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筅手眼見東夷浪人氣力不支,直接選擇了包抄繞後,將其團團圍住。
東夷浪人如夢初醒,面對狼筅的圍剿,他們很難殺出重圍,狼筅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片茂密的針樹林,可謂是寸步難行。
“加藤大人,如何是好?我等已經被包圍了!”
“是啊!您是我們的領袖,趕快拿個主意出來啊!”
“請加藤大人救救我們啊!我還不想死!”
東夷浪人們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加藤燼身上,指望這位之前侍奉武家的武將,能夠帶領他們突出重圍。
加藤燼破口大罵:“剛纔讓你們跑,一個個寧爲玉碎,現在被人包圍了,卻問我怎麼辦!”
周懷安策馬而行,在外圍看到手足無措的東夷浪人,留下了八個字:“小小東夷,可笑可笑!”
這話卻成了徐州軍衆人打雞血的存在,衆人高呼道:“小小東夷,可笑可笑!”
加藤燼只覺得胸口一悶,一口老血從喉嚨中噴出,他縱橫海上多年,燒殺搶掠無數大夏村落。
若是輸給了丹陽義士,他還能光榮的自盡,可卻輸給了普通的大夏士兵。
看着那一臉質樸的模樣,便是老實巴交的務農子弟。
高貴的武家,竟然輸給了低劣的農家!
如今自裁,對於尉遲燼而言沒有半點驕傲,更像是被逼無奈的選擇!
“小將軍!咱們還是第一次打贏了東夷浪人!”
老兵油子開心的手舞足蹈,沒有想打敗仗的士兵,他們面對東夷人,太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告訴他們,繳槍不殺!”
周懷安話音剛落,就聽到東夷浪人們叫囂道:“讓高貴的武者投降,你們這是在羞辱我們的人格!”
嗖!
周懷安彎弓搭箭,直接洞穿了那位浪人的頭顱,隨後將手放在耳旁,笑問道:“各位在說什麼?我剛纔沒聽清!”
加藤燼剛纔還想慷慨激昂地說兩句,現在果斷選擇了閉嘴。
看來所謂的大夏有待俘虜,欣賞硬骨頭的人,都是假的啊!
眼前這人別看年輕,但就是個傻眼不眨演的魔王!
“再說一遍,繳槍不殺!”
周懷安再次開口,老兵油子勸道:“小將軍,您不知道東夷人的性格,就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他們若是會投降,母豬都能上樹……”
唰!
話音剛落,就看到東夷浪人們扔掉了手上的倭刀,一臉茫然,充滿了迷惑。
他們不知道爲何會輸給大夏的普通士兵。
老兵油子臉上一紅,低聲道:“一羣沒骨氣的王八蛋!虧老子還想誇誇他們!”
周懷安笑道:“你是不理解人性!面對比他們弱小的人,他們會舉起屠刀!面對強者,他們不過是一條狗罷了!”
換了平時,別人如此評價東夷人,這些浪人們早就罵罵咧咧地舉刀迎戰。
但是面對剛剛打敗他們的周懷安,衆人沒有半點反抗的念頭,彷彿是輸給對方,不過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們誰是領頭的?”
周懷安依舊是臉色淡然,微笑問向一衆浪人。
看來是要殺雞儆猴了!
一衆浪人們雖然嘴上不說,但眼神卻很誠實,紛紛看向了加藤燼。
“你們這羣懦夫!天皇是不會原諒你們的!武家的臉,都要被你們丟盡了!”
反正死到臨頭,加藤燼也不再顧忌,開始破口大罵,不求能夠生還,至少能死得痛快。
“格老子的!你再磨嘰什麼!”
孫伯牙緩慢趕來,大呼道:“你們這羣……好樣的!”
周懷安笑道:“你出來,其他人全部處死!”
話音剛落,狼筅手率先發難,隨後便是弓箭手們的怒射。
八百來犯的東夷浪人,除了眼前的加藤燼,全部被消滅!
加藤燼渾身顫抖,壓根不敢擡眼看周懷安。
“說,是誰將你們東夷人放進徐州的。”
周懷安語氣依舊平淡,加藤燼卻絲毫不趕隱瞞,否則倒在地上的屍體,就是他的下場。
“我……我不知道!都是陰陽師大人安排!”
話音未落,周懷安直言道:“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就直接殺了!”
“求帶麻袋!我知道!我知道!”
加藤燼此時已經顧不得什麼武家的顏面,直接磕頭求饒,“陰陽師大人說過,他們在多年以前,收留了一個大夏孤兒,後來這個孤兒做了官,就成了我們的內應!”
賣國求榮,引狼入室,還真特麼是孤兒!
周懷安心中怒罵,隨後問道:“說,他叫什麼名字!”
