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盜火卷 第270章 都是“恩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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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記載的《乾暘通史》中，襄王遇刺之事的記載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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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安三十年，四月二十九。
襄帝徹景遇金鉞境神門修者刺殺，崩於武陽門前。煜親王亦於此處爲陛下盡忠。
襄帝徹景誕於襄榮三十四年，自幼聰慧仁德。襄榮五十一年先皇駕崩。因太子薨於郊野，由三皇子繼位。有攝政王聽政六年後，徹景登基，改年號頌安。
在位年間，勵精圖治。外阻金鉞兵戈於浮溟山下。於內尤推仁政，輕徭薄賦，視萬民如子，萬事皆以大襄百姓爲先。
頌安三十年之春，襄王遇刺。百姓夜不成寐，日不思食。頌安街巷遍佈啼哭之聲。
金鉞刺客紫陀魔君全身而退，再無蹤跡。叛將趙羈橫、白星河亦隱於天涯，未有擒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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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史的記載一向客觀。只提到了聰慧仁德，並未記載他十七八歲便夥同皇弟暗殺太子哥爭位的小事兒。
但通史中記載的大事兒倒是相對準確。當日，紫陀魔君、趙羈橫皆成功脫身。
唯有白星河先被人用撓鉤從黑馬背上拖下，跌了一回反而轉醒。與一衆禁軍爭鬥了好一陣。好在【潰消】魔契神奇，短槍兵器也順手。折騰半日，負傷而逃。
張雲作爲事關末世劫難的隱秘，並未記載其中。當日他沉於河底，實屬必死之勢。但頌安禁軍入水打撈時卻只撈上來一副殘破甲冑。盔甲繫帶盡斷，牛筋、麻繩裂成數段，皆齒痕。
雖然張大少爺的魔子之名徹底坐實。無論大能眼中的天機是否明晰，但在皇權或百姓口中他都成了襄境甚至乾暘大陸的公敵。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整晚的爭鬥，廣場上未留下半點屍骸血跡。也並未留下任何一個仍然在場的活口。場間僅有近百套黑衣服飾和各式兵刃。大襄隱藏在修者背後的真實實力元氣大傷，不得不說，猼訑“洗地”的本事倒是不小。
但這個地洗的略有破綻，除了跑掉的三人。當猼訑想要設法斬草除根時，那年僅八歲的六皇子斌年也不見了蹤影。兵將、公公等人四處遍尋不到。
午後，有禁軍守備在尋人時見到一名手持降魔杵的禿頭和尚鬼鬼祟祟。上前盤問時，他居然趁人不備時“飛”了。遂派人前往不妄山，與佛宗尋說法。
入夜，襄王六皇子斌年才現身於頌安郊野的禁軍駐地。
披黑衣，乘快馬。
身上未見多少血跡，但卻好像受了不輕的傷。闖入軍中時居然從馬背上跌了下來。落地時借力一滾，竟然無傷。
他是要手刃此事的罪魁禍首紀博明！
......
“誰敢攔我，別怪我寶劍無眼！”推搡開阻攔自己的兵將，斌年已經拔出了佩劍。“我要見紀博明！”
此時守着紀博明的依舊是趙羈橫曾經那位“左膀右臂”，範良。蹙眉思索了兩個呼吸，範良喝退左右。將六皇子迎入軍帳之中。紀博明乃是弱雞一個，此時被捆在柱子上。除了眼眶和臉頰的淤青外也沒什麼嚴重的傷痕。
如何處置他原本是要看陛下和煜親王的意思，但此時事情有變。倒也沒怎麼樣他。
單膝跪下，範良已經有淚從眼角流下。
“殿下，陛下和煜親王都不在了。我知你心意......”
話未說完，六皇子斌年已經扶着半跪範良的肩膀大哭了起來。哭的渾身顫抖。
“若殿下忍不下這口氣，那就用紀博明泄憤好了。留口氣給我，還有用處......”
啊！
噗......
範良全未想到，六皇子扶着自己的手臂里居然藏着利器。趁其不備，一把又尖又利的剪子直接戳進咽喉。可憐他好歹也是個契魔屠，居然立時斃命。
六皇子使勁晃了晃頭，自己的頸背仍然在抖，略有抽搐。
此一幕將紀博明都看傻了。半張着嘴，似要叫喊求救。
六皇子先一步開口，“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
“對，七姐說他應過你一個承諾。若你在頌安城地界遇險，她會救你一命。所以我來替她守諾。”
“你......六，六皇子？”
“不，我是趙樑。六皇子的魂魄已經被七姐抹去了，用這身子替我續命。”
......
當時七怨在武陽門殺襄王的時候看起來放走了六皇子斌年，其實她早已斬草除根。
七怨附體的條件很苛刻，要怨恨意。但真正的事實是，這條件還真挺寬泛的。生而爲人，這世界上真的不缺怨恨。無非多寡而已。若說到廝殺戰場，那就更不缺怨恨意了。
另一個限制是剛剛附體時魂魄不穩，無法仔細操控軀殼。除了附體張雲這種契魔屠，七怨不主動控制他的身體，反而將冥核“借”給對方時比較妥當外。其他的時候就很麻煩了。但若不跟誰動手，只是悄悄逃跑，或者冒充個身份之類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至於趙樑是如何附體斌年皇子，當時附體雀兒軀殼的七怨分魂就在趙樑屍骸身旁。這道分魂在離開雀兒身體時稍微掃了趙樑屍骸一下。在同本體匯合前已經“附體”過趙樑。只不過沒有用他的屍身，僅僅捲走了魂魄。
而殺死襄王之後事情就非常好做了。因爲斌年心頭也有怨恨意......不知不覺之間，六皇子斌年的軀殼肉身便成了趙樑的身體。而他一直都在給六皇子做伴讀書童，朝夕之間，一言一行各種習慣，與旁人的稱呼、關係也都熟悉。這身份裝的還不錯。
之前看守紀博明的乃是“範良”，趙樑一直在宮裡做伴讀書童。紀博明一共也沒見過兩回。
這會兒“範良”，“趙樑”兩個名字傻傻分不清。緩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
“果然！”
“我紀二少爺怎麼會死？我纔是主角！你們都是‘恩屁西’！都是！都是‘恩屁西’！”
......
日更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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