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燕王世子,果然是一表人才。”
對於太史昭的介紹,陶潛明顯沒有任何興趣,回話也是例行常規。
就像過年竄門見了別人家的孩子,實在不知道誇什麼,就來個“一表人才”。
媽的,老子什麼時候得罪過你?
周懷安心中不爽,徐州畢竟是陶潛的地盤,燕王世子這纔沒有發作。
“太史,你們前來護送花王,爲何遲遲不肯行動?”
陶潛喝着茶水,笑問道:“陛下可是心急得很,莫要觸怒了他纔是。”
太史昭已經讀懂了對方的意思,這是讓他們從哪裡來,就抓緊滾回哪裡去。
“陶潛,你在教執金吾做事?”
身爲曹公義子,太史昭何曾怕過別人?
“還是說,到了徐州幾年,你認爲自己的翅膀硬了,忘接了當年曹公爲你求情之恩?”
太史昭指着陶潛鼻子,破口大罵道:“怎麼?做了什麼虧心事,擔心露出馬腳?我告訴你陶潛,本來老子對你徐州沒什麼興趣!”
“但你今日這番話,老子還真就順便查查你徐州的麻煩!曾紀常!”
曾哥一步跨出,拱手行禮道:“回太史金衛,卑職在!”
太史昭冷笑道:“執金吾有監察百官之權,本官想看看徐州的財政狀況!陶知府,帶路吧!”
陶潛心中暗恨,緊咬牙關,誰知道太史昭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更是憤恨地看了眼周懷安,後者只得無奈攤手。
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美男子,你們之間的事情,別殃及到我這條鹹魚!
“太史……”
“陶潛,吾乃金吾衛!你要叫我金衛大人!”
陶知府見狀,顯然氣勢上就落人一成,只得低聲下氣道:“見過,金衛大人!”
太史昭走到周懷安身邊,低聲道:“玄靈道長的事情,繼續查下去!一切憑你自己判斷,出了事情,本官替你兜着!”
周懷安心裡苦,這不是查不查的問題好麼!
困龍井下面的東西,需要你來解決啊,喂!
再不濟,來個曾哥也行!
太史昭對着玄靈道長,行禮道:“我這部下,還請道長關照!”
玄靈道長頷首回禮,“太史金衛放心,貧道不會讓周居士陷入危險。”
陶潛刻意看了兩人一眼,現在他要接受太史昭的盤查,這就是作爲執金吾的特權。
尤其是金吾衛,僅有十三人,但他們每一個都代表大夏十三州。
曾紀常帶着損友二人組,跟隨太史昭前往徐州首府,袁子脩也被帶上,畢竟財政賬務上的事情,書呆子比執金吾更瞭解。
這等能夠提前接觸政務的機會,袁子脩自然不會錯過。
周懷安倒是一人落在了滿是女兒身的星河觀。
“林峰,我好羨慕長卿!”
楚中天感慨道:“我們要去知府那得罪人!他卻能在星河觀左擁右抱!”
李林峰深以爲意,“不錯!可惜你我一表人才,這些道姑不懂得欣賞!”
兩人懷才不遇的模樣,曾紀常早就習慣。
太史昭冷哼道:“要不然讓周懷安跟我去查賬,你們兩個去龍王村查案?”
一聽到“查案”二字,楚中天和李林峰連連擺手。
大夏如今是多事之秋,案子都跟怪力亂神有關。
就像上次鳳溪村,哪怕是聽曾紀常和周懷安描述,二人也不敢輕易回想。
別說珍孃的冤魂了,就算是小孩子化身的餓修羅,也遠非二人能夠對付。
“頭兒,不用了,嘿嘿嘿!我們兩就是說着玩呢!”
“我們還是喜歡跟着頭!”
太史昭一行離開,周懷安就打算坦白從寬,哪怕慈祥端莊的玄靈道長親自走一趟,也遠比他前去送了小命強。
“咳咳!道長啊,實不相瞞……”
周懷安話音未落,夏侯雪便率先開口:“我們二人查到了不少事情!若不是我們及時出現,生祭險些發生!”
夏侯雪將昨日之事,盡數告知玄靈道長。
“李泊岐出現的時機,貧道覺得有些蹊蹺。”
對對對,道長你是明白人!
這種瓷器活,不是我這個粗大長能夠攬的,你們誰愛幹誰幹!
“周居士,你有何見解?”
媽的,皮球怎麼又踢回來了?
周懷安當場懵逼,尤其是星河觀一衆女弟子的目光,已經集中在他身上。
“你看他,有一點小英俊呢!”
“死妮子,是不是春心蕩漾了?見到男人就走不動!”
“師姐莫要說笑,人家可不敢跟白露世界搶!”
白露聽聞師姐妹的談論,又羞又臊,想起剛纔差點被周懷安的龍爪手襲月匈,更是臉紅的像個嬌豔欲滴的紅蘋果。
“道長,我以爲,還是您這種德高望重的人出馬,比較合適!”
