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毒後我只是……只是想你了!
“金姑娘認識攝政王?”
沈凝暄脣角彎彎,淺笑盈盈的看着北堂凌遠遠而來,淡聲問着臉色微冷的金燕子,疑惑出聲。
“堂堂的新越攝政王,殺伐決斷,天下聞名,我自然也聽過他的大名!”金燕子收回自己的視線,眸色漸冷的轉頭看向沈凝暄,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冷的:“皇后娘娘若是讓他相陪,我便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若你有話要與我談,可來行營西北的草場!”
語落,不曾回頭再去看北堂凌一眼,金燕子眸色一沉,緊抿着朱脣,與他背道相馳。
看着那抹紅色漸漸遠去,沈凝暄微蹙了蹙眉頭,心中思緒微轉塍。
“走了嗎?”
北堂凌緩步行至沈凝暄身側,與她一起望着金燕子離開的方向,輕挑來挑俊眉。
“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你跟她有仇!可是……莉”
直到那抹紅色麗影在眼前消失,沈凝暄才擡起頭來,見北堂凌魅惑人心,微微一笑,她眸光閃閃,語氣肯定道:“她看到你的時候,那眼光……嘖嘖!恨不得殺了你!”
“想殺我的人,如過江之卿,至於她……”北堂凌不以爲然的淡淡一笑,迎着沈凝暄灼亮的目光,他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聲音悠揚悅耳:“不過是些小過節!”
小過節?!
昨日金燕子被她破壞了婚禮,都能淡然處之,他若真的和人家只是有些小過節,人家會剛纔那種反應?!
“只是些小過節嗎?”雙眸微微眯起,沈凝暄擺明了不信北堂凌口中所說的小過節,輕挑着眉梢問道:“說來聽聽如何?”
“其實真的沒什麼!”
北堂凌無所謂的輕笑着,看着沈凝暄的目光,溫潤如昔:“她的生意,遍及燕國和吳國,我不過是不讓她在新越立足,自己扶植起了一個葉長清罷了!”
聞言,沈凝暄心下了然。
金燕子身爲生意人,必定精打精算,精明的不得了,而北堂凌的精明之處,更是天下皆知的,這天底下國力最強的,便是新越,金燕子自然想在新越的生意場上分上一杯羹,但是北堂凌太精明瞭。
他寧可自己培養一個新越第一首富,也不想讓外人將新越的銀子賺了去。
如此,金燕子在新越的生意勢必屢屢受挫,這也難怪金燕子方纔看到北堂凌時,會是那種反應了。
“你和她,這哪裡是算是有些小過節啊!”輕嘆一聲,沈凝暄笑着擡步,朝着西北方向走去:“她是生意人,生意人眼裡只看的到銀子,你斷了她在新越的財路,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個女人,要那麼多銀子作甚?你看這銀子多了,都嫁不出去了!”
北堂凌冷哼一聲,毒舌一番後,作勢便要跟上沈凝暄的腳步,卻聽她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去找她,你別跟着來,否則又給氣跑了!”
“哼!”
北堂凌同是冷哼,卻也停下了腳步,涼涼說道:“你讓我見她?我還不樂意見呢!”
語落,他朝着藍毅微一揚頭。
藍毅會意,閃身跟上沈凝暄和龐德盛……
————作品————
行營西北方,是一片規模不小的草場,平日用來行營中軍士的訓練。
因前幾日大雪的緣故,如今的草場,再不復往日蔥綠,到處都是一片雪白。
沈凝暄抵達草場的時候,金燕子手持彎弓,嗡的一聲,正氣勢如虹的射出一箭!
遠遠的,看着箭矢沒入靶心,沈凝暄眸光微涼,不由合掌叫好:“好箭法!”
聞聲,金燕子回身,大紅色的身影,與白雪交相輝映,顯得英姿颯爽,格外動人。
“皇后娘娘!”
眸光閃亮的看着沈凝暄,金燕子緩緩擡手,將自己手裡的彎弓遞上,面帶挑釁道:“你身在武將之家,箭法也該不錯纔是!”
“金姑娘!”
看着金燕子手裡的彎弓,龐德海老臉抽了抽,輕聲說道:“皇后娘娘如今身懷六甲,不宜……”
“無妨!”
不等龐德盛把話說完,沈凝暄的淡然的目光,在與金燕子的目光在空中短暫相交後,伸手接過她手裡的彎弓。
不管怎麼說,她和金燕子都是情敵。
而眼下,算是金燕子對她
的挑戰!
