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禮拜六了,舒嫿早早答應了要去黎家。黎昭也一大早就過來接她了,“堂嫂,我一說你要過去,家裡人都很高興。特別是大伯母,還說要做許多你愛吃的菜,對了,她還要你把黎舒也帶過去!”
訛獸正坐在一邊啃蘋果,它愣了幾秒鐘纔想起來自己有個大名叫黎舒。它從沙發上跳下來,“有好吃的嗎?”
黎昭捏捏他的小肉臉,“自然是有的,有你愛吃的所有零食,還有進口巧克力,你可以拿回來送給幼兒園裡的小朋友。”
舒嫿嗤笑一聲,“它那麼摳門,肯定自己全私吞了,不會給什麼小朋友的。這傢伙一毛不拔,捨不得分享的。”
訛獸轉身特別生氣的瞪着她,“你到底還是不是我親媽了?”
舒嫿很無辜的聳肩,“本來就不是啊!”
訛獸這回氣的話也不說了,將蘋果啃得更加快了。舒嫿哈哈大笑,其他人早就對這情景見怪不怪了,青黛不在,負責做早飯的就是盛哲。他舉着一個鏟子,“既然都來了,一起吃個早飯吧!”
黎昭點點頭,“早上我出門的時候碰見那個保姆,她在廚房裡熬粥,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材料,那真是香的不得了。我本來想說嘗一口,可是她笑的實在瘮人,我就趕緊跑出來了。”
“你倒是還挺機靈,這要是訛獸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吃一口。”舒嫿摸摸訛獸的小腦袋,“一會你給我長點心,別人家一點吃的就把你收買了,回頭壞了我的大事,我就把你皮扒一層。”
吃完早飯舒嫿帶着訛獸上了黎昭的車。一路上黎昭跟她講了很多關於這保姆的事情,舒嫿都耐心的聽着。等到了黎家老宅以後就看見黎恆的父母親早就站在門口了,訛獸人小鬼大,一路喊着爺爺奶奶奔過去。
黎母把訛獸抱起來,“訛訛最近又吃多了是不是,你看這小胳膊肉乎的。”
黎父不高興的,“小孩子就是要胖一點纔好看。”他望向舒嫿,“最近家裡事情有點多,一直想喊你過來吃飯的,拖到現在。”
“您不用太客氣。”舒嫿搖搖頭,衝着訛獸招手,“你這麼胖也好意思讓奶奶抱着,自己下來走。”
訛獸從黎母身上下來,乖巧的跑回舒嫿身邊讓她牽着。黎恆爺爺的情況瞧着確實不大好,普通凡人確實看不出什麼,只是她看的分明,老人家身體內的生氣已經不多了。
她也見到了傳說了勾引老爺子的新保姆。三十上下的年紀,哪有一般做保姆的樣子,穿着正紅色的裙子,頭髮是時興的大波浪卷,臉上的妝容比舒嫿還要精緻。
這麼一看哪裡像做保姆的,說是來做姨太太的都有人相信。
這保姆就這麼倚在廚房門口,身上花香味很濃郁,但依舊有淡淡的妖氣滲出來。看的出來,不是一個很好對付的主。
“家裡來了客人,怎麼也不知道去上杯茶。”黎母的神情一見到這個保姆就變了。
“急什麼,這不就去了。”保姆一笑,風情萬種,舒嫿清楚的看到黎老爺子眼裡的癡迷。她不動聲色的擋住了老爺子的視線,“爺爺,好久不見,您身體還好嗎?”
黎老爺子點點頭,“挺好的,倒是你,一個人帶着孩子外頭要多注意。若是有什麼困難,只管找家裡,不用委屈自己。”
索性老爺子只是被美色迷惑了,其他方面倒是挺正常的。舒嫿在他對面坐下,甜甜一笑,“爺爺,我過得挺好的。訛訛這孩子也很懂事,雖然阿恆不在了,但我們現在都生活的很好。”
“這樣就很好了。”老爺子長吁一聲,“阿恆是我最驕傲的孫子,我也傷心難過。可是人這一輩子就是這樣的,失去的不可能再回來,總要向前看。你還年輕,如果遇到好的,不要太憋屈了。”
她笑笑,這個話題就沒有再繼續了。離午飯還有段時間,老爺子最近精神不是很好,說了幾句話後就上去休息了,那保姆也跟着去了。臨走前刻意看了她一眼,舒嫿的目光也迎上去,那保姆勾脣一笑扭着腰上樓了。
黎恆母親有些話想同她說,舒嫿就讓黎昭帶着訛獸去花園裡玩。她則是被黎恆母親牽着去了房裡,“阿恆走後我總擔心你走不出來,今天看見你這樣子還挺豁達,我就放心了不少。”
舒嫿只能笑笑,她總不能說我看上去這麼開心這麼豁達是因爲你兒子又活過來了吧!當然她不能這麼說的,只能裝出一副灑脫的模樣來,“阿恆走了,但他永遠在我心裡,我要把他的那一份也活下去。”
黎母紅了眼圈,“好孩子,阿恆遇上你是他的福氣。”她從櫃子裡找出一個盒子來,“我年紀大了,也不愛戴這些東西了。你長得好看,看你戴着我心裡頭也舒服。”
盒子掀開,是一套水頭很好的羊脂玉首飾,有耳墜項鍊還有鐲子,一看就很值錢。
舒嫿也沒怎麼客氣就收下了。她想起這次來的目的,於是拐着彎問起了那保姆,黎母一說起這個臉上就愁雲慘霧的,“別提了,爲了這事家裡沒少起爭執。你爺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中了邪一樣。”
“不如您再說的仔細一點?我覺得爺爺不是這樣的人,有些事情其實挺難解釋的。”舒嫿小心的瞧着黎恆母親。
黎母是過來人,腦子轉的飛快,“你是說爺爺他真的中了邪?”
“瞧這樣子有點,但又不完全是,問題應該是出在那個保姆身上。”她不好直接說那保姆身上有妖氣,怕嚇到了黎母,只能委婉道:“來的路上黎昭跟我提了幾句,我覺得未免過於巧合了。”
等她從黎母房裡出來去花園找訛獸的時候,她在樓梯口同保姆相遇了。舒嫿已經從黎母那裡得知這保姆叫灼華,並不是嵐城人,家鄉在很遠很遠的外地,一個不知名的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