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幾個月前順利闖過了第一個難關,羽秀的修爲進境可謂是突飛猛進,不出三個月的時間便連連突破數層,晉級到了玄之氣十寸巔峰的水平,距離衝擊玄者境也僅有一步之遙。
察覺出這一變化的羽秀,不禁有些感激老頭子,他知道這其中的因由必定是老頭子給他設置的那道難關所促成的。
畢竟自己以玄之氣七寸的修爲,可是跟玄靈境的魔獸大戰了百餘回合,最後還機智英勇地將其斬殺,這種跨階的艱難大戰所帶來的戰鬥經驗,可是比跟同階修者大戰幾十上百場,都要寶貴得多!
所以,在如此寶貴的戰鬥經驗輔助下,羽秀對修煉和戰鬥的理解瞬間更上一層樓,進境也就自然快了許多。
與此同時,在這段時間裡,羽秀還把大量的精力用於土系防禦術上,因爲有卷軸內容的介紹和大戰三目熊的經驗,因此羽秀對這套玄技中所分出的剛和柔兩類防禦術,擁有很深刻的領悟。
在他的理解中,土系防禦術的基礎是以土屬性玄氣,凝聚出罡氣防禦罩附於體表,而關鍵卻是在剛和柔這二者之上。
所謂剛,則是堅硬如金鐵,令對手的攻擊攻之不破、無法寸進,就像當初羽秀用極光掌印襲擊三目熊,卻被它的硬如鋼板的髮膚抵擋而下一般。
而所謂的柔,則是柔若紋浪、波盪不止,在面對敵人的攻擊時,不但能卸掉他們的攻擊力量,而且還可以借勢以紋浪柔波反彈而回,逼迫對手不得不撤掉攻勢,正如羽秀用極光穿刺出擊卻被肉浪反彈時的場景一般。
而剛柔之間遊刃有餘地互相轉換,恰是羽秀應該修習和練習的重點,所以在這幾個月裡,羽秀一有閒暇時間,便不斷地琢磨和練習,並很快取得了巨大的進展。
可是當第九個月過去,羽秀的實力層次距離玄者境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卻鬱悶地發現,自己竟然遇到了修煉瓶頸,修爲自此停滯不前,再也沒有半絲半毫的進境。
不但如此,就連數月來不斷進步的土系防禦術,也是在一夕之間戛然而止,好似全面怠工一般。
但羽秀並不捨棄,而是沒日沒夜地修煉和修習,可一個月過去了,結果卻依舊不如人意,此時的羽秀知道,自己或許應該放下執念,另找機緣突破了。
於是,羽秀想到了老頭子爲自己準備的第二道難關,他毫不猶豫地仰天嚎了一嗓子,“喂!老頭子,本少主現在可以闖第二道難關嗎?”
嗖!毫無預兆地,一臉笑眯眯的老頭子閃到了羽秀的眼前,把羽秀給嚇了一大跳,差點兒就忍不住擡腳去踢了。
但一想到這貨居然是道虛影,羽秀便以無上定力強行忍住了那不切實際的衝動,只是瞧着老頭子那滿臉的盈然笑意,羽秀怎麼看怎麼感覺這傢伙笑得是如此的奸詐。
“怎麼?你這小傢伙想好了要闖本尊的第二道難關嗎?”老頭子用手輕撫着那滿嘴的白鬍子笑道。
“那是肯定滴,要不然本少主閒着沒事兒把你這爲老不尊的貨喊下來幹嘛呀?”羽秀翻了翻白眼兒說道。
老頭子倒也沒計較羽秀的話,只是嘴角掛着誘惑未成年兒童的笑意,一臉神秘地說道:“你這小子可是決定好了?既然這樣的話就不許反悔咯?”
說着,老頭子還特意踏前一步,這一舉動頓時讓得吃過一次虧的羽秀,大爲警惕起來,他立刻向後倒退一步,雙臂抱胸、滿臉警惕地道:“你,你想幹嘛?”
望着羽秀那活脫脫地一副,好似即將被人強暴的恐懼少女模樣,老頭子不由得一陣苦笑,“我說你這小傢伙那是什麼表情,本尊我難道是洪水猛獸,還能害你這小子不成?”
嗯!羽秀很是認真地點點頭,“那可說不準,畢竟本少主我可是上過一次當的人!”
“我去!你這臭小子!”老頭子被羽秀所言整得一陣鬱悶,但緊跟着他就看到羽秀那先前玩世不恭的面色霎時一斂,表情嚴肅地說道,“好啦老頭子,本少主不和你一般見識了,來吧,我需要你的第二道考驗!”
老頭子的臉上劃過一抹微微得意和欣慰的淺笑,“好,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就開始了!”
說完,老頭子那蒼老的虛影手掌倏然擡起,綻放出一大片絢爛刺目的彩光,緩緩地籠罩在羽秀的頭頂,並在嘴角處不停地低吟道:“睡吧睡吧,再度醒來的你將會看到不一樣的世界,沉睡吧!”
隨着老頭子手掌光芒的閃耀和嘴脣翕動的低吟,羽秀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整個人漸漸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的時間,當羽秀**一聲,慢慢地從沉睡中清醒過來時,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陣極爲熟悉的叫聲,那是一個女孩子清澈的嗓音,“羽秀哥哥,羽秀哥哥你快醒過來呀,羽秀哥哥!”