爲了獨孤蕭逸,她豈有不迎戰之理?!
眸華微轉,望向遠處的箭靶,她直接彎弓搭箭,眼睫開合之際,厲光一閃,箭矢破空而出,直接穿透了金燕子早前射出的那支羽箭,穩穩的沒入靶心!
見狀,金燕子眉心輕抿,眼底的挑釁,已然轉變爲讚歎:“皇后娘娘纔是百步穿楊!”
“彼此彼此!”
沈凝暄隨手將手裡的彎弓丟給了身後的藍毅,一笑傾人城,對金燕子輕聲說道:“走走?”
“樂意之至!”
金燕子淡雅一笑,正了正臉色。
一左一右與金燕子緩緩漫步在覆滿冰雪的草場上,沈凝暄知金燕子在細細打量着自己,卻一直不曾擡眸,只瀲灩的脣角始終輕勾,如履薄冰的前行着。
“皇后娘娘……”
在靜默許久之後,金燕子腳步不停,停落在沈凝暄身上的視線,也一直不曾停過:“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聞言,沈凝暄的脣瓣,緩緩勾起一抹極爲美好的弧度。
緩緩的,停下腳步,她擡眸迎上金燕子透着幾分思量的美眸,不禁眉心輕擰着問道:“金姑娘何出此問?”
定定地,凝視着沈凝暄清亮的雙眼,金燕子微眯了華眸。
迎着她探尋的目光,沈凝暄溫雅一笑,輕聲說道:“我比不得姑娘,有做生意的精明頭腦和手段,只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子罷了!”
“你的容貌,清麗絕豔,是我所見過最美的女子!”
眸色微閃,金燕子深凝着沈凝暄的眼,想從她的雙眼中看到些什麼,卻只看到了她眼底的笑意,辨不出她眼底的情緒,微微一嘆出口,她黯然說道:“皇上和北堂凌,都非貪圖美色之人,可是他們卻全都鍾情於你!”
眼前的女子,生的實在太美。她的容貌,便已經註定了她的不凡,然而,獨孤蕭逸和北堂凌都非尋常人等,可是他們卻全都對她用情至深,才更加讓人肯定,她身上的定還有讓這兩人動心的特別之處!
聽了金燕子所言,沈凝暄未曾言語,只是淡笑不語。
其實,她是不知說什麼!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她,爲了仇恨而生,現在卻想爲了愛而活。
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你知道嗎?”
半晌兒,不曾等到沈凝暄的答案,金燕子苦笑了下,再次開口說道:“自我與皇上相識,他對人總是溫柔的,淡淡的,讓人覺得很舒服,卻又叫人靠近不了他的心……你是唯一一個,讓他的眼底,出現另外一種情緒的女人!”
想到獨孤蕭逸的好,沈凝暄脣角慢慢輕抿,輕嘆出聲:“他爲我,三生三死,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聞言,金燕子眉心輕皺,眼底波光涌動。
“金姑娘!”淡淡擡眸,與金燕子對視片刻,沈凝暄蹙眉說道:“我看得出,你是真的傾心於他,不過今生今世,只要他不放手,我就絕對不會放手!”
沈凝暄眉頭,是緊蹙着的,眼神也堅定的讓人心驚。
“他是不會放手的!但是……”靜靜的凝視着沈凝暄美麗而堅定的容顏,金燕子澀然一笑,輕搖了搖頭:“縱然他再如何喜歡你,太后如今都只認準了我,他能娶得,也只有我,也許再過不了多久,他便會迫於壓力到我面前向我討饒!”
“太后是認準了你!那是因爲你對她而言,還有利用價值,而他……”對金燕子微微一笑,沈凝暄眉梢輕擰,淡聲說道:“他即使會去與你討饒,也是爲了你手裡的那些銀子,這……難道就是金姑娘想要的嗎?”
金燕子冷笑一聲,黯然輕嘆。
她眼高於頂,個性驕傲,這樣的結果,只會是對她的侮辱!
“金姑娘!”
臉上的笑,漸漸斂去,爲同爲女子的金燕子感到黯然,沈凝暄眸色微深,轉頭望向天空,“人與人相處,貴在交心,而他的心,始終在我這裡,你即便有辦法留得住他的人,卻終究留不住他的心!”
聞言,金燕子心絃微微一顫!
轉眸深深打量着沈凝暄,她黛眉輕聳:“你是想讓我絕了對他的心思?!”
