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心點頭,沒有再多說這個事情。
豔兒的選擇在她看來無可厚非,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是不爲自己孩子着想的。
“豔兒姐姐,還請你多照看着太子妃,雖然我和她沒什麼情分,但也不想她出什麼事情,讓我父皇擔憂。”羽心想着,怡靈這輩子就安安分分老死在太子宮好了。這樣西武帝也就不會再爲她傷神,一切都會很好。
“豔兒明白,會多照顧着她的。”怡靈對於豔兒來說幾乎沒什麼威脅,尤其她因爲羽心的事情失了司馬瑾賢的心,就更不用把她當回事兒了。只當太子宮養了一個嬌客罷了!
“多謝。”
豔兒說了這麼幾句,也沒有多逗留,把帶來的禮物放下,便說要離開。
羽心和她道了句:“保重!”把人送到了房間門口。
至於豔兒回去怎麼和凡尼上仙稟告,就不是她操心的事情了。
羽心看了幾眼豔兒帶來的東西,還都不錯,但太子宮送的,她就是喜歡不起來。對景鎮道:“看看喜歡嗎?喜歡你就收着,不喜歡就丟了。前塵,帶我進去。”
說完,羽心就在房間中消失,瞬間進了隱靈空間。
景鎮倒是覺得東西不錯,都收了起來。自己不用,給窮人看病的時候送人也好。
慕容雪嬌這日就派人出宮去找神醫,奈何神醫以前所住的客棧早就不住了,去了何處他也沒說。
無奈,派出來的小太監只好回宮如實稟告。
慕容雪嬌當時就慌了,“你說什麼?神醫不在客棧?”
“是的。皇后娘娘!”
“有說去什麼地方了嗎?”
“沒有,神醫帶着他的隨從走的,一句話都沒有交代。”
“這怎麼可能?他就是要離開,至少也該給本宮送個消息纔是!這,這就走了?不會離開都城了吧?”
“奴才不知。”小太監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生怕慕容雪嬌不高興,就拿他出氣。
“不知不知,本宮要你有什麼用?”慕容雪嬌怒斥,芊芊玉手指着小太監的鼻子,差一點兒就戳了上去。
“奴才該死,皇后娘娘饒命,饒命啊!”
“哼,再去給本宮查,看看附近有沒有神醫的消息,任何線索都不要放過。如果找不到神醫,看本宮怎麼收拾你。”
“是,奴才這就去。”小太監一溜煙的就跑了。
慕容雪嬌壓住自己的怒火,心裡卻焦躁的不行,在大殿中走了好幾個來回,直到有人通報說皇上來了,她才整理了一下儀容,笑着迎到門口:“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皇后免禮。”司馬瑜霖直接拉着慕容雪嬌的手進得大殿,直接往主位上一坐,順便也把慕容雪嬌拉入懷中。然後一擺手,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皇上,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朕來看看你。”司馬瑜霖笑着,年紀不小的他臉上的皺紋越發深了。
“多謝皇上記掛這臣妾。”
“呵呵呵……皇后,今日可有什麼故人來尋你?”
“故人?什麼故人?”慕容雪嬌微怔,沒明白司馬瑜霖何出這樣一句話。
“看來是還沒有,皇后,不管怎樣。你都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是北丘國的皇后,一切以北丘爲重,你可明白?”司馬瑜霖意味深長的說了這樣一段話。
這個時候,慕容雪嬌還沒明白,不過兩日之後,見到文瑤的時候,她震驚之餘,纔想清楚這句話。
文瑤是由離冥安排,打扮成宮女跟着大臣的女眷進的皇宮。他們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可這裡畢竟是司馬瑜霖的地盤,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之前有神醫進宮的事情,他也清清楚楚。
但司馬瑜霖對於神醫什麼的,沒有多過問,也知道慕容雪嬌是爲了想要個孩子才請神醫的。
“給皇后娘娘請安。”文瑤給慕容雪嬌行禮,頭卻高高的昂着,讓慕容雪嬌能完完全全的看清楚自己的臉。
“免,免禮!”慕容雪嬌整個人呆愣着,站起身不自覺的朝文瑤靠近。
她足足有好一會兒沒能說出話來,回神之後,把其他人都給打發了出去。這才走到文瑤身邊,激動的問:“母后,真的是你嗎?”
“傻孩子,現在不能叫母后了。”文瑤拉住慕容雪嬌的手,仔細打量着她,一別幾年,她也很想念這個女兒。
“母后,你永遠是嬌兒的母后。”慕容雪嬌依偎進文瑤的懷中,就像是小時候一樣撒嬌。
“小心禍從口出,嬌兒。好孩子,看見你現在過的好,我就放心了。”
“那您呢?您可好?我聽說您被處死了,傷心了好久。”
“是有人救了我,又把我護送到這裡。嬌兒,你不會不管我吧?”
