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璐兒,正在木盒中不斷地翻來翻去,似是想要找到什麼可以提示的線索一般,畢竟那個神秘之人既然說是要找人,就不可能不留下一絲一毫線索,讓他們無跡可尋,因爲這樣遊戲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但是讓她心裡大爲鬱悶的是,這木盒中除了紙條,還真就沒有什麼其它的線索,最後連木屑都扣掉一大片的璐兒,終於悶悶地放棄了,跟文世康和寧子慕一起憤憤抱怨起來。
“就是嘛!羽秀哥哥,我覺得世康大哥和小胖子說得對,那人簡直就是個神經病,這根本就是毫無頭緒、沒跡可尋的事情,他竟然說要我們在半天之內找到子姍,這怎麼可能呀?”
望着璐兒三人那副愁悶和急切的神情,羽秀卻是淡淡一笑道:“你們先彆着急嘛!按照我的分析,那抓走子姍的幕後策劃人,也是個聰明絕頂之人,他既然這樣說了,那就絕對不是無跡可尋的!
而且,從他書信中的內容,我們至少可以判定出,子姍現在還是安全的,我們還有半天的時間去找尋她的所在!”
“可是,這麼短的時間,我們要如何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找到子姍的線索和蹤跡?這也太困難了吧?”
雖然心下稍安,但寧子慕還是悶聲悶氣地皺眉道,而世康和璐兒也是眉頭緊鎖,表達出了跟寧子慕差不多的意思。
但此時的羽秀,卻是微笑着甩了甩手裡的紙條,“誰說毫無頭緒、沒有一點兒線索的,這不就是線索嗎?”
“啊?這是啥線索呀?我怎麼一點兒都瞧不出來啊?”寧子慕接過紙條,將上面的書信內容反覆瀏覽了好多遍,最終還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同樣的,璐兒和世康也是一臉不解地望着羽秀。
可是這時,羽秀卻是面帶神秘之色地微微一笑,“誰讓你看紙條上寫的字了,我是要你觀察紙條本身,你們看!”
說着,羽秀便將那張紙條在幾人手上分別觸動輕滑了幾下,然後提示道:“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出什麼細微的不同來?”
“細微的不同?啥不同呀?”小胖子一臉茫然的樣子說道,但很明顯,羽秀對這滿手肥肉的傢伙,也沒有抱多大希望,只是把眉眼含笑的目光望向璐兒和世康兩人。
但見此時的兩人,世康在眉頭微皺地沉吟之中,好似在努力抓住那種不尋常的感覺一般,而至於璐兒,卻是似有所悟地驚呼一聲道:“哦,我知道啦!這張紙條上有種很明顯的潮溼感,對不對呀羽秀哥哥?”
羽秀面帶讚許之色地點點頭,“呵呵!璐兒說得對,就是紙條上那濃郁的潮溼感!這說明那個幕後策劃人,是在一種很潮溼的環境中,寫下這封書信的!
還有你們看,紙條上的字跡尚未乾,表示那寫信之人是剛剛寫完,就派人立刻送過來的,換言之可以理解成,他是在看到子姍順利被擒、周圍一切佈置妥當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通過書信告訴咱們,從而引誘咱們自投羅網了。
這一點,從潦草完成的字體中,就可以清晰地捕捉到!而由此我們便可推測出,此人寫書信的環境方位,與子姍被抓住後所在的環境位置,應該是同一個地方,都是在潮溼度頗大的環境中!”
經由羽秀這麼一分析,璐兒等人頓時感覺到,這紙條上所隱含的極易被忽視的細節,已然讓他們從中捕捉到了一些線索,但是,若僅僅這一點線索的話,似乎還不是太夠呀!
“羽秀兄分析得很有道理,只是,儘管我們可以確定,子姍是被關在一個潮溼度頗大的環境中,但這種地方可是有很多的,而且也是很不好找的呀!”
望着文世康等人那依舊佈滿擔憂和迷惑之色的神情,羽秀卻是意味深長地輕笑一聲道:“當然,僅憑這一點線索,要想找到子姍所在之地,確實存在很大的困難!
但正所謂雁過留聲,既然這張紙條在那個環境中,停留過不短的時間,那其上所存在的線索,就肯定不止這一點!
如果你們仔細品味和感應這張小小的紙條的話,就會隱隱地嗅出,在這紙條上有一種綠意昂然、充斥着自然氣息的感覺,配合着剛纔所分析出的潮溼感,我們便可以進一步推測出,子姍所在的環境應該是一片草木茂盛的山林!”
“嗯,羽秀哥哥說的有道理!”雖然璐兒等人,並未能在紙條上嗅出羽秀所說的那種感覺,但他們卻選擇無條件地相信羽秀的判斷。
而羽秀之所以如此分析,則更不是什麼無稽之談,因爲他的信心和判斷來自於那神秘而強大的靈魂力,通過靈魂感應,他能夠敏銳地捕捉到,普通人所無法察覺出的訊息。
“另外還有一點,”羽秀手裡握着那張紙條繼續說道,顯然他的分析並未就此結束,“在紙條的邊緣位置,還有着不少的顏色極淡的紫色斑點,只要你們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發現,這種斑點所呈現的狀態,跟某種竹子很像!”