“金姑娘是生意人,我只是不希望金姑娘徒勞無功,做了虧本買賣!”脣角的笑,自信自得,沈凝暄輕撫了下肚子,想要彎身身來輕掬一捧冰涼的白雪,行動
起來卻比想像中要困難許多。
金燕子見狀,替她代勞。
接過金燕子遞來的雪,沈凝暄脣角輕勾着,用力將手裡的雪揉成團,轉身遞到金燕子眼前:“我與你,雖非深交,但是我相信,你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果決女子!”
聞言,金燕子神情又是一愕!
“你故意給我高帽子戴,讓我想不放下都不行!可是……”凝着沈凝暄的目光,炯炯閃亮,她輕蹙眉心道:“我這人很小氣,錙銖必較,若是放今日放下他,便一定不會再出一個銅子兒!”
“金姑娘大可放下!”
手裡冰的厲害,沈凝暄半強迫的將手裡的雪球塞到金燕子手裡,深吸口氣,她又重重哈出一口熱氣,轉眸對金燕子揚眉一笑:“銀子的事情,對我和皇上而言,其實根本不是問題!”
原本,金燕子因手裡的雪球,而緊緊皺起了眉梢,但是此刻,聽了沈凝暄的話,她的臉色明顯便是一變!
握着雪球的手,驀地收緊,她輕牽了牽脣角問道:“既然銀子的問題,對你們根本不是問題,你大可直接把銀子拿出來,讓我知難而退,何必……”
“我覺得,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來的要好!”
淡淡的笑,始終掛在嘴角,沈凝暄看着金燕子,對她狡黠的輕眨了眨眼:“金姑娘,我想跟你成爲朋友!”
漸漸的,心中對眼前女子的敵意,似是冰山一般,正在消融不見,金燕子凝眉看向沈凝暄,淡淡笑道:“感情之事,拿得起,卻不一定放的下,我可以跟你做朋友,但是卻同樣覬覦你的男人!”
輕笑着,再次擡步上前,沈凝暄揚眉說道:“金姑娘,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金燕子點了點頭。
她從來不怕與人賭,因爲運氣一直都在她這一邊!
輕輕垂眸,沈凝暄靈活的眸子來回轉了轉:“我們來賭,他今日會與你低頭,但過了今日,即便你拿出再多的銀子,卻會離他越來越遠……”
語音未落,沈凝暄轉睛迎向金燕子晶亮的雙眸:“金姑娘,可敢與我賭麼?”
聽聞沈凝暄此言,金燕子的纖手,不禁倏地一握!
身爲商人,從來都是富貴險中求!
而她,雖爲女子,卻性格幹練潑辣,從來不曾怕過什麼。
但是此刻……面對眼前神情淡然的女子,她卻從心底生出一股懼怕之意。
她,不敢賭了!
因爲,她怕只要一賭,她與那個人之間的緣分,便會萬劫不復,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半晌兒,見金燕子靜而不語,沈凝暄心中篤定,這金燕子對獨孤蕭逸,必是動了真心的。
“其實,不管你給獨孤蕭逸多少銀子,他能給你的,都只會是感激,而不會是愛!”眸色微斂,她低眉淺吟:“金姑娘是生意人,我希望你不要做賠本的買賣!我勸你還是放下吧!”
沈凝暄的話,彷彿只一把尖刀,豁開了金燕子原本佈滿陰霾的心房!
是啊!
她說的沒錯!
她是商人,不該做賠本的買賣!
獨孤蕭逸愛着眼前的女子,眼前的女子也愛着她,而她雖然懂得不少爾虞我詐的手段,卻絕對不會卑鄙的去拆散一對有情人!
“你贏了……”
不曾賭過,卻真心對眼前的女子,沒有任何反感,金燕子對沈凝暄無奈一笑,揚手將手裡半融的雪球用力丟了出去。
見狀,沈凝暄狡黠一笑:“金姑娘不與我賭麼?”
金燕子聳了聳肩,輕笑了笑,道:“我是生意人,必輸之賭,又何必去賭?”
聞言,沈凝暄笑着挑了挑眉,大大方方道:“金姑娘爲人通情達理,我其實是不想讓人逼着他娶了你,盡爲自己打算來着!”
“我相信你說的是實話!”
