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羽秀的腦海深處,被神識掃過的大片信息正以文字和影像的形式,清晰無比地將其中的內容展現了出來。
而最吸引羽秀注意的,是開頭那一段提綱挈領的介紹:九龍遊槍神技,爲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一部絕世玄技,是金屬性玄氣修煉者夢寐以求的槍法,尤其當這一玄技與高等級的寶兵神槍配合時,則更是會產生相得益彰的效果!
九龍遊槍神技!
羽秀的嘴裡不由得喃喃着這六個字,腦海中迅速記下了那每一段文字和演示的影像,同時心底卻在發酵着那份激動的情緒,很明顯,自己此次不僅得到了傳說中排位第二的神兵,更得到了與之契合如一的一部絕世玄技!
只不過令他略感失望的是,融合在銀蛇槍內的九龍遊槍神技,只是整部玄技的上半部分而已,也就是說,如果自己真想要將這神技練至大成境界的話,就必須要搞清楚它的下半部身在何方。
帶着滿滿的激動和心底的一絲疑惑,羽秀的神識從腦海深處緩緩退了出來,而此時的龍昊,卻依舊站在石室的門口,一臉欣慰地凝視着羽秀,似乎對剛纔發生的一切早有預料一般。
見此狀況,羽秀的心中便已瞭然,那銀蛇槍還有九龍遊槍神技,一定是孃親早就準備好的,而她臨走前留給父親的囑託,也肯定講明瞭這些事情。
所以龍昊的臉上並無絲毫訝異之色,反而更像是在這一過程中,爲羽秀擔當了護法的角色,讓得他能夠安心接受傳承一般。
一念至此,羽秀的心裡不由得升騰出一股暖意,他笑意盈然地來到龍昊的身前,“父親,孩兒已經成功了,無論是銀蛇槍還是九龍遊槍神技,都順利地傳承到了孩兒的身上。”
龍昊微微一點頭,滿意地笑道:“嗯!這就好,這就好!如此一來,爲父也算是完成了你孃親臨行前的囑託!”
“可是父親,孩兒有一事不明!”羽秀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地問道,“那九龍遊槍神技既然是孃親特意留給孩兒的,但爲什麼卻只有上半部呢?那下半部又在何處啊?”
嗯?龍昊聞言也是不由得一愣,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笑着拍了拍羽秀的肩膀道:“阿秀啊,這件事情本來爲父也是頗爲不解,但是我昨晚突然想起,你的孃親曾經跟我說過的一件事兒,我這才明白其中的緣由!”
“哦?孃親跟您說過的一件事兒?什麼事情啊?”羽秀面露好奇之色地追問道。
“呵呵,這件事情嘛說來話長,這樣,爲父先問你一個問題吧!”龍昊沒有立刻回答羽秀的追問,而是頗爲神秘地輕輕一笑,“你知道你孃親的名字龍延惠,裡面的這個龍姓是從何而來的嗎?”
“龍姓?您不是說過,孃親是冷靈亞族的二公主,那她的姓氏自然是來自於冷靈亞族的族王咯!”
雖然感覺父親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有些令人費解,但羽秀還是按照尋常的思維想當然地回答道。
但龍昊卻是微微一搖頭,“不,阿秀你錯了!你的孃親是冷靈亞族二公主不假,可她的父王卻並非龍姓,並且整個元魄族的所有王族大姓中,也都沒有龍姓這一姓氏!”
哦?聞聽此言,羽秀這才猛然間意識到,父親剛纔所問的那個的問題是大有深意的,聰明如他在沉吟半晌後立即明白了過來,“孩兒知道了!孃親之所以在離家出走後,將自己的冷靈王族姓氏改成龍姓,一定是爲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
而至於她的龍姓的由來,我想恐怕是跟她曾經所認的那位義父有關吧!”
“不錯,你的猜測非常正確!”對於羽秀能這麼快聯想出答案,龍昊感覺有些驚異,“這件事情要從多年以前說起,在你的孃親十八九歲的時候,剛剛外出遊歷的她,陰差陽錯之下與一位實力強大的老者結緣。
而這一對父女緣分的起點,恰好是源自於那部九龍遊槍神技!
當時,有一批身份不明的殺手,爲了從那位老者手中搶奪這部玄技,不僅設計陷害搞偷襲,而且最後還將他圍攻得遍體鱗傷,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就在這個時候,你的孃親卻出現了。
那時還是個小女孩兒的她見狀,奮力出手護住了那位老者,雖然最終勉強把實力大損的殺手們逼退,但她自己也是身受重傷,並當場昏厥過去、不省人事了。
於是,自此後她便和那位老者結下了不解之緣!據你的孃親所說,起先將她從昏迷中救醒的那位老者,原本打算收她爲徒,但因爲這老人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一個女兒,始終未能如願,所以便把你的孃親收爲義女。
這父女兩人隱居一處,足足過了大半年的時間,那位老者不僅教會了你的孃親很多東西,而且還着手把那部九龍遊槍神技傳承給她,只不過後來,對神技懷有覬覦之心的仇家,終於發現了他們父女的隱居之地。
面對仇敵的恐怖實力,那位老者爲了保護你的孃親,孤身一人引走了所有的強敵,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而即將要傳承給你孃親的那下半部九龍遊槍神技,也因此未能在銀蛇槍中得以融合與體現。
這回你明白了,爲何在銀蛇槍中,只有上半部的九龍遊槍神技,卻沒有下半部的緣由了吧?”
