧?那麼我就簡而言之,聽見王笑天要回老巢,許然就預感到自己所抱楊佑的腿肚子不夠粗,萬一,楊佑倒臺或者撤人,他豈不成了‘隴川’派的過街老鼠?所以,爲了保險起見,他就推薦已經在老大王笑天那裡掛了號的陳實擔當部門主任助理。要說我們的許大主任還是真有遠見,這一來給他留了後路,二來,如果事成,可以爲他贏得良好的聲譽。爲什麼呢?這其一,陳實、許然是老鄉這是你總歸知道吧,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許然的發跡就是靠了陳實,這裡的淵源長了去了,咱就不再羅嗦了。有了以上種種原因,他許然就沒有理由提攜一把陳實?”
“可惜呀,常言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這即將決定無數人命運的關鍵時刻,突然傳來王笑天再次出差,同時將不再回警報社的消息,這無異於‘王笑天耍個障眼法,殺個回馬槍、入主警報’的消息,同樣樣牽扯着衆多同仁們跳蚤般的心。知道這個消息的當天晚上,也就是昨天晚上,……嘿嘿!當然了,我也是今天中午才知道的嘛。……許然知道王笑天從此後便鞭長莫及或者無暇他顧,警報的天下,說白了仍然將掌握在‘曙派’在靖北的舵主——楊佑手中,於是立即臨陣換人,撤下自己老鄉兼恩人的陳實,繼而推出被楊佑看好,同時也被文仲青暗中支持的王泊(王泊是文仲青帶的第一個實習學生)擔當了替補。這,又是許然的聰明之處,雖然他與文仲青叫勁對抗在警報社是盡人皆知的事,但是,他始終認爲現階段是最爲緊要的關頭,所以,他有必要做到面面俱到,先讓文仲青臣服,這纔是至關重要的。果不其然他真的做到了,昨晚,就在你不要命爲報社打拼的時候,王泊用燈紅酒綠,笙歌燕舞宴請了所有那些他用得着的人。”
其實,窯主隱瞞了一句,那就是“王泊利用文仲青拿走自己的血汗錢,支起了那個招神引鬼的壇場,讓報社的決策層們,決策了一個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決策”。
即使那樣,石巖也聽的心驚肉跳,乖乖,做這麼複雜幹嗎。看看時間不早了,背頭對他和窯主打電話的羅嗦早有體會,無奈之餘與白大嫂閒聊一陣後,聽見屋中的二治睡醒哭喊的聲音,跟着白大嫂一起到屋內,一邊抖弄着相機,一邊給二治照相去了,石巖看一眼屋內的幾個人,聽着他們的說笑聲,然後說:“大話王,你是不是沒個完了?”
窯主那頭仍然傳來那切齒髮怒的聲音:“就好了,就好了……小姐,給這三個號各充兩百……對,謝謝!……急啥嘛?我這不給你們交電話費了嘛。”
石巖不耐煩的說:“哎呀,剩下的明天說不行嗎?你馬上給我聽好,我給你說採訪經過……”
“等等,是不是環境污染題材的?那麼大的事件,照片怎麼處理?”
“說的是,你不知道,這裡沒有任何通訊設備,唯一的一臺公用電話,和郵局的一臺傳真機,據房東大嫂說,被那工廠裡的幾個小夥子,砸的砸,搶的搶,已經五馬分屍了。當然了,圖片的事有背頭,背頭正在想辦法,這事也給楊佑和許然彙報過了,實在不行,使用資料照片,或者索性不配圖片得了,我想編輯會處理的吧。”
“也只能這樣了,哎!背頭的手機不是有藍牙功能嗎,讓他拍(照片)手機上得了”窯主突然提醒石巖說。石巖一聽連忙說:“對呀,我轉告背頭一聲,完了你問問看,誰使用的手機也有這個功能?”
說完了,石巖將自己這兩天來的遭遇和今天探訪的情況簡略的敘述了一遍:這個地方叫‘一箭川’,該地有一大型鉛鋅化工廠,名叫‘金油水’來着,同時存在着一股黑惡勢力……※————————正版盡在http:///book/3299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