慕容雪嬌立馬回答:“母后,看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不管你?只可惜,皇兄他失蹤了。您知道嗎?皇兄也在北丘國呢!”
“知道,他是被慕容奕尋那個賤種給抓走的。嬌兒,你一定要救你皇兄啊!”文瑤死死的拉住慕容雪嬌的手,滿眼的懇求。這幾日她一直在遊說離冥去救慕容盛威。只可惜離冥派出去的人沒查到任何的線索,這讓文瑤很是心焦。
所以才拜託離冥把她送入皇宮,讓慕容雪嬌想辦法。
“我已經派人在尋了,母后,你放心吧!”慕容雪嬌面上乖順的應着,心裡卻極其不滿。這個母后,果然什麼時候都把皇兄放在第一位。
母女二人又敘了一陣子舊,慕容雪嬌說把文瑤留在皇宮中,文瑤卻拒絕了。“我在宮外有住處,這次進宮就是來看望你的。你若是有威兒的消息,就傳信給呂夫人,呂夫人會告訴我的。”
呂夫人,就是今日帶文瑤進宮的朝臣夫人。
“好,一有消息我就會馬上送出宮的。”
“好了。我也不便在此久留,這就先纔出宮去了。”
“母后,我送你。”
“給人看見可就糟了,我如今是呂夫人的貼身丫鬟離瑤。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免得被人聽見了。”
“這,怎麼使得?”
“沒什麼使不得了,到了這一步,還是命重要。”文瑤一點兒都不介意慕容雪嬌叫她什麼,畢竟慕容雪嬌現在的身份是一國之後了,能爲她所用,纔是最重要的。
“那好吧,離瑤。你保重。”
“多謝娘娘。”文瑤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雪嬌剛剛臉上的不捨也瞬間瓦解,只剩下一些很複雜的情緒。她回想起司馬瑜霖之前的話,便知道司馬瑜霖定然是知道了文瑤來北丘國的事情。
想了想,慕容雪嬌主動去找司馬瑜霖。
此時,司馬瑜霖在御書房批摺子。慕容雪嬌的求見,讓司馬瑜霖停下了手中的筆,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讓皇后進來吧!”
慕容雪嬌款款而入,恭順的給司馬瑜霖見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司馬瑜霖對慕容雪嬌招招手,慕容雪嬌便走到他的身邊。見他之前在批摺子,便貼心的在他身後給他揉肩。邊揉,便道:“皇上可仔細自己的身子,這政務是如何都忙不完的,什麼事情也沒有皇上的龍體重要。”
“還是皇后懂得心疼朕。”司馬瑜霖對這樣的慕容雪嬌十分受用,不管她是真情還是假意,他都無所謂。
坐在這個位置上久了,幾乎所有人都是因爲他的身份纔對他順從,對他好。他也就不計較那些真心,左右這些人不背叛他就行了。
“臣妾是皇上的女人,心疼皇上是應該的。”
“哈哈哈……”司馬瑜霖笑了一陣。
慕容雪嬌給她揉肩揉了近一刻鐘,雙手都有些痠痛,司馬瑜霖才喊停。“好了,別累壞了朕的皇后。”
“臣妾不累呢!”慕容雪嬌雖然這麼說,但卻停了下來。這種奴才做的事情,她意思一下就好好了。
“皇后,今兒來找朕,可是有話要和朕說?”司馬瑜霖把慕容雪嬌拉到身前,看着她的眼睛詢問。
慕容雪嬌心跳快了一拍,更加確定司馬瑜霖是知道文瑤的事情。狠了狠心,道:“皇上,臣妾是有事情和你說。臣妾……的母親今日進宮來看臣妾了。”
“哦?竟有此事。皇后,你的母親可是南殤國的前皇后啊!朕記得,她已經因爲謀逆罪被處死了。”
“皇上,我也以爲是這樣的,可今日母后來,她說,是有人救了她。皇上,臣妾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是臣妾的生母。臣妾沒辦法做到不理不睬,可臣妾也謹記皇上的教誨,臣妾是北丘國的一國之母,不敢因爲母親的事情和南殤國爲敵。但是臣妾……”說到這裡,慕容雪嬌哽咽了,拿帕子拭淚的時候,還偷看了一眼司馬瑜霖的神色,只見他沒有一點兒意外之色,就像是早知道文瑤還活着一樣。
司馬瑜霖見慕容雪嬌梨花帶雨尤爲可人,頓時心就軟了。他這麼大年紀的男人,對這種花骨朵一樣的女子,就是容易心軟。尤其慕容雪嬌這樣哭的我見猶憐的,他忙安撫:“皇后,朕知道你善良,不會對生母狠心絕情。這件事情朕就當作不知道,不過,你絕不可做對不起北丘國的任何事情,若南殤國知曉了你母親在此,你必須把她交出去。知道嗎?”
當初,慕容盛威暴露在司馬瑜霖眼皮子底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對慕容虛假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