羽秀下意識地點點頭,但他的思緒,卻在聽完這段故事後,被深深地震撼了。
同時羽秀對於孃親的那位義父,也是瞬間充滿了無限的好奇之心,“父親,那,那位老人,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嗎?”
“是的,至少在你母親的生命中,他再也沒有出現過,或許他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被他的仇敵給殺死了!”
“不不,我不相信這位老人已經去世了!”羽秀沒有像父親這麼悲觀,而是面露堅定之意地說道,“通過這半部九龍遊槍神技,我隱隱能夠感覺到,它的原主人並沒有消去生命的跡象,也就是說孃親的那位義父,很有可能還活着!
父親,孃親有沒有跟您講過,她的義父到底是什麼人,家住在何方,我要去找到他,詢問一些有關孃親的事情!”
說到這裡,素來沉穩淡定的羽秀,臉色已經變成了一片激動,可是龍昊卻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道:“其實,連你的孃親也不知道,她的義父到底是什麼人!
因爲那位老人身份特殊,所以爲了防止你的孃親捲入不必要的麻煩漩渦,他並沒有講出自己的身份來,只說自己是聖玄帝國人士,有機會要帶着你的孃親回到家鄉生活。
而也正是由於這個緣故,你的孃親纔不遠萬里來到咱們聖玄帝國,從而認識了你的父親我,還有你的南宮阿姨、白戰武叔叔,也纔有了後來的那一連串的事情!”
望着父親臉上流露出來的懷念和傷感之色,羽秀心裡明白,父親深藏心底的那份思念之意,再度失控般地流淌了出來。
整間地下密室陷入了沉默無言之中,羽秀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讓自己變強,儘快找回自己的孃親和姐姐,這樣他們一家四口就可以早日團聚了!
不過在此之前,或許自己可以留意一下,孃親的那位據說是家住聖玄帝國的龍姓義父,因爲在羽秀的直覺中,他始終覺得這位老人,一定不會就這樣逝去的,將來有一天,自己絕對可以幫助孃親找尋到他的!
於是,在隨後的兩個多月裡,羽秀和璐兒的生活變得平淡無奇起來,每天就是一起去後山中修煉,提升各自的修爲實力,雖然沒有什麼令人刺激的風波大事,但能夠天天在一起,羽秀兩人自然也是甘之如飴的。
在此期間,羽秀和璐兒的修爲進境,都是有了不小的提升,而在玄技修習方面,也是進展很快。
當然,除了玄氣修煉之外,羽秀在道學方面也沒有絲毫的鬆懈,尤其是煉丹之術,更是羽秀這段時間研習的重點內容。
因爲領悟了靈魂之道,而且又有烈焰五皇之一的沖天焰,以及神農百草經中的丹草篇作爲輔助和指導,所以羽秀在煉丹術上的進展,可謂是一日千里,短短數月的時間,已經是登堂入室、漸臻佳境了。
依照羽秀的推算,以自己當前的煉丹術成就,絕對不會比南域自治領中唯一的煉丹師公會,裡面的任何一位高級煉丹師差,這一點羽秀有着絕對的自信。
不過儘管如此,但有關道學和煉丹術的事情,羽秀依舊沒有向包括璐兒和父親在內的任何一人,透露過一星半點兒的訊息,畢竟這件事一旦傳開,肯定會惹來周遭無數大小勢力的嫉恨,其帶來的後果及麻煩,絕非羽秀想要看到的!
………
護劍山莊內,一間秘密的議事廳中。
莊主呂坤正面色微沉地坐在正位上,一雙陰鷙的眼睛中精芒連閃,似是在心裡籌劃着什麼一般。
這時,一名年紀在十三四歲的少年,緩緩地跨入了會議廳,向呂坤微微一禮 地問候道:“父親大人,不知您喚孩兒前來,所爲何事呀?”
聞聽那少年的問候之聲,沉吟之中的呂坤這才擡起頭來,微微一笑道:“平兒你來了?先坐吧!”
少年依言坐下,但一雙炯炯的眼睛卻始終望着呂坤,似是在等待對方繼續講話一般。
“平兒啊,爲父問你,最近你的修爲進展得如何了?”呂坤的確是如少年所願地開口詢問起來。
少年的嘴角涌出一抹自負的笑意,“回稟父親,孩兒目前的修爲已經達到了玄靈六重境巔峰,相信十個月後,那潛力榜奪位賽到來之時,我絕對可以突破到玄靈九重境,到時候奪位第一的榮譽必定非我莫屬,而四大學院也會任我挑選!”
嗯!呂坤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只不過雖說如此,但爲父心裡始終還存留着一份隱憂,那就是天地門的少主羽秀,此子素來狡詐多端,這次強勢迴歸,着實是不可不防啊!
所以爲父特意佈置了一項計劃,專門用於在潛力榜奪位賽上對付於他,想要讓你幫我一起參謀一番!”
“哦?一項對付那小子的計劃?”少年的神色微微一動,說起來,這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呂坤最爲驕傲的長子,呂東平!
而身爲護劍山莊的莊主,呂坤的膝下共有兩子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