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郝盧閩滿含暴怒的威壓,直逼毫無修爲的幼弱羽秀,龍昊等人均救助不及,避無可避的羽秀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迎接着這鋪天蓋地的力量。
此時,在所有人的心裡,少主羽秀這次必然是在劫難逃了,他的結果應該只會有一個,那就是爆體而亡、悲慘死去。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如颶風般瞬間席捲了整座大廳,可是呈現在衆人眼前的,卻並非是早已預見的場景,而是讓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幾近瘋狂的現象!
因爲此刻,羽秀並未因郝盧閩的恐怖威壓襲身,而生出半點兒身體變化,甚至他的臉色都沒有涌出絲毫的不適,他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一如之前那般,就好像那股磅礴的威壓根本不是衝着他來的一般。
只不過,包括羽秀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靜立在狂猛威壓中的羽秀體內,卻竟然閃現出九個顏色各異的氣海,旋轉不止,而在氣海的上方,一隻身形隱約的九尾白狐,正靜靜地盤坐在盤古仙體上。
當然,這番發生在羽秀體內的異象,僅僅持續了一小會兒就迅速退卻了,而這個時候,龍昊已然瞬間出手,擋在了羽秀的面前,探手間便將郝盧閩的威壓輕而易舉地化解掉了。
“郝家主,你這是想要對我天地門宣戰嗎?”龍昊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很顯然現在的他是極爲生氣的,他甚至於有過一絲衝動,想要順勢出擊,把郝家主直接抹殺在這天地門內。
不過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後,龍昊最終還是打消了這一念頭。
似是察覺到自己剛纔的行爲有些衝動,郝家主的心底也是升騰起一絲後悔,但嘴上卻仍舊不要臉地兀自強辯道:“哼!我只是幫你教訓一下你的囂張兒子,讓他長長記性!”
“是嗎?看來郝家主教訓兒子的方法還真是特殊呀!”羽秀冷笑着戲謔道,“不過,我羽秀似乎還輪不到你這老東西來教訓!好了,我覺得現在我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送客吧!”
“你,你難道不怕老夫和執政官的強大聯軍?老夫再給你小子最後一個機會,否則的話,我們可就真的要不客氣了!哼!”
不知爲何,郝盧閩被羽秀的無畏和自信氣勢,還有先前絲毫不受他威壓影響的特殊手段,搞得心緒有些慌亂和不安,但想到自己手裡掌握的力量,他強自穩定下心緒,冷哼一聲再次威脅道。
“不客氣?好呀,那就讓本少主見識一下,你們口中所謂的強大聯軍的厲害吧?別在這裡總是吹牛、大放厥詞,有本事就拿出點兒實際行動來!不要告訴我你們是不敢喲!”
羽秀故作嘲諷地冷笑道,這番絲毫不把郝盧閩和西門裡放在眼裡的話語,當即把兩人心裡的最後一點兒談判的耐性給消磨一空了。
此刻的他們,已然完全被羽秀激怒,顯然聯合出兵天地門的事宜已是箭在弦上、勢不可擋了,不僅如此,他們還在心裡暗下決定,一定要親自帶隊、傾巢而出,把天地門和這小子殺得片甲不留。
只是滿心憤懣中的兩人都沒有瞧見,眼見得他們這副暴怒之相的羽秀,不但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恐懼,反而嘴角處劃過一抹淺顯的得意笑容,就連身旁的璐兒,都是在櫻脣小嘴上,罕見地流出一絲似是計謀得逞的淺笑。
無功而返的郝盧閩和西門裡,就這麼憤恨不已地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撂下狠話,“哼!你們天地門給我記着,不日我強大聯軍就會前來拜訪,到時候你們就等着後悔吧!”
說完,因爲功敗垂成而鬱悶不已的倆人,臉上居然不約而同地涌出了些許得意之色,顯然對於他們所謂的強大聯軍,有着無比的自戀。
甚至在他們看來,只要己方聯軍一出,那原本還在嘴硬的天地門,必然會立刻屈服於兩大勢力,乖乖交出玄晶礦。
瞧着那兩位春風得意而來,灰頭土臉而回,羽秀淡淡地一笑,甚至還不忘衝他們的背影招招手,“兩位,本少主在家靜候你們大軍的到來喲!”
這麼一着,看得以大長老爲首的幾人是呆愣無比,原本還抱有僥倖,企圖搖尾乞憐的大長老還沒出聲兒,就被羽秀那冰寒徹骨、凌厲無比的目光生生止住在喉嚨裡。
龍傲和龍昊雖然對羽秀有着強烈的信任,但此刻也是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擔憂之色,而重新從羽秀凌厲目光震懾下恢復過來的大長老等人,就更是沒臉沒皮地埋怨起羽秀來。
“哼,都怪你這小子自作聰明,這下好了吧,郝家主和西門執政官生氣了,等到他們的強大聯軍出兵的時候,我看你該怎麼收場!”
大長老滿腹牢騷甚至是看笑話的心思,冷冷地斥責道,那副讓人厭惡的嘴臉,可謂直接把所有責任盡數推到了羽秀的頭上。
而三長老和五長老則更是沒羞沒臊地指責道:“可不是嘛!之前要是聽大長老和我們的,跟兩大勢力妥協一下,或許還有的談,現在可好了,惹惱了兩大勢力,人家必然傾巢而出,全力圍剿我們,全是你這自以爲是的小子惹的禍,哼!”
