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距離徐州雖遠,但有神行符給馬匹的加持,兩天之內便可以趕到。
周懷安左邊狐耳娘,右邊白露,身後還跟着個孫仁,可謂是被團團圍住。
“孫家妹子,你年紀太小,聽姐姐的話,離周懷安遠一點。”
“不錯,雪姐姐雖然年紀大,性子刻薄,還喜歡挖苦人,但她絕對不會害你。”
夏侯雪和白露一唱一和,不斷擠兌着小姑娘。
畢竟十六歲的少女太會撒嬌,竟然當着衆人的面,就揚言自己騎馬太累,想要坐在懷安哥哥的身後。
夏侯雪和白露豈會坐視不管?
怎麼說,三人也是同生共死的戰友,周懷安的後背怎麼交給其他女人?
“周長卿這廝,爲何如此受女子歡迎!反而你我這樣魅力十足的男子,卻沒有人上前搭訕!”
楚中天嗚呼哀哉,大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唉!回到上京城就好了,估計你在勾欄裡的想好,肯定想你想的緊!”
李林峰微微一笑,這次跟着周懷安又立功,獲得封賞後,他就能娶妻生子,從此告別教坊司和勾欄。
太史昭走在最前面,曾紀常和玄靈道長緊隨其後。
“道長,爲何目前爲止,都不讓我們看一眼花王?”
太史昭納悶不已,他這趟的目的,就是護送花王抵達上京城。
玄靈道長從容笑道:“太史金衛請看。”
一株雍容華貴的花中之王,展現在衆人面前。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此言果然不假!
哪怕是粗鄙武夫,也能感受到花王牡丹的與衆不同。
玄靈道長揮一揮道袍,花王便已經消失不見。
“抵達上京後,貧道會親手將花王交給陛下,請太史金衛放心。”
“有勞道長!”
太史昭拱手行禮,孫伯牙則滿臉忿忿不平。
“狗……陛下,爲了一株花,就如此勞師動衆,他若將這些心思都放在天下萬民身上,那該有多好!”
難得指揮使沒有罵人,畢竟眼前太史昭是金吾衛,跟他同爲三品大員。
玄靈道長地位超然,屬於不出世的高人。
還有女兒孫仁在旁邊,萬一回去跟夫人告狀,倒黴的還是他。
“指揮使跟義父一樣,都是心繫天下之人,此番去上京城,義父定會請您把酒言歡。”
太史昭自然不會放過拉攏孫伯牙的機會。
曹黨如今看似顯赫,但也危機重重。
文景帝不斷扶持新的黨羽,就是要鉗制越發壯大的曹黨。
孫伯牙則成爲了雙方爭奪的對象,剛剛立下大功的指揮使,對此一無所知,還大大咧咧地要喝曹吾鳴的好酒。
周懷安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打仗孫伯牙是一把好手,可上京城這等龍盤虎踞之地,不是他一個大老粗能夠玩轉。
“懷安哥哥……”
孫仁低聲道:“若是到了上京,還請您多多幫助我爹。”
此女聰明。
周懷安點了點頭,“我跟孫大哥是八拜之交,自然會相助。”
夏侯雪醋意大發,撇嘴道:“還因爲有個大侄女吧?說不定改天大哥就變岳父了呢!”
此言一出,孫仁僑聯嬌羞,氣得白露月匈口亂顫,冷眼看向周懷安:“禽獸!連義侄女都不放過!”
周懷安心裡苦,二女說罷,齊刷刷地策馬向前,留給燕王世子一道倩影。
孫仁也被弄得害羞起來,只得離周懷安遠去。
衆人路過一片樹林之際,玄靈道長率先停腳。
“道長?發生了什麼事?”
太史昭謹慎不已,樹林之中最適合埋伏。
這一趟徐州之行,讓太史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來者是客,既然進入了大夏境內,何不露面?”
玄靈道長笑眯眯地看向樹林,一位頭戴斗笠,身着僧袍的老者憑空出現在衆人面前。
“不愧是星河觀的道首,我這點微末的伎倆,倒是獻醜了。”
老者目光掃向衆人,周懷安只覺得背後陰冷,彷彿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天海,你擅自進入我大夏境內,可說不過去啊!”
玄靈道長冷笑着看向名爲天海的傢伙。
孫伯牙緊張地握緊了鐵棍,能讓指揮使如此戒備的人物,肯定不簡單。
就連太史昭也目不轉睛,隨時要動手的架勢。
“孫大哥,這和尚是誰?”
“誰說他是和尚?這特孃的是陰陽師!”
孫伯牙嘴上回答,雙眼卻一直盯着天海,“這廝可是靈尊級別的高手!”
見周懷安還是一臉懵逼,孫伯牙纔想起來,自己這個義弟,畢竟是教坊司的常客,對於很多修行體系並不瞭解。
“陰陽師這一脈,分爲下位,中位,上位,對應我們的練氣,煉體,神煉!在向上便是陰陽天師,陰陽靈王,陰陽靈尊,陰陽靈帝!還有傳說中的陰陽聖神!”
