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閉合,摒除雜念,努力忽視森森的寒意,慢慢進入入定狀態。
不知道時間多去了多久……
雲狂歌那張俏生生的小臉凝結出冰霜,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她的大腦思維卻沒有因爲寒冷而僵滯住,眼前像是過電影一般涌現出進入洞穴所看到畫壁上一幕幕慢動作的圖像。
哈哈哈!她竟然真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沒想到寒冷並沒有害她分心,反而幫助她凝神定氣。
等回憶起壁畫上面全部內容,雲狂歌曾然睜開雙眼,調動內息,運行三十六個周天,按照壁畫上的內容開始一板一眼的演武。
記憶中壁畫上的動作源源不斷的涌現出來,活靈活現的展現在她的眼前,雲狂歌僵硬的四肢慢慢舒展,動作越來越流暢。
演武到一半,一股就感覺到一股熱量聚集在丹田,有股暖流蔓延到四肢百骸,凍僵的身體漸漸復甦,她的臉色越變得越來越紅潤。
等最後一個動作完成,眼前那透明的結界完全打開,那幽幽的聲音在冰洞中再度響起。
“你的天賦很高,恭喜你,第一關考驗你已經通過,若你能夠背誦出《藥王手札》全部內容,纔可以離開這裡。”
“……什麼鬼?你不是說只要按照壁畫內容演武,我就能離開嗎?”
回答她的只是一聲朗笑:“物盡天擇,適者生存,若你都無法在洞穴裡活下去,又談何馳聘天地?”
雲狂歌臉黑了一半:“我背完了《藥王手札》是不是還有什麼陰損的招數等着我?”
這哪裡是什麼奇遇,分明就是個大坑,她這剛費心費力的演武完,又被背誦什麼勞什子的《藥王手札》那麼厚一本,她背誦完到猴年馬月去了?
更何況一環套一環……
那幽幽的聲音只高深莫測的說了句:“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定代價的,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按我說的做,一條,留在這裡讓兩位守護者陪伴你直到死去,考慮好再給我答案,你的時間不多……”
雲狂歌從懷裡掏出那本《藥王手札》,原本覺得是個寶貝,現在卻覺得是個燙手的山芋。
這麼厚……
打開這本《藥王手札》隨手翻了兩頁,枯燥隱晦外加生澀字眼的草藥晶石就讓雲狂歌頭大。
用手指比了下,足足到她一個指節,不禁頹廢的喊:“你耍我啊?這要背到什麼時候去?”
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四周一片死寂,彷彿那人就真如他說的那樣,這不過是他的一個分身。
既然是分身那就是個幻影……
正在雲狂歌沮喪時,那個聲音冷冰冰的響起,“有志者事近成,你只有三年的時間,若無法將《藥王手札》倒背如流,就做好由兩位守護者陪伴終老的準備。”
想起門口那隻黃金巨蟒,雲狂歌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搓了搓雞皮疙瘩,皺眉問:“你一直都在?”
“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伴着你,直到你成功挑戰完
三關。”
雲狂歌在寒冰玉牀上託着腮看着攤開的《藥王手札》,抱着早死早託生的想法,翻開了第一頁,第一頁的內容就讓她瞠目結舌,第一頁記載的是全身的全部經脈屬性和穴道,商丘,地機,學海,府舍,腹結……
“足少陰腎經,涌泉,然谷,太溪,水泉,三陰交,陰谷,四滿,陰都……”
“足少陽膽經,這都什麼跟什麼……”
這幾頁記載的都是各大仙門門派所修經脈和開啓穴道的名稱,屬性,作用,外加所起到附加狀態!
雲狂歌硬着頭皮去看,八大原來仙門所修煉的術法,心法,開啓的經脈完全不同,奇經修八脈,正常人只有八脈。但書中記載,還有種人卻天生比別人多條逆根,就是說傳說中的第九條慧根,擁有逆根之人能夠修全一千四百四十脈!
這怎麼可能?
看到這裡雲狂歌手都在微微顫抖,本來她就對真氣修煉極其熱衷,再加之她體內激活五系術法的力量倒是與書中所描繪的逆脈不謀而合,難道她就是這本書中所記載能夠開啓一千四百四十脈的先天鬥者?
“五系鬥者,九條慧根,五系靈基被廢,開啓了隱藏的第九條慧根,進而激活了我廢掉壞死的五系靈基……”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雲府的惡意卻能夠給她帶來意外之喜。
雲狂歌倨傲的揚起下巴:“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古人誠不欺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雲狂歌在冰冷的冰洞中鑽研那本《藥王手札》,越讀就越覺得有趣,裡面不光記載着藥學,還有毒學,藥王她老人家認爲毒和藥不分家,所以有許多奇方,她這回可是開了眼界了,這可真是羞煞外面那些欺世盜名的所謂藥師,這本奇書可謂是天底下,絕對找不出第二本!