“嗯,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的確是很像!”文世康在端詳了那紙條好大一陣子之後,滿臉若有所得的樣子點頭說道,“我記得有一種雪竹,其葉片就是這種特點,以雪色爲背景,上面分佈着一個個淡紫色的斑點!”
“哈哈!世康兄所言極是,如果我沒有分析錯的話,那這紙條上所呈現出的淡紫色斑點,正是那雪竹葉片的汁液,滴落其上所留下來的,也就是說,那環境中還有着大量的雪竹!
而綜合這一系列的分析,我們基本上就可以斷定,子姍目前所身處的位置,正是樺陽城外的這片雪竹林,並且那個策劃這件事的幕後之人,此刻也應該身在雪竹林中!”
羽秀最後的一錘定音,終於如同撥雲見日般,讓所有人頓感心下一喜,而寧子慕則更是滿心激動和焦急地嚷道:“那咱們還等什麼,趕緊動身去救子姍去吧!”
嗯!羽秀和璐兒、世康也是點頭表示同意,不過他們剛準備動身,就聽到旁邊一直靜默不語的易玲姑娘,突然開口說道:“璐兒妹妹,你們,你們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我,我也想跟你們一塊兒,去救子姍妹妹,她昨天幫助過我,我不能,我不能眼睜睜地看她被壞人抓走而無動於衷,你們,你們就帶我去吧!”
可能是因爲羞澀的緣故吧,易玲姑娘的聲音有些結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望着她面色焦急的模樣,在璐兒央求下的羽秀,只得答應了她的請求。
於是乎,羽秀便帶着璐兒一行人,大步流星地直奔城外雪竹林而去。
在馬不停蹄地疾馳奔赴下,很快,羽秀和璐兒等人便來到了雪竹林的邊緣地帶,而這個時候,羽秀一行人的速度卻驟然減慢了下來,並且衆人的行動也瞬間變得謹慎了許多。
“大家都緊跟在我的後面,不要大聲講話,也不要私自亂走,因爲這雪竹林內很可能被那個幕後之人,佈置了大量的陷阱機關,所以萬事一定要小心爲上!”
羽秀聲音頗爲凝重地跟同伴們說道,畢竟他擁有着極爲強大的靈魂感應力,因而在這極有可能是危機重重的雪竹林中,可以第一時間感應到危險,並以最快的速度作出應對。
而文世康等人也是非常配合地,緊緊跟隨在羽秀的身後,神經高度警惕地戒備着雪竹林內的動靜,以防不測。
可是,讓得包括羽秀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奇怪和鬱悶的是,幾個小夥伴兒這一路深入而來,不但沒有遭遇到任何的陷阱機關,就連半個人影兒都沒發現,即便羽秀將那強大的靈魂力釋放出去,亦是毫無所獲!
這不禁令衆人心生疑惑起來,甚至有些懷疑子姍並沒有被關在雪竹林中。
可就在這時,子姍那熟悉的身影卻突然間,遠遠地映入了一行人的眼簾之中,並且在那略顯空曠的竹林草地上,只有她獨自一人,正茫然無措地靜坐在那裡。
“子姍!”
“老妹!”
“子姍!”
璐兒、小胖子和文世康近乎同時朝寧子姍呼喊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往那片空曠之地疾奔而去。
“不要衝動!都回來!”羽秀面露焦急之色地提醒道,緊跟着身形猛然一縱,便徑直擋在了璐兒等人的前方,使得他們的腳步頓時戛然而止。
啊?小胖子他們對羽秀此舉大爲不解,紛紛涌現出疑惑的神色,“羽秀,你爲何要攔住我們去救子姍呀?”
羽秀的神情微微凝重,探手指着那不遠處仍舊一動不動、滿臉茫然的寧子姍,向同伴們解釋道:“你們看那邊的子姍,我們跟她之間明明相距不遠,可是你們的呼喊和任何舉動,她都是無動於衷的!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在她的周圍,一定佈置了許多阻隔視線和聲音的禁制結界,也就是說,她是被那幕後之人困於其中無法脫身,所以只能我們看見她,她卻看不到也聽不到我們的存在!”
一邊解釋着,羽秀還特意探手發出一記攻勢,不出意外地,當那記攻勢進入到子姍周圍十米範圍時,一道罡牆卻是陡然冒出,並綻放出大片光芒,將羽秀髮出的攻擊給吞噬一空了。
嘶!璐兒幾個人見狀,霎時間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暗自慶幸沒有一頭扎進去,要不然肯定被困其中成爲甕中之鱉了。
“好,好厲害的禁制結界呀!羽秀,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呀?”
小胖子一臉焦急和後怕地說道,顯然心裡還是存有餘悸的。
羽秀聞言也是面色頗爲難看地搖搖頭,在他看來,子姍所在的那片地域,絕不僅僅是一道結界罡牆那麼簡單,要想把她給救出來,恐怕很難很難。
“這樣吧,我們還是先從這結界入手,尋找一下破解之法再說!”沉吟了片刻,羽秀一臉無奈地作出了這樣的安排。
可就在這時,一道稍顯稚嫩的聲音卻是突然間在這雪竹林上空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