雙眸中,光華閃閃,金燕子輕笑着扶了扶沈凝暄的肩膀,傾身在她耳邊輕道:“其實,女人的心,很簡單,也很狹小,不多不少,只能盛下那麼一個男人,我原本想着,你心裡的那個人,若不是他,自己便一定不會放手,但是現在我信了,如今在沈凝暄心裡的那個人,是獨孤蕭逸!”
聞言,沈凝暄不禁面色微僵!
眸色微愕,擡眸看向金燕子,她凝眉笑問:“金姑
娘知道我是誰?”
“你喚我燕子就好!”紅脣微彎了彎,金燕子巧然一笑道:“世上的秘密再多,卻也抵不過金錢的誘惑!”
聞言,沈凝暄心下了然!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只要有心,有錢,如何秘密的消息打聽不到?!
“我會學着放下!”深看沈凝暄一眼,金燕子輕嘆一聲道:“方纔我見他,對你是真的好,你也說過,他爲了你吃了太多太多的苦,莫要再辜負了他!”
聽金燕子此言,沈凝暄微擰眉頭!
長長嘆息一聲,她輕扯了扯脣,笑容明亮,可與日月爭輝:“辜負他,便是負我自己,我還不會那麼傻!”
“你很聰明!”
鄭重點頭,金燕子心照不宣的鬆開沈凝暄的肩膀,笑的灑脫而豁達:“不過我會等着你犯傻的時候,然後趁虛而入!”
“呵呵……”
見金燕子如此,沈凝暄淡淡一笑。
倒是站在不遠處的龐德盛,因看見金燕子與沈凝暄相談甚歡,不禁張口結舌。
遠遠的,睇見龐德盛微張着嘴的驚愕模樣,沈凝暄不禁又是一笑。
昨日,她才大鬧了金燕子的婚禮,今日在此她們卻還能相談甚歡,如此情形簡直匪夷所思,也難怪龐德盛會面露驚愕之色了!
合着,她該撲上來,撕扯她的頭髮纔是。
“皇后!你果真是個厲害角色!不過……”
直起身來,輕喚沈凝暄一聲,金燕子淺笑着說道:“那些銀子,還是讓我來出吧!”
聞言,沈凝暄伸手拂了拂自己額前的劉海,挑眉看着她。
“我這個人對任何人都小氣,但是對朋友卻一向大方!”學着沈凝暄的樣子,輕挑來挑眉,金燕子意興闌珊道:“就當是我給你這個朋友的見面禮了!”
聽聞金燕子所言,沈凝暄眉心輕擰了擰,不禁啞然失笑:“你若多幾個朋友,豈不是要傾家蕩產?”
“你會是我第一個交心的朋友,估計也會是最後一個!”
一雙美眸,在沈凝暄脫俗的俏麗上徐徐掃過,金燕子落寞一笑,在轉身之際,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當心齊太后和夏正通……”
聞言,沈凝暄黛眉幾不可見的輕動了動。
看着金燕子遠去,她眸色微暖。
這金燕子,聰慧靈秀真的不是一般女子。
方纔,她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對金燕子曉之以情。
但是事都最後,卻演變成現在這一步,便有些讓她始料未及了。
————獨家首發————
獨孤蕭逸來到草場時,一眼便看見沈凝暄一身雪衣,飄飄渺渺的立身一片雪白之中。
遠遠望去,看着那如夢似幻的身影,他心下一突,原本鎮定淡然的神情,竟然閃過一絲驚慌之色!
“暄兒……”
輕喚出聲,他疾步上前,在行至沈凝暄身後時,驀地拉住她的手臂,讓她轉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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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瞥見獨孤蕭逸臉上那抹不自然的神情,沈凝暄眉心輕擰,眸中略有遲疑。
“沒事!”
握着沈凝暄手臂的大手,微微鬆動了些,獨孤蕭逸心絃微鬆,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他的脣角逸出一抹淺笑:“我只是……只是想你了!”
方纔,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覺得,她好像要消失一般。
此刻,真真實實的握着她的手臂,感覺到她的纖弱,他心中卻又如釋重負!
微垂眸華,低眉瞥了眼獨孤蕭逸緊握着自己的手,沈凝暄淡淡彎脣,轉身看向身後一望無垠的雪地,語帶埋怨道:“這纔剛剛分開,你便又想了,過去這幾個月,將我留在宮中,又是如何熬過的?”
聞言,獨孤蕭逸深邃的眸光微微一動,半晌兒卻是無奈嘆道:“母后不容於你,夏正通表面不說什麼,卻是心機叵測,這裡的水比宮中要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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