周懷安直言道:“困龍井內,明顯有什麼東西存在!我斷定那絕對不是什麼龍王!”
玄靈道長嘆氣一聲,“周居士,非我不願出馬!貧道曾經去過龍王村,裡面的東西狡猾的很,只要貧道出現,便會趁機躲起來!”
“露兒!你與周居士,夏侯居士一起,前去查探龍王村!此役你可施展神通法門,趁機修行自身。”
白露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弟子領命!”
周懷安看着白露,後者正巧也在打量他,兩人四目相對,可謂是一臉通紅,六根不淨。
呀!疼疼疼!
夏侯雪的玉手果斷掐向了周懷安,疼的後者齜牙咧嘴。
“相公,你在看什麼呢?都有了奴家了,怎麼還想沾花惹草?”
“咳咳!你不是要當我祖宗姑奶奶?現在怎麼要當我娘子?”
周懷安反脣相譏,夏侯雪則美目流轉,媚態橫生,“人家這兩種身份也不衝突啦!想想豈不是更刺激?既是你的娘子,還是你的姑奶奶!”
媽的,狐狸精果然厲害!
白露也不知怎的,看到夏侯雪與周懷安拌嘴,心中便十分不爽。
“你們二人,星河觀是清修之地!若要打情罵俏,就自己找個地方!”
夏侯雪則是盈盈一笑,“白露妹子吃醋啦?沒關係的,姐姐不介意二女共事一夫呢,嘻嘻!”
白露臉色通紅,真不知這夏侯居士是何人,怎能說出如此沒羞沒躁,不知羞恥的話!
師父偏偏對她十分客氣,可惡!
“露兒,莫要無禮。”
玄靈道長輕哼呵斥道:“汝等三人,要以徐州百姓爲己任!”
一聽到行俠仗義的責任,夏侯雪秒從燒狐狸變成了妖狐娘娘。
“道長放心,我不會跟白露妹妹一般見識!小女孩嘛!都理解!”
“你!”
白露氣得要死,真相用星河劍典一招了結對方。
最後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纖纖玉手,直接衝着周懷安的腰部掐去!、
啊!疼疼疼!
你跟狐耳孃的恩怨,跟我有雞毛關係!
周懷安受到無妄之災,最可恨的是,還沒有摸到過白露的小手,不知有沒有夏侯雪的額水嫩。
——
龍王村。
看到這次過來的外鄉人,村民們很是警惕。
不過看到此人衣衫有些髒污,一看便是逃荒而來。
“諸位,我叫金足赤!人無完人,金無足赤的足赤!”
金足赤被村人們頂住,只覺得芒刺在背,心中忍不住噴了幾句自己的主上週懷安。
“你沒事去這窮鄉僻壤作甚?這幫子刁民,看我的眼神,明明是當成了獵物!”
金足赤已經做好了翻臉的準備,一旦這些人敢動手,他便會還以顏色。
“唉!可惜了,不是小孩子!”
“上次生祭被人打斷,龍王肯定怒氣難消!”
“這次不知道抓鬮到誰家的孩子呢!若是外鄉人,咱們也不會心痛了!”
衆人不再看金足赤,盡數散去,徒留其留在原地。
“咳咳!老朽是村子裡的打更人,你若沒有住處,可以去住那幾件房屋!”
“多謝老丈!”
金足赤拱手行禮,畢竟他也是西戎的才子。
本來按照計劃,他是跟周懷安一同前往星河觀。
無奈在大夏得罪的人太多,執金吾都不願與之同行。
金足赤便成了暗子,知道了周懷安曾落腳龍王村,便抓緊趕來,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既來之,則安之。
金足赤走進房屋,便皺起了眉頭。
征戰沙場的經驗告訴他,此地曾經發生過人命!
“哎呀!前兩天剛有一男一女,打擾了龍王生祭!怎麼又來人了?”
隔壁的中年婦人再次探出頭,咒罵道:“你們這些外鄉人,莫要再打擾我們村子的寧靜!”
屋子裡屍臭味,隔壁的味道更甚!
金足赤只得賠笑兩句,“大嫂放心,我肯定懂規矩,嘿嘿!”
“你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金足赤好奇,想要看看隔壁婦人的屋子,誰知那夫人如此警惕,直接罵了他個狗血淋頭。
“徐州本是大夏第一州,物資豐盈,富饒程度不該次於上京城!”
“可如今連徐州的村落,都已經淪落至此!生祭拜神,殘食屍體。”
“大夏積弱到如此地步!若不是周懷安這廝力挽狂瀾,恐怕早就被達懶這老和尚看出了虛實!”
金足赤想到此處,若是西戎答應了北狄和東夷的請求,瓜分大夏絕非難事。
“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老子現在抱緊周懷安的大腿,纔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