羽秀的心裡悚然一驚,自己,自己這是在哪裡?感受着身下鬆軟的牀體,半夢半醒的羽秀眼前,突如其來地映入了璐兒那清麗無雙的俏臉。
內心之中驟然間劇烈一動,羽秀瞬間清醒了過來,而這時他才發現,在自己所躺臥的牀榻周圍,璐兒、父親和大伯等人,紛紛聚集而來,滿臉關切和擔憂地注視着自己略顯蒼白的小臉。
與此同時,在羽秀的腦海深處,隱隱傳來一陣鈴兒的輕響,那連串的響聲空靈而悠遠,但又清晰無比,好似就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中一般。
但此刻的羽秀,已經無暇關注這串紛至沓來的鈴聲,他的心思已然完全聚焦在了面前的一衆親人身上。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頭子不是說要佈置第二道難關嗎?爲何我現在竟身處在天地門,自己的房間之中呢?”
羽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和腦袋,滿面不解地喃喃自語道。
距離他最近的璐兒,聞聽羽秀的低聲自語,俏臉上滿是喜悅和關切之色地歡呼道:“羽秀哥哥你終於醒了,璐兒可是擔心你好久了呢!”
嗯?望着璐兒那熟悉的俏臉,羽秀的心裡不禁涌出一絲激動,“璐兒,你是說我在牀上昏睡了好長時間了?”
“是喔!”璐兒嘟着可愛的小嘴說道,“羽秀哥哥你失蹤了都快一年的時間了,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找你,終於在半個多月前,我們發現了你獨自一人昏迷在天地城外的山林裡!”
“璐兒說得對!”龍昊滿臉關切地接話道,“在山林中發現你之後,我們趕緊把你帶回天地門醫治,直到現在你才清醒過來,着實讓人擔心得很哪!”
說到這裡,龍昊的臉上明顯閃過一抹心有餘悸之色,使得羽秀的心裡不由得微微一暖。
“不過還好,阿秀這次大難不死,總算是安全回來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龍傲也是踏步上前,一臉喜悅之意地說道。
羽秀環視着這些關心自己的親人,暖意涌出的同時,原本內心的疑惑不解迅速消斂一空。
而就在這時,一名天地門的傳信兵卻面色焦急地闖了進來,“稟,稟告門主、二爺,大事,大事不好了!護劍山莊呂坤率領數萬修者大軍,正氣勢洶洶地朝我天地門撲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龍傲的臉色陡然一變,厲聲質問道,而龍昊也是面色陰沉地看着傳信兵,似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一般。
“而且,他還挾持了二夫人和羽心小姐,準備以此來要挾二爺和門主!”
“你說什麼?”這一句是臉色驟變的羽秀率先問出的,“你剛纔說呂坤挾持了二夫人和羽心小姐,是說我的孃親和姐姐嗎?”
“回稟,回稟少主,的確如此!”傳信兵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聞聽他的回話,羽秀的心裡霎時涌上了一片震驚之意,他沒有顧及那再度響起在腦海的悠遠而清晰的鈴兒聲,而是不斷平復和適應着孃親和姐姐的消息所帶給他的強烈衝擊感。
良久,他才把滿是探詢的目光轉向龍昊等人,其內蘊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此時的龍昊和龍傲,並沒有時間跟他解釋,這一切就順理成章地由璐兒代勞了,只見她面帶憂色地說道:“羽秀哥哥別急,事情是這樣的!
幾個月前,叔叔突然收到了一封延惠阿姨傳來的親筆信,上面說她決定要帶着豐心姐姐重新迴歸天地門,不再去外面飄零了,這一消息讓叔叔和伯伯等人非常高興。
所以他們早就準備好一切慶典,迎接她們的迴歸,只不過半月前將你找回來之後,他們就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你的身上,這才稍稍延誤了那歡迎慶典,只是沒想到,如今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了璐兒的解說,羽秀這才恍然明白過來,但隨即他的面色變得有些猙獰起來,牙咬得緊緊的,心中對呂坤這畜生的痛恨之意盈然而出。
眼見得父親和大伯等人準備出去迎敵,羽秀也是雙臂使勁一撐,從牀榻上坐起來,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試圖把那響得比之前更加急促的悠遠鈴兒聲散去。
與此同時,他面色堅定地對龍昊說道:“父親,孩兒也要隨你們一同出戰,我一定要活剮了呂坤這個畜生,救出孃親和姐姐來!”
羽秀的請求剛一說完,龍昊兩人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擔心,至於璐兒則更是一把握住羽秀的手,俏臉洋溢着關切之色地說道:“羽秀哥哥,你重傷初愈不便出戰,還是先不要出去了,好嗎?”
璐兒那一片溫涼的小嫩手剛抓住自己的手,就讓得羽秀的心裡驟然一動,那望向璐兒的眼神中,瞬間流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但緊跟着,羽秀眼中的異樣之色便一閃即逝,迅速收斂心思,羽秀擡起頭面色堅定地再次說道:“讓我跟着去吧父親,我一定要救出孃親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