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算漏了,另一個已經極度透支靈力。當然,就算雀兒是巔峰狀態。就說她一整天沒伺候少爺不停吸收天地靈氣,且吃了兔肉鳥蛋之類的葷腥,而且還剛剛睡醒......她也絕對擋不住這一道劍氣,這是螳臂擋車,螞蟻伸腿絆大象......
她那點卑微的靈力同五行劍陣相比,這是螢火同烈陽爭輝。當然,如果她執意作死,將自己修習仙術的根基,她的靈根直接炸碎的話......算上她的血肉之軀,也許能換來張雲的一線生機。
......
“跑!”
雀兒的選擇很直接、很快、也很執拗。她大吼了一聲跑便使出渾身力氣往斜上方一跳!捨身擋劍!
嘭!
......
聲音來自雀兒身體,但並不是因爲那道劍氣。
張雲墊步後撤,以腿帶腰轉過身,又提膝翻胯,以某種粗暴直接又無比流暢的動作......
一腳踹去!
就說張雲沒把趙羈橫的武技當回事,也沒說多認真刻苦的練習。但畢竟是襄境第一武者親自指點,而且這神一樣的腿法統共只有蹬、鞭、踹三個動作。憋在塔林寺裡將近十年,再懶,再傻的人也都把它給練成本能了。
就在雀兒已經跳起的時候,張雲那滿頭“天線”也恰好尋到了最後一個“生門”。於是對着那生門的方向衝雀兒一腳踹去!這一腳的發力、方向、速度堪稱完美。正好把雀兒踹向了生門的方向。
所謂生門,那就是佈陣者留在陣法裡的後門。絕對不會觸發禁制的安全“島”!一個個的生門和一條條連接着生門與生門間,被陣法不斷變化隱藏的,不會觸發禁制的路徑,就是出陣的路。
而雀兒面前的這個,則是五行劍陣的最後一個“生門”!換言之,雀兒,逃出去了!而張雲......
“啊呀呀!”
隨着肋下某魔契烙印蠢蠢欲動,一股莫名的能量......事實上此時的張雲已經很清楚了,這就是是幽冥氣,也叫“月能”!這些能量從身體中涌了出來,通過魔契轉化變成了其他性質的能量和力量!張雲高高舉起右手,左手假肢則指着某個完全不相干的地面某方向。
就在那劍氣臨身的一刻,他高高舉起的右臂完全變成了金屬!金屬從右手往下延申到肩膀、肋下始終不停。一直延申到左肩膀,順着木製假肢一路往下。完全不停,一直插進了地下深處!
第二塊魔契烙印帶來的能力就是轉化金屬,這東西看起來是金屬,敲着也噹噹的響。就算張雲在得到月能池,兩塊魔契烙印全部解開封印以後。他已經仔細、徹底的研究,嘗試過。但他依舊只知道是金屬。具體是鋼是鐵還是雪花銀,他也還是看不出來。
但他通過頭頂的煩惱絲以及對陣法的瞭解可以知道兩件事。
第一,天上那道劍氣其實不是劍氣,那是一道看起來有些像劍氣的雷罡!
第二,“御玄陣法彙編綱要”上記載的很清楚,“雷”遇“金”則傳,不會“以雷化火、塗炭萬物”。
張雲憑藉自己的魔契烙印,被迫用實踐來印證了一次。隨後便渾身焦黑,頭髮冒煙兒的直挺挺倒了下去。
......
......
當張雲再次睜開眼的時候......
嚴格說他沒能把眼睛徹底睜開。通過焦黑髮腫的眼皮縫,他看到了一雙穿着軟靴的腳正在踉蹌前行。耳邊是快速的喘息聲,自己的身子則隨着喘息聲上下顛簸。隨着顛簸,另有個破木頭盒子在左邊晃盪,一把短劍在右邊晃盪。木盒子的棱角和劍柄交相呼應,有節奏的敲在自己腦殼的左右兩側,發出噹噹的響聲,也讓他頗感吃痛。
張雲沒死,也沒被和尚捉回去。此時正在雀兒的背上,由雀兒揹着趕路。
“雀......雀兒。把我放下,歇會兒吧。”
“不行......”呼哧,呼哧,“天馬上就快亮了......”呼哧呼哧,“不能......停......”
“那你至少把......把斷臂和短劍扔了吧?”
呼哧,呼哧,“絕不!”
“你把我從牀上踹下去多少次了?沒有一千也有八,八百了......我今天這一腳......換你下次別把我踹下去?你不虧吧?”
“回雅樓再說......”
“哎?我,我的假肢呢?”
“被雷劈碎了......”雀兒腳下忽然頓了頓,然後繼續呼哧呼哧的趕路,只聽她輕聲抱怨了一句。“好大一坨雷擊木......可惜了......”
是的,好大一坨雷擊木。但其實丟的並不可惜。莫震子綁在張雲脖子上的東西並不是真的雷擊木,那是莫震子特製的僻邪符籙!跟爛木頭之流沒有任何關係。之所以給張雲帶上僻邪符籙,因其傍着鬼月而生,命中會被魑魅魍魎所擾。
一句雷擊木,似乎有無數疑問如雷電般劈在了張雲的心裡。這事兒......不對啊?
第一,自己在雅樓裡死過一次。之後得到了第一個魔契烙印。後經自己反覆嘗試,確定它是土系屬性的東西。當日是化成石頭擋住了紫陀魔君一腳。
然後從趙羈橫嘴裡得到了關於魔契以及契魔屠會吸引冥骸的傳聞。後遇自稱七怨的白袍女鬼。又聽到了幽冥氣這個詞兒。再往後是趙羈橫送來的月能池解開了自己魔契烙印的封印。所以他知道月能就是幽冥氣,同雀兒的道家仙術相比,這相當於運轉魔契所使用的“天地靈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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