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雪玄的話音剛落,霎時間,包括龍昊和謝清在內的所有人,盡皆把驚愕不已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衆人的神色之間,有激動、有驚訝、有不以爲然,也有難以置信。
但是在這一刻,他們卻同時在心裡隱隱生出一絲希望,並異口同聲地驚問一句道:“真的嗎?是什麼辦法?”
童雪玄輕瞥了一眼,那已然開始蔓延出絲絲裂縫的屏障,然後在衆人目光灼灼的注視下,從衣袖中取出了一枚通信符,然後說道:“辦法就在這裡!
這枚通信符是羽秀當初送給我的,只要在一定的距離範圍內把它給捏碎,羽秀便會立刻感應到我這裡有危險,並且會在第一時間趕到此處!”
一邊說着,童雪玄就毫不遲疑地把這枚通信符,迅速捏碎開來,並繼續對愣是沒有反應過來的衆人說道,“剛纔我聽璐兒說,羽秀昨天就是在這附近失蹤的,所以我想,只要我用通信符發出求救信號,他肯定會迅速定位此處並趕過來的!
而只要羽秀能夠來到這裡,所有的一切困難,都必將會迎刃而解,我相信大家都能夠明白這一點,對嗎?”
童雪玄的話語,讓龍昊等人頓時間心下一陣劇顫,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少年竟然有這樣的手段,可以把訊息傳遞給羽秀,沒錯,如果羽秀少主真的能夠及時趕到,那麼今天這場危機,必定會化險爲夷!
這一點,三大勢力聯盟中的所有人都深信不疑,故而,當童雪玄的話語剛一說完後,衆人便立刻譁然起來,而在此刻,羽秀少主又變成了他們絕望之中的一盞明燈。
儘管他們並不確定,少主是否能夠及時趕回,把他們從絕境中拯救出來,但至少那份希望,卻燃起了在場幾乎所有人內心的鬥志,無論如何,都要堅持到那顆希望之星的到來!
而正當龍昊等一衆人,開始滿懷希望的期盼之際,在距離此處不算很遠的地底下面,剛剛準備把羽秀送出天南山區的彩鴉女王,卻是驚愕地看到,此時羽秀的臉色竟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等一等,女王前輩!您,您能不能把我直接送到這個位置!”羽秀手裡握着通信符,用手指着上面所感應到的紅點兒處,面露焦急之色地說道。
“啊?這,你爲什麼要讓我把你帶到這個地方?那附近,可是我天南彩鴉一族現在棲居的巢穴,你”。
彩鴉女王顯然有些不太情願,畢竟如今的那些後代,可是她彩鴉一族碩果僅存的,所以她的心裡有所顧慮也是正常。
瞬間明白彩鴉女王心思的羽秀,趕忙跟她解釋道:“女王前輩你誤會了,我不是要去找那些天南彩鴉的麻煩,而是我的父親和兄弟他們,正身陷囹圄在那個地方,所以我趕着去救他們!”
“哦,是這樣啊!好的好的,我馬上把你送到那裡去!”彩鴉女王聽了羽秀的解釋,頓時放下心來,同時她毫不遲疑地用意念操控魂音魔鈴,很快便帶着羽秀,從這片地底區域直接定位向了屏障之所在。
滋溜一聲,羽秀的整個人便在原地消失了,而再出現時他就已經躥到了地表之處,畢竟這天南山區是彩鴉女王主宰的世界,此時心結被打開的她,利用魂音魔鈴的力量,在這片區域內自然是遊刃有餘了。
不過內心焦急之中的羽秀,並沒有過多心思去欣賞這些,他只是在略一沉吟後對彩鴉女王說道:“女王前輩,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
水陰旗陣屏障外面,衆魔獸的數量越積越多,而所發動的攻勢也是一次比一次狂猛,整個屏障開始發生劇烈的震盪,大片的龜裂在其表層迅速蔓延開來。
不過所幸,這破玩意兒也着實是抗造,哪怕是承受了這麼久的狂瀾攻擊,仍舊是沒有一丁點兒要破碎的跡象,而見此狀況的龍昊一行人,也是不斷地在心裡祈禱,希望這屏障能夠多堅持一會兒,希望羽秀可以儘快趕來。
當然,在祈禱的同時,龍昊和謝清等人也是紛紛施展各自的全力,在屏障的內部,開始構築起一層層的防護罩,也算是爲了在屏障破碎後,做好拖延時間的準備吧。
嗡!正當那一道道防護的光膜,迅速地凝現而出之際,虛空陡然一陣顫動,緊跟着,從地底下方,便突然出現了一道衣袂飄飄的少年身影,那面如冠玉的帥氣容貌,不是羽秀少主又能是誰!
