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拉法克使勁清了清嗓子,一臉得意和牛逼地掃視了一圈周圍人後說道,“各位兄弟,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先前一直都奉爲救命恩人、倍加感激的同伴!
對此,我只能痛心地感嘆一句,這世道還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我們原本天真地以爲,這個所謂的羽秀公子,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幫助我們,救我們於危難之中,可是沒想到,唉!
你說說,面對這樣一個陰險惡毒的小人,我們還能說什麼呢?我個人覺得,對於這種人,我們只有趁着未釀成大錯之前,合力出擊把他給扼殺在搖籃裡,要不然的話我們所有人都得遭殃!
你們也都看到了,這個惡毒陰險的小人,是要把咱冒險隊所有人一網打盡呀,一網打盡呀!你們想想,一旦我們真的落入他的圈套,讓他的陰謀得逞,我們的結局會是多麼的恐怖和絕望!”
拉法克一臉痛徹心扉、悲慼不已的模樣挑撥道,但心裡卻是簡直要樂開花兒了,這心聲幻象簡直就是天賜神助呀!
且不管裡面反映的信息是真是假,反正只要把這個當由頭,給衆人說動了,那就可以順利除掉羽秀那礙眼的貨色了!哼哼,羽秀呀羽秀,這次我看你是百口也莫辯了!
想到這裡,拉法克心中的得意更加盈然欲出了,卻一點兒也不曾想,當初要不是羽秀拼力相救,他早就死了兩三次了,此時竟然還忘恩負義地打算以此來陷害自己的恩人!
拉法克的極具挑逗的‘義憤’,果然迅速引起了好多人的贊同,但同時也有一些頭腦冷靜之人並不如此認爲,尤其是以隊長卡歐爲首的幾個人,則更是有些憤恨地望着那故意挑事兒的拉法克。
“我說拉法克,事情不要這麼急着妄下論斷!雖說剛纔的幻象中的確是那般展示的,但那畢竟只是幻象,做不得準的,你這麼着急地以此來給羽秀公子大扣帽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卡歐雖然內心中噴發着憤怒之意,但素來溫和的性情,促使他只能含蓄地這般譴責道。
可是聞聽他的譴責,拉法克卻是微微一笑地反駁道:“隊長,您說這話就不妥了,雖說只是幻象,但那也是由真實的內心衍生而來的,說不定羽秀那個身份不明的小子,還真是這麼想的呢!
所以對於這件事,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我也是爲了咱冒險隊所有兄弟的性命着想嘛,您說是不是?”
“你,你這個無恥之尤、忘恩負義的傢伙!”但是拉法克無恥的辯駁剛一說完,就被卡歐身旁的一名脾氣暴躁、嫉惡如仇的隊員破口大罵起來。
“你難道忘了,當初要不是羽秀公子出手,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從遇到食人獸,到那個地底巨洞,再到逃出食人獸追蹤,哪一個不是羽秀公子在救你、救我們?
你現在居然還無恥地在這兒造謠生事,想要陷羽秀公子於不義!你,你簡直就是個忘恩負義、不識好歹的畜生!當初羽秀公子真不該救你,真該讓你就那麼從深洞裡摔下去摔死,哼!”
“喂喂喂!我說你這是什麼話?”拉法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但還是強自辯駁道,“我所說的這些也都是爲了大家着想,你幹嘛非把矛頭指向我呀?
的確,羽秀是救過我們所有人,可是剛纔的場景你也看到了,他只是爲了自己的陰險計劃,故意做戲給我們看的,我們善良的雙眼只不過是被他的惡毒手段矇蔽了而已!
況且,你們有沒有想過,爲什麼羽秀這樣一個外鄉人,會突然來到小鎮,並且在我們冒險隊出發前往落雁雪山的前夕,主動要求加入我們的冒險隊,並隨同一塊兒進山?
還有,爲什麼先前在冰魄寶洞裡,我們這些人都被突然降臨的危險壓制,帶到了這片虛幻的地方,可偏偏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到來呢?
這些異常難道還不足以讓我們懷疑嗎?很明顯,這都是羽秀早就計劃好了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們踏進他的圈套,雖然現在我們還沒事兒,但保不準很快,我們就會進入他的圈套之中,你們說是不是呀?”
這一刻,拉法克似是腦袋突然開竅了一般,滔滔不絕地講出了好一番大道理,好像把所有異常的現象,都跟心聲幻象中展現出來的信息,串聯在一處,並完美地解釋了出來。
“對呀對呀,拉法克大人所言有道理呀!這個羽秀身上的確是有着很大的疑點的!”
而在拉法克的解說下,絕大多數冒險隊成員心中,也漸漸地拋棄了對羽秀先前的感激態度,轉而把他懷疑成一個心懷叵測、用意險惡的大魔頭。
但他們卻絲毫不知道,此時就是這個被他們冤枉的小孩子,正爲了救衆人於危境之中,在外面跟強大的敵人拼命戰鬥着呢!
而他們更加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不停地討論懷疑甚至冤枉羽秀之際,人羣之中的某個極不惹人注目的身影,卻在冷眼旁觀着一切,嘴角處靜靜地劃過一抹陰測測的得意淺笑,似是奸計得逞一般。
不過這時,一直緘默不言的副隊長佩盧,卻是突然打斷了拉法克等人的熱烈討論和譴責,聲音嚴肅霸道但又不失威嚴地說道:“行了,大家不要再討論這些沒用的話題了!
