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眼望去,黎恆右腿打着石膏,看着怪可笑的。徐岸隨後趕來,他是見過黎恆父母了,一翻寒暄過後黎父黎母他們要回去了,徐岸主動要送他們,這下病房裡就剩下舒嫿和他了。
黎恆有幾分不自在,他從牀頭櫃上拿了一個蘋果,“你自己洗洗吧!”
她接過來,放在手心裡把玩,“黎恆,你爲什麼會出車禍?”
黎恆偏着頭,“是對方沒看清楚,好在人沒事。”
她呵呵兩聲,擡起頭仔細打量着他。黎恆被看得心裡發毛,舒嫿忽然湊過來,“黎恆,如果你想活命,就聽我的。”
她從黎恆病房離開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病房裡靜悄悄的,只有護士坐在那裡。她路過來之前的那間緊閉的病房,擡腳朝着護士走去,“我想問一下那間病房裡的是什麼人?”
對於陌生的人小護士當然不可能回答,只是舒嫿不是人,她是女魃。她對護士用了迷惑之術,三言兩語就把話套出來了。
那病房裡住着的是一個植物人,已經在這裡住了快五年了。活不活,死不死的,也就那一口氣。
算不得活人,也不是死人,可這樣的軀體最容易受到邪慫侵襲。
她回到家裡,海藍跟訛獸相處的很好了,一個人一隻兔子並排坐着打遊戲。舒嫿上去洗了澡換了衣服,照舊端着一杯血下來。
海藍抽空掃了她一眼,“大人有心事?”
“海藍,你明天跟我一起去一趟醫院。”她輕抿了一口杯子裡的血,“訛獸,在我這裡不能光吃飯不幹活的,你去幫我做一件事。”
她要訛獸去盯着徐岸。
第二天一大早海藍就被拖起來了,舒嫿在房裡挑挑揀揀,海藍打着哈欠,“大人,你拿我的桃木劍做什麼?還有那黑狗血和硃砂,很貴的!”
舒嫿不跟她說話,撿了一堆東西后拉着海藍直奔醫院。黎恆吃過早飯後一個人無聊,就躺在牀上看書。可是他就覺得後背發涼,他看看空調,溫度也不低啊,怎麼會這麼冷?
他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凍僵了,拿手去揉,卻感覺到了一股冷氣。那一瞬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空調是在他前方的,他靠着牀,脖子裡怎麼會有冷風?
昨晚舒嫿的話還歷歷在目,他不自覺的的捏緊了手。
舒嫿說他印堂發黑,身上還有鬼氣,恐怕是被厲鬼纏住了。他也不想相信,可是那一晚崔寒的事情是他親眼所見,由不得他不信。
這世上真的有鬼,雖然他看不見。
海藍來的很及時,她迅速佈下天羅地網,那原本站在黎恆背後的厲鬼頓時就被困住了。舒嫿往陣法裡撒了一杯黑狗血,青煙立即冒出來,女鬼也顯了行。舒嫿一點也不驚奇,“真的都是你,許雯。”
黎恆雙眼充滿不可置信,他瞧着眼前一臉血恆的人,不,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他的目光下移,沒有哪個人走路雙腳是不落地的。
“許雯死了?”黎恆語氣僵硬,“是不是?”
許雯張張嘴,發出淒厲的喊叫聲,她空洞的雙目中流下血淚。舒嫿不忍心看,“她生前受到了極大的虐待,恐怕死的很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