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見此狀況的苟陽迪,心裡就頓時間極爲不爽起來,他原本以爲,羽秀會在他囂張得瑟的語言攻勢下,變得戰戰兢兢、恐懼不已,甚至痛哭流涕地向他跪地求饒,哀求自己能夠放他一條生路。
而現在,想象中的那幅美好畫面並沒有出現,反而羽秀的表情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所以苟陽迪此刻當然是很氣悶、很不爽了!
只見他暴跳如雷般地破口叫嚷道:“該死的小娃子,你以爲你在我面前故作鎮定,本少爺就會饒你一命嗎?你信不信,你要是現在不趕緊向我跪地求饒的話,我今天就直接弄死你!”
對於苟陽迪氣急敗壞的威脅,羽秀仍舊是聲音平淡地呵呵輕笑一聲,好像很是不屑一般,這讓苟陽迪的面子頓時更掛不住了。
但是,就在他剛剛準備氣勢洶洶地動手之際,苟春平卻是眉頭微皺地一把拉住了他,聲音有些凝重甚至不安地說道:“迪兒,不要跟這小子多說廢話了,趕緊叫人進來把這他帶走,連夜送到帝都去吧,以防事情生變!”
說着,苟春平就轉身朝外走去,打算把他的那羣屬下全都給喊進來,可就在這時,羽秀那冰冷的笑聲卻突然傳來,“我說主裁大人,你覺得你現在還能走得出去嗎?”
此言一出,在場的苟春平和苟陽迪都瞬間愣住了,不知爲何,驚愕在原地的苟春平此時居然有一種極度不安之感,霎時間涌上心頭,並且不由自主地轉回身子,眼神中閃爍出一絲慌亂地盯向羽秀。
不過,苟春平還沒來得及說話,率先反應過來的苟陽迪,卻是很不屑地冷聲嗤笑道:“我說小子,你又想耍什麼花花腸子?本少爺可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兒,現在誰都救不了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知道嗎?”
苟陽迪那無比囂張和牛逼的話語剛說完,便突然間哇地一聲,大口的鮮血就毫無預兆地從嘴裡噴吐出來,直接癱倒在了地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眼珠子也瞪得老大,顯然是被先前的變故震驚到了極致。
“什麼?迪兒!”苟春平見狀,則是一臉驚愕地飛奔到苟陽迪的身旁,但還沒來得及靠近他,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給直接拍飛了,緊跟着,一道略顯蒼老的身影便在這監獄之中油然閃現了出來。
“哈?本座剛纔貌似聽見了,有人說什麼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羽秀少主?這誰說的?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呀,啊?”
蒼老的身影朗聲一喝,然後那犀利無比的目光,就停在了苟陽迪的身上,把這傢伙頓時嚇得渾身顫抖起來,本就慘白一片的臉色,變得更加沒有血色了。
“你,你是誰?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你來這兒多久了?”苟春平心下猛地一顫,面露震驚之意地質問道,但他的手卻一直在禁不住微微顫抖,顯然心裡也是發虛的。
“來了多久了?嗯,容本座想想啊,貌似你們到這兒之前,我就已經來了吧,是不是呀羽秀小兄弟?”
“哈哈,看來六爺您的記性,其實還是蠻不錯的嘛!”羽秀笑呵呵地調侃道,一臉的輕鬆詼諧之意。
而至於這位先前突然出手,如今又親自現身而出的蒼老身影,正是在海天雲林時,羽秀曾經救過一命的神秘高手,修爲高達玄聖五重境的六爺!
原來,早在白天的時候,六爺便已經通過帶走孟濤的屍體,將自己想要表達的訊號傳遞給羽秀了,感知敏銳、聰明絕頂的羽秀自然是立刻心領神會,所以在感應到六爺那熟悉的氣息後,就當即作出了任由苟春平帶走的那個決定。
而在剛纔,他故意引導苟春平和苟陽迪,把那個陷害自己的陰謀親口承認,也是爲了讓身在暗處的六爺等人聽到,這樣六爺他們處理起自己的這件事情來,也就方便得多了。
於是,在自作聰明的苟家叔侄,一連番的鄙視、嘲諷和羞辱後,眼見得時機差不多的羽秀,便提醒六爺出手和現身了,果然他的一出現,便立即把苟春平兩人給嚇得驚駭莫名起來。
“什麼?你說你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到了?這麼說,我們之間的交談你全都聽到了?”
苟春平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起來,旋即他似是想明白了什麼一般,把那驚怒不已的眼神瞬間瞥向羽秀,“你,你剛纔是故意的?故意引我們主動承認這些事情?該死!”