中途會有金甲聖獸給她送些果子食物,然後靜靜的趴在旁邊看着她背書。
讀書讀到入迷的雲狂歌拿起金甲聖獸給她的果子就咬,果子汁水很足,既能解渴又能果腹,只需要一顆七天都不需要進食。
輪到黃金巨蟒來送食物,只會瞪着金色溜圓的眼睛望着她瞧,悄悄地挪近,見她看過來,又趕忙挪開,生怕吵到她。
雲狂歌閉關似的在山洞裡求知若渴的揹着書,外面早就已經天翻地覆。
……
墨焰駕着雲,前面卷軸地圖不緊不慢地在前面飛。
在這片上空丟了幾個圈子的墨焰,終究是耐不住性子了,劈頭蓋臉的對卷軸地圖一陣訓斥:“你在這亂兜什麼圈子,你倒是飛啊!”
前面的卷軸又兜了一個圈子,並沒有指明一個方向,金光忽明忽滅,提醒雲狂歌就在此處不遠的地方。
墨焰駕着雲看着起伏連綿的山脈,那張嫩的能掐出水的正太臉頓時就陰了下來,就差將這不靠譜的卷軸地圖給撕碎!
這麼大片區域,怎麼找?啊?你說怎麼找!!
兜了快三天的圈子,墨焰咬牙,按耐不住暴躁的脾氣,直接將卷軸地圖給抓到手中,七扭八折,揉成一團,然後塞進
懷裡,啥話也不說,直接殺去鬼界!
鬼族,修羅界,幽冥十六澗。
魔族三公主坐在陰風陣陣的懸崖口,後背依靠着五人合抱的大榕樹,旁邊有碗口粗的鐵鎖將這處像座小島樣的平臺拴住,飄浮在空。
硃紅色的高腰流仙裙,裙襬上面繡着點點紅色的墨跡,不,準確的說應該是血跡,腰肢纖細,脖頸修眉白皙,那張妖豔的臉上沒有半點悽苦和難過。
四名鬼奴垂首恭敬的站在一旁,貼身侍奉。
墨焰轉着手上的骨戒,看着這位濃妝豔抹的鬼族三公主,有點倒胃口,無視掉旁邊獻殷勤的拓也,直接開門見山:“你們把人藏到哪裡去了?”
拓也是找這個機會緩和下魔族和鬼族的誤會,畢竟魔族現在日益強盛起來,將仙族都壓了一頭,得罪這麼個強大的敵人可沒有好果子吃。
本想借此機會握手言和,誰料對方開口就問‘人’,人?他們這裡哪裡來的人?鬼界啊,都是鬼好吧?在這裡找什麼人?
“不知小魔王想找的人名諱,籍貫,年齡,還有……”
“別裝了!”墨焰擡手製止住拓也:“雲狂歌被你們傳送到朔流之地,現在失蹤,你們不可能沒有消息,快說,你們將人藏到哪裡去了!”
他沒那閒工夫跟他們在這磨磨唧唧的,別以爲他不知道,三公主在幽冥十六澗只是做做樣子,這等架勢,還說什麼懲罰?來這裡休假還差不多!
現在要緊的是,找到雲狂歌,收集回魔帝所有的靈識,幫助他醒來,其餘他也不想計較,只要他們交出人來就好。
提到‘雲狂歌’這三個字,拓也和三公主臉色都不怎麼好,尤其是前一秒還嬌笑吟吟的三公主,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眼底已經滲出狠辣和憤怒。
“不……不知道啊!”拓也想到雲狂歌那個愁人的祖宗就頭大,哪敢招惹?
墨焰氣悶的一拳打在旁邊的樹上,五人合抱的大榕樹砰然倒地,濺起塵土陣陣,終結了它大約千年的壽命。
拓也‘呀’的一聲,往後跳了一步,臉色煞白煞白的,心有餘悸的看着面色不怎麼好的墨焰。
站在旁邊的三公主看着墨焰的臉色暗暗懷疑雲狂歌和魔族的關係,眼底有幾分複雜,那雙波光閃閃的眼眸將內心的黑暗分離開,露出真誠懺悔,只見她上前一步,愧疚滿滿的說:“怎麼說,萬事皆因我起,若非我當初一念之差,也不會造成今日這個局面,父王因我而昏迷,鬼族因我而混亂,我願意受罰,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你瘋了?”拓也覺得今日這三妹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尋常她絕對不會說出這麼一番通情達理的話,難道真被這個小魔王給嚇到了?
墨焰也被三公主的做法給嚇了一跳,什麼情況?他是來找人的,可不想聽什麼懺悔詞。
魔君那傢伙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要賠禮道歉也得找他,估計作用不大,那傢伙不見兔子不撒鷹,若沒有魔帝的下落,只怕此事不會作罷!
墨焰別過臉去:“道歉有什麼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