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頭因爲睡前吃多了的緣故,在陳實酣然入睡的時候,已經連續跑了幾趟衛生間。當他第四次跑進衛生間的時候,放在牀頭櫃的手機突然暴響起來。憑感覺,打電話的人是帶着十萬火急的心情撥他的號碼的。隨着手機的一遍遍炸響,好似有人在他的肚子裡仍了兩串鞭炮,直炸的他腸絞肚痛。
“陳實,陳實,幫我看一下是誰的電話”背頭一邊在下面用力,一邊在嘴上用力,兩邊一擠這頭上就冒汗了。
陳實聽到背頭的喊叫,迷迷糊糊爬起來,左右翻找了兩遍才發現背頭的手機,等他拿起來時,手機也就停止了它的怪叫。
“誰?”背頭在衛生間使勁的喊。
“不知道……看區號應該是祁蘭打的……不會是你的相好吧”陳實到這會兒才完全清醒過來。
“屁”背頭可能在用勁中下面放了一個屁,引得上面也蹦出一個屁字來。
“喲,你跟屁好上了”,陳實將身體靠在牀頭靠背上,與背頭調侃着。
“放屁”,這一次從衛生間傳出了兩個字。
“要不要給‘放屁’回一個(電話)?”陳實一手拿着背頭的手機,一手拿着電視機遙控器準備看電視。
“回個屁”背頭不回電話的原因主要是心痛漫遊費,雖然接電話一樣費錢,但是對方掏一點腰包,對他來說心理上多少會平衡一些。
就在這時,陳實手中的電話再次急驟的響了起來,倒把沒有心理準備的陳實嚇了一跳。“接不接……還是那個電話”。
“接!”
接通電話,陳實先喂了一聲。
“背頭,背頭嗎?快點起牀,快到一箭川……”話筒裡傳來大老王急促的喘息聲。
“喂,大王師,我是陳實,怎麼了?”
“噢,陳實啊,背頭呢?趕快叫他往一箭川走……”
“石巖呢?石巖怎麼不打電話?”
“他病了,哎!……幹啥的?陳實,等我電話,呔……”電話斷了,聽聲音電話被大王師撂在了電話機上。
“喂,喂喂”陳實幾乎叫喊起來了。
衛生間裡的背頭聽到陳實的喊叫,一邊提着褲頭,一邊衝出了衛生間。
“怎麼了?”
“石巖病了……大老王打的。”
“我說呢!一晚上連個電話都不打。沒說讓我們怎麼辦?”
“叫你儘快趕到一箭川。不過,大老王叫等他電話,他好象遇到了麻煩”。
“……”
“趕快起牀,我們走”陳實說着一把掀開被子,從牀上跳了下來。
“到哪去?”正在沉思的背頭被陳實的舉動嚇了一跳。
“一箭川”
“等等,去一箭川?……你不回家了?”
“石巖病了”。這就是陳實對背頭的回答。
兩人一邊收拾行裝,一邊等待着大老王的電話。同時在分析着大老王的話語。
石巖病了,他那麼好的身體怎麼會病呢?再者說從靖北出發時還不好好的嗎?怎麼說病就病了呢?即使病了,他怎麼一個電話都不打呢,不會是病重的連電話都打不成了吧!
不會,他的身體不至於到這種情況。那麼就是遇到了不測,是什麼不測?再次遇到劫匪?完全有可能,但是,遇到劫匪,大老王怎麼就安然無恙呢?另外,剛纔大老王遇到了什麼情況,緊張的連個囫圇話都說不完?
不到十分鐘,兩人已經收拾妥當,洗嗽完畢。
坐着等待,讓兩人的心惶惶的不可收拾。背頭打開了電視,電視正在轉播着美國的校園槍擊事件,說兇手是亞裔學生,此次槍擊事件造成的學生傷亡是歷來之最,有三十餘學生傷亡。
電視畫面中有一個遠鏡頭切到了死亡學生的屍體,地上有一灘凝固的血跡。這個一閃而過的鏡頭被沉思中的陳實無意中發現,這一下立馬在他的心靈中產生了幻覺。陳實看見,那個一掃而過的屍體就是石巖逐漸變硬的軀體。陳實驚叫着從牀上彈了起來,撲向了電視機,鏡頭畫面再次切換成中央電視臺的主播。
陳實楞楞的站在當地,背頭趕過來問陳實怎麼了?陳實搖了搖頭,說沒什麼。然後仰身躺在牀上。
過了半響,陳實才幽幽的說:“我看見石巖了。”
“在哪裡?”背頭緊張的問。
“在夢裡”。
“……”
背頭不再追問,陳實也不再往下說。
從接到大老王的電話到現在爲止,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背頭的手機像受了水的火炮,啞巴了。
電視櫃上的電視機依然在大聲的喧譁着。雙手捂面的陳實對背頭說:“侯哥,把電視關了吧”。
關了電視,室內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說點什麼吧?……說說你的事……對了,陳實,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回家幹嗎去?”背頭忍耐不了寂靜造成的折磨,對躺在牀上的陳實說。
陳實調整了一下仰躺的姿勢,順手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早晨6時10。他一邊撥着石巖的手機,一邊說“我的事有啥好說的”。
當陳實將手機放到耳邊,得到那句機械似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要告知對方,請持機等待”。
幾分鐘後,他放下手機,因爲不想給他說自傢俬事,所以對坐在圈椅裡閉目養神的背頭說起這兩天來的經過。
※———————————————正版盡在http:///book/32992.html————————————————※陳實昨天從北川市趕回報社時,已經是上午11時了,見過許然,也就是等於報了到,然後將採訪結果給許然介紹了一下,並極力推薦說這個“飛牛事件”是一個愚教於樂的線索,有賣點,應該是廣大讀者最喜歡閱讀的東西,希望許然在編前會上好好推薦一下。
許然根本就分辨不出一篇稿件的好壞,更別說還沒有成型的稿件,聽到陳實的介紹,許然像抓到黃金一樣,轉身向名副其實的執行總編楊佑的辦公室衝去。
站在楊佑辦公室門前,許然開始他亙古不變的動作,縮頭聳肩,然後猶猶疑疑的舉手敲門、開門,然後探頭探腦的擠進那張開啓了一條窄縫的門洞裡,然後轉身,輕手輕腳的將門掩上。
站在採編大廳的陳實聽見楊佑在接聽着電話,聽語氣非常激憤。等楊佑的電話接聽完畢,許然鸚鵡學舌一樣,將他剛纔的一番話轉告給了楊佑。
許然介紹到了一半,楊佑突然問到:“誰採訪的?”
許然說:“陳實。”
“許然,你個錘子,不看看是啥時候,格老子還有事,下午編前會再報……‘錘子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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