“羽秀哥哥!”心有靈犀的璐兒自然是第一時間驚呼出聲的,然後緊跟着,她腳下的蓮步立刻輕移上前,俏臉上滿是興奮和激動之色地挽住了羽秀的手臂,顯然小丫頭嘴上不說,可心裡還是很擔心的。
而在璐兒的一聲驚呼後,其他人也是看到了羽秀這顆希望之星的到來,紛紛一臉激動地圍在了羽秀的身旁,歡呼道:“噢噢!羽秀少主終於來了,我們可以得救了!”
呃!對於衆人盡皆如此信賴自己,羽秀在有些驚愕的同時,也是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暖意,他只是冷眼一掃屏障外的那些魔獸,便瞬即明白了當前的形勢,同時心底的計劃也是迅速在腦海中成形。
嘴角微露一抹自信的笑容,羽秀先是以此安定下衆人的心,然後便偕同璐兒一起,徑直來到龍昊和童雪玄等人的身前,也沒有敘舊,直接單刀直入問道:“這屏障是有人故意用來圍困你們的吧?”
“沒錯,是呂坤設計謀害我們的!”龍昊神色冰冷地說道,“謝清莊主和雪玄公子爲了幫我們,也不幸陷入其中,多虧雪玄公子及時想出對策,用通信符傳訊於你,阿秀,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呀?”
羽秀聞言,輕拍了拍童雪玄的肩膀,向他和謝清投來了感激的目光,但是他並沒有在呂坤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而是面帶一絲淺笑地說道:“一羣發瘋的魔獸而已,小意思,不過這道水陰屏障嘛,佈置得倒是蠻好的!”
誰知,羽秀那第一句話剛剛說完,就聽到一旁早已變得心安理得的樸毅,將那不屑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哼,你這小娃子還真是好大口氣,還一羣發瘋的魔獸,而已?聽你的意思,好像你能輕而易舉地把它們給解決了?”
樸毅面帶輕蔑之色地一邊譏諷着,同時兩隻眼睛開始上下打量起來,他並不知道羽秀少主的名號和事蹟,所以對於眼前這個看不出絲毫修爲,同時還乳臭未乾的小娃子,很是不屑。
“呵呵,貌似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什麼羽秀少主吧?瞧他們把你捧得都快上天了,依本座來看,你也不過就是個沒有絲毫修爲的小毛娃子而已,有什麼好拽的!還敢在這兒口出狂言,真是不自量力!說實話,我就看不慣你這樣的人!”
嗯?聽聞樸毅的無情嘲諷和羞辱,龍昊和謝清等人的臉色盡皆變得無比難看起來,而羽秀卻是眉頭微微一皺,面色波瀾不驚地說道:“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那天雨堂的樸毅堂主吧?
聽樸毅堂主話語中的意思,好像對本少主的能力十分質疑呀?怎麼,照你的意思是,我這個小娃子搞不定外面那羣傢伙,你這位堂主大人能夠搞定咯?”
羽秀似笑非笑地盯着樸毅,從他手臂處那隱隱映現出來的梅花刺青,以及那玄帝十重境的修爲,羽秀立刻判斷出了樸毅的身份,同時嘴角處,也迅速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而這邊的樸毅,在羽秀一番巧妙的反脣相譏後,臉色立刻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不過這貨有着無敵的厚臉皮,隨即冷聲道:“本座可沒這麼說,但是連我都搞不定屏障外的那些魔獸,憑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就更不用說了!
難不成你以爲,這些強大的魔獸都是用紙糊的,只要你隨便吹口氣兒,就能把它們給吹跑了?或者說吹成灰?”
“呵,樸毅堂主這比喻還真是恰到好處呀!說實話在本少主的眼裡,這些傢伙還真的就跟紙糊的一般,我只需要吹口氣兒,便能把它們給吹跑,你信不?”
羽秀立刻接着話茬嗤笑一聲,那話語中的意思還有聲音口氣,是一點兒都不帶慣着樸毅的,可謂是直逼他的內心深處,頓時間把這傢伙給弄得尷尬了。
此時的樸毅,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用來羞辱對方的一句玩笑話,竟被羽秀直接當成‘賭注’擺在了桌面上,不過顯然,對於眼前這小娃子‘信口開河的大話’,樸毅是一點兒都不信的。
“什麼?哈哈哈哈,你方纔說了什麼?本座的耳朵沒有聽錯吧!我看你這小娃子還真是瘋了,居然敢口出這種狂言,簡直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好啊,本座今兒個倒是要看看,你這愚蠢無知的孩童,到底是怎樣把那些魔獸給一口氣兒吹跑的,我還真就不信了!你要是能把它們給吹跑,我就把我的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