瞧着苟春平一臉羞惱氣悶的樣子,羽秀不由得輕聲一笑道:“呵!本少主哪有那麼厲害呀?
主裁大人您是多麼聰明絕頂的人呀,憑我這點兒小聰明,怎麼可能跟您這位大人物抗衡呢?你難道忘了,這可是你剛纔親口說的,我沒有那個本事也沒有那個資格跟你比的,對不對呀?”
羽秀裝出一副很認真的表情說道,甚至那雙眼睛還在不停地眨巴着,但那語氣中所蘊含的嗤笑和譏諷之意,卻是盈然欲出,那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打臉啊!
哼!苟春平憤恨不已地冷哼一聲,緩緩站起身來,又把那極爲不爽的目光從羽秀這邊轉移到六爺的身上,儘管心裡有些微微發顫,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威脅道:
“六爺是吧?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跟這個犯下滔天罪行的妖孽有何關係,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把先前聽到的談話內容全都忘記,並且少管這裡的閒事兒,否則的話,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喲呵!聽你這話裡的意思,是在威脅老夫了?我倒是要問問你,如果老夫今兒個非要管這閒事兒,你又待如何?”
“嗯?老頭兒,我勸你最好明白自己在跟誰說話!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告訴你,我可是四大學院之一,玉鼎學院的高級導師,你如果今天敢阻撓我把這妖孽抓走的話,那玉鼎學院之人必定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苟春平對於六爺稍微展露出來的實力,顯然是頗爲忌憚的,所以只得擡出玉鼎學院的名號,以爲能夠憑此將他的氣焰給壓下去。
可是,六爺對此卻只是輕蔑地一笑,很明顯把苟春平的威脅之言給當成了屁一般的存在,“哎喲喂,你這廝好大的名頭呀,真是嚇死老夫了!就是不知道,過一會兒玉鼎學院的人是讓我吃不了兜着走,還是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呢?”
這沒頭沒腦的話音剛落,六爺便朝着監獄上方的某個方向,突然呼喊一聲道:“我說青元子老頭兒,你還要在裡面看戲看到什麼時候啊?麻溜點兒出來,要不然老夫我可就要被你們玉鼎學院的人,給威脅得嚇死啦!”
撲通!噗通!兩道接連響起但卻聲調不同的落地之音,分別在監獄內傳出,前邊的那一聲自然是那位青元子先生現身發出的,而這後一聲,顯然便是苟春平兩腿一軟、癱倒在地的聲音。
青元子先生是何等人也?身爲玉鼎學院高級導師的苟春平,自然比許多人都清楚,這位可是玉鼎學院修爲最強、身份最高的太上長老,就連玉鼎學院的院長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呀!
如今,這位令他苟春平仰望般的存在,居然就這麼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了?當然這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自己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親口承認了自己先前陷害羽秀的那些事實?
這還不算,瞧他和那位六爺之間的隨意模樣兒,顯然兩人的交情很深,可自己先前居然不知死活地當着太上長老青元子先生的面兒,威脅和恐嚇這位六爺?
這,這簡直就是作死的節奏呀!想到這裡,苟春平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起來,戰戰兢兢地癱軟在地上,就連那發紫的嘴脣都在上下打顫,顯然是知道自己今天要大禍臨頭了。
“玉鼎學院高級導師苟春平,拜見太上長老青元子先生!”不過,雖然驚駭莫名的苟春平此刻,已是面色煞白、恐懼到了極點,但他還是得硬着頭皮站起身,恭敬地向青元子見禮。
哼!青元子那寒意四射的目光瞥向苟春平,冷哼一聲道:“苟春平?你還知道自己是玉鼎學院的高級導師啊?本座還以爲你現在囂張得,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忘記了,連本座都一點兒不放在眼裡了呢!”
“不敢不敢!苟春平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把太上長老您放在眼裡呀!”對於青元子滿含諷刺的話語,苟春平忙不迭地表明心跡道,額頭上的冷汗簌簌直下,心裡的慌亂和恐懼盈然欲出。
“不敢?本座看你敢得很哪!咱先不提你以主裁人身份濫用職權,屢屢謀害和冤枉無辜的參賽者這件事,單單是剛纔你敢於恐嚇威脅六爺,就表明現在的你已經囂張到了一定程度!
本座問你,是誰借給你的膽量,讓你以玉鼎學院的名頭來威脅六爺,恐嚇說讓他吃不了兜着走的?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