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麼強的臻技!他不是才臻聖麼?這些侍衛應該起碼與他同一個臻體修爲等級啊!”驚詫地看着這個年輕人,左子溪目瞪口呆地喃喃道。
身形從高處落下,腳尖輕盈地點到了地面,孟林一臉輕鬆,似乎方纔只是收拾了幾片樹葉。
微微一笑,絕煞天極爲滿意,拍掌道,“怎麼樣,青掌門?我等倒是從未領教過凌齊居的絕學,今日倒是要賜教一下了!”
“……凌齊居……之絕學……本掌門不輕易外露!”青邪有些慌張,如此之多的魔教教徒如果見勢不妙,一擁而上,自己還哪裡來的全屍。
司空劍還在地上蠕動,看到掌門這般,便強忍疼痛,站起身來道,“你們休要張狂,我們凌齊居也不是沒有人與你們抗衡!掌門確實基本不出手……”
輕佻地望着司空劍,左子溪嘲諷道,“你們可以讓你們的掌門不出手,那就找一個能夠與這位小兄弟抗衡的男子出來吧!”
“對啊,娘們我們可不受!”絕煞天望着青邪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一枚鋒利的冰刺從樹叢裡飛射而出。
“咻!”掌風將這枚快要射中絕煞天的冰刺摧地粉碎!
孟林剛定下心神,卻看到更多的冰刺朝着自己的方向襲來。正是對着他的面目攻擊!對方是勢必要置其於死地。
將自己身上的斗篷作爲一個絕大的吸盤,解下來旋動之時,這些冰刺都循着自己施出來的臻息變得受得控制!
黃衣男子從樹林裡承着一股強大的氣流爆裂而出,有數棵灌木被這股氣流擠壓地粉碎!
“凌齊居第二舵主顧長水見過各位前輩!”這個男子翩翩道。
衆人都暗自嘆奇,原來凌齊居還藏着這樣的少年英豪。
“長水,不必稱這些魔教教徒爲什麼前輩,他們都是該死之人!”青邪憤憤教訓起顧長水道。
顧長水淡淡一笑,“舅舅不必如此,這些人固然可恥,但是按着臻體修爲級別來說,他們都是我的前輩。”
嗤笑了一聲,孟林便靠近了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子,聲音平和道,“勝了就算是前輩如何?”
“勝敗不能作爲論資排輩的標準!”顧長水還未說完,對方就是一掌直面面門而來。
雙掌凝氣,對着對方的小腹擊打而去!誰料孟林的反應更爲迅猛,抽身從顧長水的頭頂翻身而去,落到了他的背面。
顧長水眼疾手快用臻息將自己的底盤一推,向前推出了幾丈,這才避開了孟林對着脊樑的那一掌!
衆人嘖嘖稱奇,果然都是後起之秀,如此過招都是如此兇狠,若是一不謹慎,就被傷的筋脈斷裂!
孟林見狀哪裡敢就此作罷,勻勻地收斂了一股臻息,排出一道掌風。
顧長水竟然在瞬間凝出一塊巨大的冰盾!“武臻技!冰盾!”
掌風擊打在冰盾之上。兩個人都被對方的臻息彈出了數丈!
顧長水一腳沒有站穩,竟然
從碼頭的木板之上跌落下去。
青邪驚訝地喚了一聲。
衆人都望過去,卻發現顧長水又被一股臻息穩穩地託了上來,這才覺得越發地精彩起來!
“這位兄臺果然臻體修爲極其不錯。”顧長水微微笑道。
“呵呵。”孟林皮笑肉不笑道,“比起孟某,顧兄弟還是差上了那麼幾招!”說罷,雙掌又匯聚了一股無形的氣流,對着對方橫掃而去。
顧長水的身影猛地從原地抽離,避開了這股氣流。又從半空之中俯衝下起來,在空氣中劃過,響起低沉的爆破!
“碰碰碰!”他的劍氣密集地向着對方襲擊而去。
“嗖!”孟林在劍氣的攻勢之中竟然脫逃出來,對着沒有緩過神來的顧長水就是胸口一掌。
這個年輕人冷不防地跌倒在地上,口中猛地嘔出一口鮮血,臻息完全被打亂。
“如此自不量力!也敢出面與我們相爭!”孟林揶揄道,“還是好好修煉數十年再出來吧。”
顧長水運功之後,發現自己的臻息越發渾濁,不可調理。神識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極強地魔性在來回運轉。眼前這個人身上居然帶着魔性!怪不得與魔教如此靠近!但似乎這股魔性又不是從魔教裡研習而來的。倒是像天生就有這樣的力量!
對方面無表情道。“青掌門,你們門派還有能夠上來與我等較量的人嗎?”