加藤燼臉上憋得通紅,“我……我真的不知道!爲了保護此人,陰陽師大人們從來不說他的名字!”
這就麻煩了!
周懷安剛要下殺手,卻被孫伯牙攔住。
“回去告訴你們狗日的天皇!我大夏海域,以後不準出現東夷人的船!”
孫伯牙顯然高估了加藤燼,他這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見到天皇?
不過爲了活命,加藤燼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加藤燼謙卑地看向周懷安。
“怎麼?想報仇?”
“不不不,在下絕對不敢!”
周懷安看到加藤燼嚇得如同鵪鶉,不禁鄙視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夏集賢院,袁子脩是也!”
抱歉了,袁師兄,反正你以後都在上京城,東夷人總不能去上京殺你吧?
袁子脩?
加藤燼默唸兩句,他將牢牢記住這個名字。
回到東夷,一定要告訴陰陽師大人們,讓他們早日剷除後患!
“不錯,回去以後幫他揚名立萬!否則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孫伯牙如此雄壯的身形,加藤燼只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滾吧!”
“嗨!”
加藤燼剛要起身,就被周懷安喝罵道:“你特娘聽不懂人話?我讓你滾!沒讓你走!”
加藤燼滿臉通紅,最後還是選擇了側滾的方式,離開了大夏軍隊的視線!
“現在,割下敵寇的人頭,就放在海邊!”
“諾!”
大夏將士們,如今對周懷安心服口服,尤其是狼筅,有了這種武器,就是對陣東夷浪人的利器。
“格老子的!你這人跟老子對胃口!”
孫伯牙出口成髒,陳楠笑道:“世子,您不知道!我家指揮使已經許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
畢竟在孫伯牙眼裡,徐州的其他將領都是妥妥的鐵廢物,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否則哪還用他率領丹陽義士各地跑?
人家東夷浪人可不是什麼正規軍,傳到朝廷,他都怕兵部的人笑掉大牙。
“你這狼筅的製造方法,能否傳給我?”
孫伯牙有求於人,也是硬生生地將口頭禪咽在了口中。
“你想提什麼條件,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絕對不眨眼!”
孫伯牙見周懷安沒有答應,以爲對方是在等他提條件。
“我還以爲有什麼事!這等守護海防,保護百姓的事情,你還用開口?”
周懷安話音剛落,就聽陳楠笑道:“指揮使大人!昨晚世子就將狼筅和兵法傳授給了我們!分文不取,世子高義!”
此言一出,孫伯牙心中大受震撼!
就憑周懷安這手狼筅,就能穩坐海防,成爲鎮守沿海的一方大將。
他竟然分文不取,就將狼筅的製造和使用方法傾囊相授!
孫伯牙感動之際,說出了心中所想,“格老子的!你這狼筅,能救多少大夏百姓和士兵?老子想要跟你結拜兄弟!”
結拜?
老大你看起來都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我才二十歲好不好!
白露聞言,偷笑道:“他們是不是差輩分了?”
夏侯雪美目流轉,反正在她狐族,三百歲還是少女,才相差二十多歲,算得了什麼?
“怎麼?你還不願意?跟老子結拜,你很掉價?”
孫伯牙一臉佈滿,像極了受氣包。
陳楠賠笑道:“世子不必客氣,我家指揮使,向來不拘小節!他也是真心想結交世子!”
結交?我特麼看是白嫖!
孫伯牙已經發現了周懷安的才華,自然要未雨綢繆,以後遇到事情,大可以寫封信請教。
但周懷安卻要全面考慮,他在上京城,代表的不僅是自己,還是燕王周棣。
燕王世子與戍邊大將結爲兄弟,換了文景帝會怎麼想?
好在孫伯牙是死腦筋,並沒有謀逆的心思,這一點文景帝也清楚,否則也不會將徐州這等重要之地的兵權交給他。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周懷安躬身行禮道:“小弟見過大哥!”
孫伯牙放聲大笑道:“好!好!好!老子也有了兄弟!燕王世子,聽起來就十分威風!”
“咱們今日一定要去我府上好好喝上幾杯!你們回去吧,自己領賞去!”
“陳楠,帶着他們操練狼筅!咱們丹陽義士也要練,老子倒要看看東夷浪人,還敢不敢再來進犯我徐州!”、
——
徐州城。
袁子脩從剛纔開始,就不停打噴嚏。
“袁兄,你不會是染了風寒吧?你們讀書人身子骨一向弱得很!”
“平日裡多吃點補品,男人可不能不行!”
損友二人組的關心,太過突如其來,讓袁子脩哭笑不得。
“多謝楚兄和李兄關心!應該是有人咒罵我,不知是哪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