幾位長老的一番推諉和指責,聽得一旁的璐兒頓時不高興了,俏臉滿溢着厭惡和憤恨之色的她,毫不客氣地呵斥道:“你們這幾位長老還真是不要臉,竟然沒羞沒臊、沒臉沒皮地把責任全推到羽秀哥哥的頭上!
我問你們,當初羽秀哥哥勸告你們說,不要把玄晶礦的事情暴露出去的時候,你們有誰聽過?誰都沒有吧,不但沒有,你們這幾個人還對羽秀哥哥冷嘲熱諷,說羽秀哥哥目光短淺、自作聰明,對不對!
現在呢?羽秀哥哥以強硬手段,將那倆咄咄逼人、欺人太甚的傢伙趕走,並想盡辦法誓要擊敗那兩大勢力,你們竟還如此責怪辱罵羽秀哥哥,意圖向兩大勢力搖尾乞憐,我說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璐兒的一番斥責,頓時使得喋喋不休的大長老等人偃旗息鼓了,紛紛不自覺地垂下了那顆自以爲是的頭顱,畢竟,璐兒所說的一切都是實話,他們根本無從辯駁。
而這時,龍傲面帶懺悔之色地走到羽秀的身旁,輕拍了拍羽秀的肩膀,“阿秀,都怪大伯當初不聽你的勸告,一意孤行地要把玄晶礦的事情曝露出來,使得我天地門陷入此等危險境地,大伯對不起天地門呀!”
“大哥你不要這麼說,當初的事情我也有份,要怪也不能只怪你自己呀!阿秀,這些都是我們的錯,只不過爲父知道你素來智謀超羣、聰明絕頂,在天地門如此危急存亡關頭,你,可有什麼妙法可解嗎?”
父親和大伯真誠的歉意,使得羽秀不由得微微一搖頭,他無奈地輕聲笑道:“父親你們不必自責,正所謂危機危機,有危就有機,此次我天地門形勢看似兇險,實則如若應對恰當,或許會轉變成爲一個大好時機。
而當初我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沒有繼續阻止您和大伯的決定!”
羽秀燦爛自信的笑容,使得龍昊兩兄弟頓覺心中一震,好似看到了光明的希望般,紛紛不約而同地追問道:“你,你真的有辦法解此危機?”
羽秀點點頭,篤定地回答道:“是的,我已經事先做好了安排,只要你們把這件事全權交予我處理,並聽從我的計劃,必定可以化險爲夷、轉危爲安!”
“什麼?全權交給你處理?就是說我們所有人都得聽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調遣?”
大長老立刻下意識地驚叫道,此刻剛剛消停了一會兒的他,在聽到羽秀所說的話後,當即又是一臉不服不信和不爽起來,“就憑你這個毛兒還沒長全的小子,你會有辦法化解這場危機?
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呀?真是不自量力、大言不慚!不行,我們怎麼能將生死攸關的前程,交到你這自作聰明的小孩子手中?我不同意!”
可是大長老的話音剛落,龍傲、龍昊、羽秀、璐兒,甚至向來對羽秀頗好的二長老和六長老,紛紛把看傻子似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大長老,頓時把他搞得一陣尷尬。
“呵呵!大長老您要是感覺不服的話,要不您給獻出一套退敵的計劃,到時候我們都聽從你的調遣?”
羽秀面帶笑意地反問道,這麼一着,把大長老搞得更尷尬了,平素沒什麼腦子的他,哪兒想得出什麼退敵之策呢?就是絞盡腦汁、想破腦袋,恐怕也是想不出半點兒由頭來!
“呃!這個這個,那個那個,我這哪兒想得出什麼退敵之策呀?我就是說說而已,大家不要當真,不要當真,呵呵!”
大長老很是鬱悶地乾笑幾聲,再也不敢隨便發言了,而羽秀則是輕聲一笑,將自己前期的計劃向在座的衆高層,詳細地娓娓道來。
而與此同時,在天地門被羽秀這個小孩子好一陣戲謔的西門裡兩人,則在大丟面子地回到大本營後,立刻怒氣衝衝、毫不猶豫地發出了召集令,短短數日內,就把各自手底下所有的有生力量,悉數聚集到了一起。
不得不說,雖然兩大勢力之前發生了不小的嫌隙,但在龐大利益和貪婪野心的驅使下,兩人仍舊很有默契地組成了士兵和修者聯軍,十萬將士和萬餘修者合兵一處,齊頭並進、浩浩蕩蕩地向天地門管轄下的城池逼去。
由於兩大勢力的兵鋒極盛,擁有着數倍於天地門的實力,所以在戰爭初期的首次交戰中,處於弱勢的天地門的確吃了不小的虧,死傷了數百名修者。
而且在天地門完全掌控,或半掌控的十數座城池中,也有着三四座在初次交戰中便被敵方聯軍佔領。
僅僅不到半月的時間裡,天地門的城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陷落着,敵方聯軍勢如破竹,將天地門的修者軍隊打得節節敗退,天地門的作戰大廳不時傳來某某城池陷落的戰報。
雖然這些都被羽秀給壓了下來,但半數以上的城池落入敵手這一事實,卻早已在整個南玄境傳播開來。
而在這種情況下,那些望風而動、坐等分一杯羹的中小勢力們,也是開始在私下積極謀劃,蠢蠢欲動起來,好似隨時要慷慨激昂地加入聯軍一般,天地門的形勢已然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