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如何想辦法從這裡出去,否則時間一長,我們都得困死在這裡,到時候不要說出去找羽秀問個清楚,恐怕就連屍首都要長眠此地!”
佩盧的話語一出,立刻得到了包括卡歐在內的所有人的贊同,就連先前最爲活躍的拉法克,聞言面色都是不由得僵了僵,被迫停止了那令他興奮得意的話題。
而至於其他人,則更是從副隊長的提醒中,瞬間意識到了自己等人現今所處的窘境,一時間討論之聲戛然而止,衆人紛紛陷入了凝眉沉思或者愁悶中。
………
虛迷幻境外,巨大的巖洞之中。
羽秀被冰雪幻影人的攻勢一擊擊中,一大口鮮血自嘴角噴出,臉色霎時變得黯淡無光下來,一陣陣虛浮乏力之感不時地襲上心頭。
而此時的冰雪幻影人,卻是一邊踏步朝羽秀逼近,一邊滿臉得意輕蔑之色地嘲笑道:“桀桀桀!小傢伙,你這是怎麼了呀?怎麼連我這輕描淡寫的一擊都給你打成這般模樣了?
呵呵,你這個樣子可是不行的喏!剛剛某人不是還發狠,要把我給幹掉,去救出同伴來嗎?怎麼,現在感覺出我們之間的差距來了?明白大爺我是你這樣的愚蠢小子,所永遠無法超越的存在了?嘎嘎嘎嘎!”
瞧着羽秀面沉似水、一言不發的樣子,冰雪幻影人還以爲羽秀這是在向他表示屈服,表達內心的恐懼和害怕,因此他頓時間更加得意起來。
“嘿嘿!現在知道害怕了吧?既然知道本大爺我的厲害,那還不趕緊跪下來磕頭求饒,興許大爺我心情一好,還會饒你一命,讓你少受點兒折磨,怎麼樣,我是不是夠仁慈的了?哈哈哈哈!”
冰雪幻影人一臉玩味之色的大肆譏笑道,在他看來,就憑眼前這乳臭未乾的毛娃娃,即便是再怎麼三頭六臂,要想打敗自己,不,是要想打得到自己那都是癡心妄想!
此時的他,應該是早就因此而陷入了絕望,早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勇氣,因爲對他來說反抗也是無效的,所以他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向自己搖尾乞降。
但冰雪幻影人不知道的是,以羽秀的爲人性情,怎麼可能會輕易地向困難低頭呢?哪怕遇到再大的艱難險阻、再怎麼不可戰勝的敵人,都是不可能嚇阻到羽秀的,儘管現在的他還只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孩子。
而此刻,就在冰雪幻影人自以爲是、洋洋自得地炫耀裝逼兼威脅恐嚇之際,默然不語的羽秀卻靜靜地坐在原地,趁着這段時間迅速修復着自己的傷勢,補充着體內缺失的玄氣能量。
似是察覺到羽秀的不對勁,冰雪幻影人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是對牛彈琴般地講了一大通的廢話,而他試圖耀武揚威的目標人物,卻藉着這個時間在恢復力量?
想明白了這一點,冰雪幻影人臉上的得意之色,霎時被強烈的怒氣和猙獰之意所代替,那不斷逼迫向羽秀的腳步,也是陡然加快了許多。
“好啊,好啊!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娃子竟敢耍我、無視我的話語?哼,既然你如此不識擡舉,那就別怪大爺我不客氣!”
說着,冰雪幻影人瞬間化作一片虛影,以閃電之速嗖地一聲撲到了羽秀的面前,那蘊含着磅礴力量的虛幻掌風,猶若化爲實質的存在般,攜着滔天威勢毫不猶豫地朝羽秀胸前轟然拍去。
早有準備的羽秀猛然間彈跳而起,身形似是彈簧般倏忽拔高了三四米,並一腳斜踏在側面的石柱邊沿,將整個身體斜向橫出了數米,頃刻間便跟那劈頭蓋臉的滔天一掌拉開了距離。
不過,儘管羽秀迅如疾風般的動作,使其險之又險地逃出了冰雪幻影人的攻勢範圍,但那貨也絕對不是吃素的。
只見一擊未果的他,瞬間將掌力傾瀉的方向強行一偏,那虛幻的大手便如跗骨之蛆般,不依不饒地再度找上了門來。
並且這一次,冰雪幻影人也是有了一定的準備措施,所以當看到羽秀縱身飛起,想要再次在咫尺之間奪取空隙、脫身而出的時候,他瞬間在掌心處更添了一分力。
而正是這多加的一分力,卻兇悍無匹地準確擊中了一步跨出的羽秀,那空門大開、防禦空虛的腰側部位。
嗚哇!羽秀應聲拋飛了出去,並在半空中傾灑下一大片的鮮血,重重地摔倒在了數十米遠的地面上。
只不過就在他落地的一剎那,自他腰腹之間的包裹中,卻骨碌碌滾出了一件長相頗爲詭異的東西,伴隨而來的,還有着一陣無比清香的氣味兒,迅速在巖洞內瀰漫開來。
此物一出,當即引起了冰雪幻影人的注意,可是此時的羽秀,面色卻是陡然間一緊,竟然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傷勢,飛快地朝那詭異寶物撲去,探手一把緊緊地將它抓在了手中,生怕再次失去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