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鮮血迸濺到她的面頰,粘稠,血腥,刺激的雲狂歌腦袋有點發暈,握住匕首的手都微微顫抖。
面前這隻力大無窮,體格壯碩的豬狼轟然倒地。
殺掉這隻豬狼產生的修爲跟精神力不斷的在她體內充斥,最終彙集在她的丹田,滋養着她體內的五系靈根。
整個人的精神都爲之一振。
她……就這麼殺了豬狼?
雲狂歌低頭,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白皙的小手,沒想到她的爆發力還挺強,最後關頭竟然轉危爲安。
等等……
她的腦海中閃現豬狼在準備吞噬時那剎那的惶恐跟緊張,這顯然不是害怕她,難道是因爲她體內被封印的夜?
他到底是什麼來歷?這件事情跟他到底有沒有關係?他明明沒有任何動作,是怎麼阻止豬狼的?
還沒等她想明白這個問題,那柄劍的主人踩着清風現身:“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熟悉的聲音跟賤賤的語調,雲狂歌驀然擡頭,一抹墨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精緻的月牙形銀色面具,恰到好處的遮住半邊容顏,漆黑如墨的雙目如星子一樣耀眼深邃,五官立體,劍眉入鬢,泛着粉色珠光的薄脣輕抿上揚。
標誌性的面具,同樣的墨黑色緞袍,戲虐又深邃不可捉摸的雙眸,此人不正是她穿越在森林內遇到的銀面男麼!
那熟悉的聲音讓雲狂歌微微眯起眼眸:“是你!”
當初她踹斷雲沐魚的脊樑骨,廢了她時不得已裝暈,那個在暗中發聲威脅她的人,可不也正是這個‘老相識’麼!
銀面男子愕然,他救了她,她這是什麼反應?
但繼而釋然,這丫頭秉性古怪,自然不會學什麼千金大小姐含羞致謝,說點什麼‘多謝恩公相救,若不嫌棄妾身當以身相許’這種話來。
所以理所應當的將雲狂歌這發飆前的反應,當作是她疑問,他方纔是不是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微微頜首:“是我。”
話剛回答完,還沒有來得及說下面那句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雲狂歌手中的銀色匕首就擦着他的筆尖,險些毀了他的容。
驚得他趕緊朝後一仰,踩着落葉,使用輕功往後躍了三步,停頓下來才惱怒鬱悶的問:“你幹什麼?”
“打你!”
雲狂歌直截了當的回覆,二話不說起招,發動第二輪的攻擊。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
他也沒料到自己幫了她卻反被她惱,匕首都拔出來了,這不顯然是要跟他拼命麼!?他什麼時候得罪她了?
焦急趕過來的道士給懵了,看着糾纏打鬥的倆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這倆人抽什麼風呢?
“醜丫頭!你魔障了?他是你救命恩人,你幹嘛打他?”
“呸!去他的救命恩人!”
雲狂歌啐了銀面男一口,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出去:“躲在牆角偷聽,還威脅別人的小人,我纔不需要他救!”
不對,殺掉豬狼的修爲全部歸他,那就證明銀面男的那一劍對豬狼不致命,她的命是她自己保住的。
躲避開雲狂歌凌厲的招式,銀面男看着惱羞成怒的雲狂歌,微微皺眉,他統共不過見了她兩面,哪有她說的那麼不堪?
就是第二次在庭院裡見到她自導自演編排出那段虐打庶姐時,忍不住開口……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扶額,這丫頭可還真記仇呢!
看着雲狂歌招招直逼銀面男的面門,道士也跟着着急,扯着嗓子喊:“你瘋了?快住手!你身上還有傷……”
說完,令人驚悚的事情發生了。
雲狂歌身上的擦傷跟淤青,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快速癒合,被獠牙咬出的傷口也漸漸消失,手臂瑩白如玉,哪有受傷的痕跡。
道士立馬瞪大眼睛,嘴裡都可以塞進去一顆鳥蛋了。
銀面男也注意到這神奇的一幕,微微皺了皺眉,但看到雲狂歌手中的蜂王漿露,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接着又緊蹙眉頭,他記得雲狂歌雖然是相府的小姐,可因爲是庶出,又是廢材極其不受寵,她是從
哪裡得到這有價無市的蜂王漿露的?
疑惑是疑惑,可眼下要緊的是解釋清楚:“當日我只是路過,在樹上小憩,誰料到又碰到你,但我發誓,絕對不是偷聽。”
最初他遇到雲狂歌是好奇,沒想到過了幾日在相府又碰到她,令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就是滿帝都城聲名狼藉的廢材三小姐……
好奇越來越濃,這就變成興趣,但至始至終他還真沒打算威脅,揭穿她。
本打算突破神源始地後再去找她,沒料到在這裡又碰到了她,相比較之前,她變得更加耀眼,更加強大了……
“真的?”雲狂歌對他的話半信半疑,路過?跑到她院子里路過?騙鬼去吧!只是不是偷聽,她倒是信的。
“當日只是想逗逗你,等之後對你解釋,沒想到你一裝暈就是三日……”
雲狂歌收起匕首,冷冷的瞥了一眼跟自己冤家路窄的銀面男:“我就暫且信你一次,下次你再敢戲弄我,別怪我無情!”
那件事情本就是她理虧,應該是做賊人心虛,那種事情最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在家族身份地位都卑微敏感,自然是小心翼翼。
被人戲耍了一遭,她必然是生氣的,但不至於去拼命,這銀面男可絕對不是好惹的主,她心裡清楚的很。
見倆人都收手,旁邊的道士這才鬆了口氣:“這就好了,有什麼事情當面說清楚,幹什麼動刀動槍的,多危險啊!”
倆人都選擇性的無視這個和事老,雲狂歌好奇的看着銀面男:“你怎麼在這裡?”
她跟這人不是一般的有緣,穿越就碰到他,幹第一件包括第二件壞事都碰上他,跑到雞不生蛋的結界密林裡面還能碰到他!
這就是說傳說中的冤家路窄?陰魂不散?
被雲狂歌一陣搶白,銀面男這才見識到她咄咄逼人的一面,只得苦笑:“自然是有緣由的。”
具體緣由卻不肯說出來。
旁邊的道士看了銀面男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卻誰都沒有戳穿誰,但對對方的來意卻是心知肚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