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狂歌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點了點頭,接着蹲下身去察看豬狼的屍身。
像神源始地這種能夠獲得大量修爲的高級結界,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修煉寶地,傻子纔不願意來呢!
至於更深的一層嘛……她懶得去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不能與外人細說。
只要讓她順利破壞封印,其餘的,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吧!
“喂,醜丫頭,那是豬狼的魔晶,千萬別丟,你要是不喜歡可以贈送給我。”
雲狂歌剛從豬狼的屍首上發現一顆深紫色,類似於晶體這種礦物質,還沒來得及看兩眼就被道士喊了一嗓子,生生剎住。
見到這顆魔核,一直表現貪生怕死的道士,雙眼放光,急吼吼的跑到她身邊蹲下,完全不在乎鮮血淋漓的豬狼,目光誠摯熱切的看着她。
準確的說,是看着她手中那顆魔晶。
魔晶?
雲狂歌第一次聽說這個陌生的詞彙,好奇的問:“這東西叫魔晶?”
道士則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着雲狂歌:“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他活了十七個年頭,第一次看到不認識魔晶的鬥者。
“人修煉靈基,而魔獸則是修煉魔晶,與人類不同,魔獸死後會有一顆魔晶,魔獸品階越高,魔晶的價值就越高,這東西可要比金子值錢。”
銀面男語氣稀疏平常,完全不爲這顆魔核所動,看着雲狂歌手中的魔晶就跟看蘿蔔白菜沒什麼差別。
魔晶可以煉藥,也可以輔助修煉鬥氣,這種三星的魔晶他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自然是不感興趣,但這魔晶卻對雲狂歌有極大的幫助。
沒有家族可以依靠,也沒有金錢來源,這東西對於雲狂歌而言,那是能解決實際問題的,二話不說就收入懷中。
本以爲雲狂歌這個小白會好心的將魔晶贈送給他,卻沒想到她也是一毛不拔的主,這種蠅頭小利也要跟他爭……
“醜丫頭,這隻魔獸是我引來的,魔晶換來的錢你必須分我一半!”
雲狂歌轉頭:“好啊,但是有個條
件,我對付這隻豬狼用了多少蜂王漿露,你也賠給我多少。”
“……”立馬閉嘴。
蜂王漿露的價值可遠遠高於這隻三星的魔獸,孰輕孰重他自然掂量的清。
不過——
她是瘋了還是傻了?竟然用蜂王漿露不用丹藥……錢多的燒手?
想來想去,歸根結底就四個字,無非就是:城會玩。
清風徐徐,落葉瑟瑟。
一個身形高大的墨袍男子,一個身形消瘦卻勻稱纖長的灰衣少年默默無語的看着蹲在樹下扒拉魔獸屍體的少女。
三個人中雲狂歌出力最大,也是最狼狽的一個,鞋底衣服上都沾帶着泥土跟魔獸的血,看上去髒兮兮的。
只是精神力極好,小臉紅撲撲的,眼睛閃着精光去解剖魔獸的屍體。
雲狂歌毫不留情的將豬狼搜刮了一遍,發現只有魔核,微微有點失望,這皮糙肉厚的豬狼不能吃也沒多大用途,這才放棄繼續刨屍。
他們三個人中,銀面男衣衫整潔,頭髮都是一絲不苟的,三人行,他就是鶴立雞羣的那個人。
道士瞥了眼旁邊同樣灰頭土臉的雲狂歌,問:“醜丫頭,我們也算出生入死過的了,還沒問你的名字呢?”
“你先說。”
“夙夜,夙願的夙,夜晚的夜。”
“雲狂歌。”她沒有隱瞞的意思,反正出了結界就天各一方,誰也不認識誰。但既然組成一個隊伍,那還是坦誠相對吧!
夙夜默默地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接着若無其事的開口:“狂歌嘛,雖然不錯,但是沒有醜丫頭順口,我就叫你醜丫頭吧!”
“隨你便!”稱呼上面不想計較,名字就是代號,她巴不得別人記不住他,等離開結界,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銀面,你呢?”
知道雲狂歌的姓誰名誰,夙夜將注意力轉移到銀面男身上。
“嗯,你就暫且叫我銀面好了。”
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語氣,比起雲狂歌的態度,他對夙夜有明顯的疏離感,或許有人天生就與旁人有不可逾越的距離。
雲狂歌詫異的側目,沒想到這銀面隱瞞自己的真實姓名,搞得什麼神神秘秘,該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內心的小九九開始活躍,腦補出銀面男殺人不眨眼,仇家遍天下的畫面。
“不說算拉倒!”
夙夜氣呼呼的轉身教育雲狂歌:“你可千萬別向他學習,遮遮掩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將來嫁人更要慎重,別選這種人!”
銀面男微微轉眸,眼尾餘光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夙夜的身上,嚇得夙夜一個哆嗦,抓住雲狂歌的胳膊。
雲狂歌拍掉胳膊上的手:“我倒是挺欣賞你的。”
“欣賞我什麼?”夙夜頓時來了精神,也不計較被雲狂歌拍疼的手背,追着問。
“欣賞你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下次遇到危險,你要是敢先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夙夜腳步頓了頓,仰面四十五度角朝天望,明媚而憂傷。
他不是道士,他不是道士,他不是道士,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低頭看了看眼自己身上的道士服,他現在只能當道士……哎呀,管他呢,等離開結界他換一身比銀面男更騷包的衣服就好了!
……
烈日當空,炎炎日頭像是比剛纔更大了。
方圓百里幾乎都是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雲狂歌三人在林中抓了幾隻野味,烤着兔肉,氣氛和睦(?)溫馨!
夙夜瞪着眼睛看着雲狂歌大嚼特嚼,饞的直流口水,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爪子,但還是忍不住去抓……
手還沒碰到肉就被雲狂歌拍開:“想吃啊?”
雲狂歌笑了,打野味的時候,夙夜就說他頭暈心口不舒服,找各種藉口躲懶,現在還有臉伸爪子。
銀面男看着雲狂歌逗夙夜,無奈的搖了搖頭,默默地選擇一塊肉,優雅斯文的撕着兔肉吃,全然不同雲狂歌粗魯的吃相。
“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不怎麼忌口……”
肉香將肚子裡的饞蟲都勾起來了,這路上風餐露宿,聞着這味道五臟六腑都開始抗議了,再不吃沒到神源始地腹地就被餓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