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到樓卿如來找尹穆清,尹穆清還和樓卿如說笑,君天睿便是心慌了,玉手死死的握拳,青筋暴起,也恍若不知!
君天睿抿着脣,眸光落在樓卿如身上,眸光帶着幾分冰冷,這種冰冷的眼神從未在這孩子身上出現過,如今卻因爲嫉妒而生!
轉身,君天睿朝朝風雅居而去。
聽廖仙兒說,師傅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人迅速增長功力,一夜之間便可突破九層功力。
他學習師傅給的烈焰掌,卻練到第三重就在無法進步,君天睿早已經恨死了這樣的自己。
所以,今日,他一定要取得突破,能有資格站在姐姐身邊,只有有能力的弟弟,姐姐纔會在意吧?
若像姐夫說的那樣,他只會哭,只會撒嬌,只會讓姐姐擔憂,這樣的弟弟,究竟有什麼用呢?
所以,他必須強大自己!
風夜雪這會兒正在整理自己的書案,打算就此離開暨墨。
穆子越多年前沒有死成,總該回去,該報仇的報仇,該算賬的算賬,也不枉他多年來所受的委屈和付出的血汗。
燒燬了所有不該存在的東西,風夜雪從暗格裡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牌位,放在自己的面前,玉指拂過上面的刻字,風夜雪的眸光便紅了幾分。
“母妃……夜兒發誓,勢必讓整個北燕給您陪葬!”
看着母親的名字,多年前的那一幕再次浮現,每一幕都清晰可見,鮮血淋漓的展現在他眼前,風夜雪眼眶猩紅,只是一眼,便可知道,他內心隱忍的滔天只恨。
“公子!”娉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風夜雪瞥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將牌位收了起來。
募得架起雙腿,恢復了一慣的吊兒郎當的模樣:“進來!”
本以爲進來的是娉娉,卻不想,進來的是君天睿。
“師傅!”君天睿紅着眼眶,走進屋。
“呦,這不是咱的小太子麼?這是怎麼了?”風夜雪放下腿,朝君天睿招了招手,和顏悅色的道:“過來過來,讓師傅瞧瞧,是被誰欺負了?”
君天睿很不喜歡風夜雪將他當一個小孩子,他已經十五歲,他是男人,不是一個小孩子了,可是,不僅是姐姐,連師傅也將他當小孩子。
雖然蕭璟斕對所有人都很嚴厲,說話也無情,但是君天睿是很喜歡蕭璟斕的。
因爲,至少,他沒有將他當個孩子,姐夫將他當一個男人!
所以,蕭璟斕說的話,君天睿聽的進去!
見風夜雪如此說,君天睿沒有走過去,而是走到書案前,直接跪了下來:“師傅!”
“這……”君天睿在風夜雪的眼中,確實是一個嬌嫩的娃娃,雖然聰慧,學什麼都快,可是,終究是一個沒有受過苦的娃娃,所以,風夜雪不忍心對他要求太嚴,是以,不管是讀書寫字,還是武功拳腳,他都沒有要求的太高,君天睿能有今日的成果,全靠他自己的努力罷了!
所以,如今看見君天睿跪在他的面前,如此認真,這讓風夜雪很是詫異,不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君天睿擡眸,認真道:“求師傅幫助阿睿,仙兒姐姐說,師傅您武功蓋世,短時間便突破了冰魄神掌第九重,自身身體也能快速適應至寒的內功,阿睿也想和師傅一樣,求師傅幫助阿睿!”
聽此,風夜雪便是不悅的蹙起了眉頭,道:“廖仙兒還給你說了什麼?你可知,不管是習文斷字還是其他之事,都需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去做,做到哪一步,是你自己的本事。你還小,又何須急功近利?”
好好的,這孩子爲何要短時間提升自己的能力?
環境不同,人的潛力就有所差異!
那個時候,他若是不強大,面對的,會是死亡,所以,不管他做什麼事情,下什麼決定,都是思之又思,萬般謹慎。因爲,他的處境不允許他走錯一步,一步錯,便是萬劫不復!即便再艱難,爲了活着,爲了血海深仇,他都必須忍!
痛,忍着!
屈辱,也忍着!
就是因爲有這些隱忍,他纔有了決心,給自己一次機會!
鳳浴火方能涅槃重生!
人也是一樣,絕境之下,才能激發自己身體的潛能,可是,又有多少人真的能突破?
多少意志不夠堅強之人知難而退,或者一蹶不振?
而且,於他來說,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供他修煉成長,只能棋行險招,置之死地而後生!
金針刺穴,萬針穿心,蝕骨錐心之痛,又有幾個人能忍得了?
他都差點死了,還不說君天睿!
君天睿聽此,募得沉了臉,攥着拳頭,一字一頓道:“師傅,你爲何總是拿我當小孩子?阿睿不是孩子,阿睿是大人了,阿睿也想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想要得到父皇和姐姐的認可,這有什麼不對?可是,阿睿沒有時間去去強大自己,五年,太長了,明日發生什麼事情阿睿都不能掌控,還不說五年後?”
君天睿很恐慌,他深刻的意識到樓卿如的存在威脅到了他在尹穆清心目中的地位!
爲了那一個唯一的弟弟,他必須強大自己!
他連明日都等不到,何以去等一個五年?
或許,五年沒有到,他就被別人取代,姐姐早就不記得他是誰了!
父皇會隨意給他一個封地,可能會一輩子無詔不得入京,直到死,都只做一個藩王。
他受不了,受不了一個人沒人關心的日子。
受不了被姐姐遺忘的日子!
君天睿的話着實讓風夜雪震驚,他想不到,一個生於富貴,長於奢安樂的孩子,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在擔心什麼?有什麼好擔心的?
放眼看去,墨翎泱泱大國,最尊貴的,就是他君天睿。
他,可是墨翎唯一的皇子!
只要他稍稍努力一點點,又有誰躍的過他?他何須這般爲難自己?
風夜雪擰眉道:“阿睿,你可知,你想要短時間內獲得別人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成果,需要付出什麼樣兒的代價麼?”
君天睿搖頭:“阿睿不知,可是阿睿不在乎!”
不管是什麼代價,他都能承受!
風夜雪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表情,起身,走到君天睿身邊,伸手扶他起來。
雖然他教君天睿習武讀書,可是終究是沒有行拜師之禮,君天睿這般大禮,他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