“式神同樣對應下位,中位,上位,靈將,靈王,靈尊,靈帝,聖神。”
“按照他們的說法,陰陽師和式神達到聖神境後,兩者合爲一體,就能成爲真正的神明!”
臥槽?
靈尊,豈不是三品高手?
完了,芭比Q了!
己方太史昭四品,曾紀常六品巔峰,至於其他人都是不入流的貨色……
“孫大哥,現在是不是可以提前預約地下CBD,冥府VIP了?”
周懷安嘴上說着,手裡已經觸碰到了蕩魂鍾,關鍵時刻給這老陰陽人一下,讓他知道什麼叫花兒這樣紅。
“你在胡說什麼?咱們有玄靈道長在呢!只是強大的陰陽師,能夠統御更多的式神,我們要在道長解決他之前,擋住式神才行!”
孫伯牙笑道:“玄靈道長,也是三品高手!道家養氣辟穀的招數多了去了!你看玄靈道長這般少婦的模樣,其實年齡已經……”
背後一道殺氣襲來,玄靈道長以神念傳音:“女子的年齡是絕對的秘密,你若是敢說出來,貧道就先殺了你。”
孫伯牙果斷選擇閉嘴,而天海已經率先動手。
無數符籙纏繞在其身邊,隨後如同一條巨蟒,直接殺向玄靈道長。
“我中原大夏的符籙之術,被汝等宵小之輩竊取,結果用的就是這般不堪?”
面對玄靈道長的嘲諷,天海冷笑道:“先破了我這符蛇再說大話吧!”
符籙大蛇過境之處,皆掀起一道烈風,若是人接觸到,勢必會刮掉一層皮。
“符籙之術,可不是以數量唯尊!”
玄靈道長不慌不忙地拿出一道白符,隨後略微伸手,周懷安便已經到了其跟前。
“周居士,借你一用!”
我有什麼用?我只是個武夫中的小垃圾!
周懷安不明所以,就聽到玄靈道長笑道:“風助火勢,可惜貧道是水木雙修,還要居士來喚火!”
火靈氣?
“道長,你這是讓我當衆社死的節奏啊!”
“社死?那是什麼?”
玄靈道長自然不清楚社會性死亡的嚴重性,隨口說道:“總比身死好!”
周懷安欲哭無淚,只好唱道:“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
噌!
白符之上,瞬間匯聚了一團火靈氣!
玄靈道長將其打向天海的符蛇,一條火龍騰空而起,直接與符蛇短兵相接,瞬間吞噬殆盡。
衆人驚歎於玄靈道長的手段,也感慨周懷安的“優美”歌聲。
“喚火就喚火,以後別唱歌!”
“唱的不錯,下次別再唱了!”
“周長卿,你若是再敢唱歌,小心我稟告義父,扣你的俸祿!”
周懷安的腳趾,差不多要摳出一棟別墅!
這特娘實在是太過社死!
天海臉色一愣,風助火勢之下,那火龍吞噬了符蛇後,並未消散!
而是直接殺向了他這個始作俑者!
“來得好!”
咔嚓!
一頭身高五米,身披重甲的牛頭鬼赫然出現,手持狼牙棒,一擊便將火龍錘斷。
火龍神隕,重新化爲一張燒燼的白符。
天海的符蛇,由衆多符籙組成,卻不敵玄靈的一張白符,可見俘虜之術,兩人的造詣完全不同。
“陰陽人,不是比拼符籙之術麼?你怎麼還用式神?端的是卑鄙無恥下流!”
周懷安果斷開啓嘲諷,天海老臉一紅,有些掛不住面子。
“徒弟始終打不過師父,你看看他,惱羞成怒,臉紅脖子粗!”
牛頭鬼見主人受辱,狂嘯一聲,便衝殺而來。
“你的對手是我。”
太史昭拔出雙鐗,直接擋住了牛頭鬼的狼牙棒!
天海冷笑一聲,“除了這位四品武夫,你們其他人怎麼辦?”
只見樹林中,再次走出一位式神!
身披重甲,手持大鋸刀的馬頭鬼!
“冥府的使者,會將你們這些人全都帶往地獄!”
天海話音剛落,馬面已經咆哮而來。
孫伯牙揮起鐵棍,直言道:“賢弟!你跟兩位弟妹從旁協助!我來正面對敵!”
楚中天和李林峰覺得受到了輕視,“指揮使,我們也想幫忙,儘管吩咐便是!”
“一邊玩去!”
“好嘞!”
牛頭馬面帶給衆人相當大的衝擊力,與傳統印象中的勾魂使者不同,這兩口水直流,雙眼赤紅,分明是吃人的妖魔。
“這都是什麼牛馬!”
另一邊太史昭單獨對敵,曾紀常主動加入。
天海口中唸咒,“結界,起!害我東夷損失嚴重,今日汝等都要葬身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