青邪聲音顫抖道,“這……”
“青掌門你也不必藏着掖着,今日凌齊居我等是註定要踏平的!”絕煞天狂妄的笑聲再次震破了空氣。
“不許你們如此胡作非爲!”青邪的聲音陡然有些激動了!話音剛落,卻被一道掌風活活地擊倒在地上。
“掌門之輩也不過如此!”孟林的雙眼猩紅,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催動他的殺生的慾望!
青邪也在催動臻息,確是一絲半縷,不能夠完全凝結。他的額頭驚出了冷汗,看來今天再也藏不住了!
左子溪與走到身旁的絕煞天道,“我鬥弈閣早已掌握了凌齊居這個窩囊廢掌門的事情了。從小修行臻體,一直到現在都不能凝結臻息,完全是飯桶之類。今天將他左膀右臂都摧毀了,看他如何抵擋殺戮!”
絕煞天得意地笑道,“凌齊居這般名門大派卻不是以能者居之,竟然是家族世襲。傳到這一代明知道青邪是個廢物,還是將掌門之位傳授於他。今日之後的頹勢也是事出因果啊。”
揮了揮手,魔教兩派都浩浩蕩蕩向着凌齊居的內部進發了。
“你們都住手!”顧長水強忍着疼痛,緩緩站起身子來,“今天你們要踏平凌齊居,就先從我顧長水的屍體上踏過去!”
“好小子!有氣魄!青邪這般無用之人還不如讓你來當掌門呢!”絕煞天帶着嘲諷的口氣斜眼望着身邊癱軟在地上的青邪。
青邪不服氣地冷哼了一聲。
“呵呵。竟然這麼有骨氣,你本來就不配當掌門,如此又有什麼不服氣的呢?
”左子溪也補了一句。
“今天看這個位顧小兄弟還算是俠肝義膽,就饒你一命。青邪你嘛!”搶這個瘦高的掌門提在手上,左子溪連拉帶拽地將其拖到了一邊。“就讓你嚐嚐做回一個蠢材的滋味!”
顧長水緩緩催動氣息,衝上前去對着絕煞天的背脊狠狠擊去!
對方感覺到了這股煞氣襲來,旋即躲開了這簡直可以斃命的攻勢!
“嘔”!顧長水的這一掌本來就是拼盡了全力,透支了幾乎所有的體力,此刻對方沒有受到這招強大的力量,盡然對自己反而有了更大的損傷!
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靈魂有裊繞在雲頂之感,雲裡霧裡,不能辨明前方。
山頂上廝殺正濃。
顧長水也料到了再過一時半刻,也許凌齊居就會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再也收拾不起來的荒廢遺址。
爲什麼這麼些人一定要殺戮,難道所有的生命對他們來說,並非是靠鮮活積累下來的,而是一株株的草芥麼!
他嘴角劃過一絲自嘲,修煉了那麼多年的臻技,居然還是不可能將這些無辜的生命救下來。而眼前的這些人卻能夠通過魔性,一而再,再而三地加速提升自己的臻體修爲。
師父曾經教導過自己,邪不勝正。如今的天下似乎變得沒有那麼依着師父這樣的理想在行走,而是變得與人倫綱常、道德原則更加的背離!
想到這裡,盡然有些感嘆到悲哀。若不是如此該是多麼好,若是夢魘之類也是該是多麼好。一覺醒來,便依舊能夠見得到那些鮮活的面龐。
“咯!”對着青邪的頭顱重重地一拳,拳風將對方的精神震得粉碎!這個昔日威風凜凜的凌齊居掌門瞬間就沒有了生息,連最後的遺言都未嘗留下,就七竅流血,倒地不起!
“舅舅!”顧長水撲到青邪的身上。
還有溫熱殘餘在身軀,卻不能表示這個人還活着。人生最怕的事情即是如此,方纔這個人還在與自己交談,在片刻之後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這樣的事情,但是沒辦法,事實已經是如此了,也不能改變什麼。
顧長水的心裡深刻地烙印下了對這些魔教中人最大仇恨!
一定要殺了他們爲舅舅報仇!
左子溪瞅了瞅顧長水憤憤的目光,淡然笑道,“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話是這麼說,不過等到你十年以後能夠報仇又如何?逝去的親人還能夠活回來麼?”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讓你別做那種無謂的掙扎了,小子。妥帖貼的或者,不與我們冶異宗、鬥弈閣之類的魔教門派再行爭鬥就好了。”左子溪陡然大笑,拂袖而去。
時間久了,山上的廝殺聲也漸漸地淡了下來。
凌齊居的寂寥與血腥意味同時升起在空中。
這兩大門派的人都紛紛上船,在揶揄譏諷中上了船隻,緩緩駛入了江水的那一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