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這些刺客,和白天有很大的不同,果然如守勢所說,沒有半點兒灰敗之態,反而各個神采奕奕的。
神采奕奕?被綁起來的刺客會神采奕奕?怎麼想怎麼怪異。
谷一山也很快就過來了,只見他不復白日裡那樣的不情不願,反而是興奮的過來看這些刺客。圍着這些刺客好好觀察了一圈,也沒有診脈,就一拍手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衆人都看着谷一山,等着他給答案,然而他還沒說話,那之前和守勢交手的刺客就大聲道:“你看出什麼了?”他如此大的聲音和強撐的神態,讓人感覺到他似乎怕被發現什麼一般。
“自然是看出你們是什麼怪物了!”谷一山看向這些刺客的眼神有憐憫還有鄙夷。
“你纔是怪物。”一個刺客受不住谷一山這樣說他,立馬反駁起來。
谷一山也不生氣,而是笑呵呵的說:“不是怪物又是什麼?白天像是要死了一樣,這會兒又精神百倍的?嗯?”
刺客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這讓過來看熱鬧的尉遲羽樺忍不住詢問:“神醫姑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羽心和尉遲羽桉都叫谷一山姑父,但尉遲羽樺並沒有和谷一山學習醫術,於是爲了表示對谷一山的尊敬,便稱他爲神醫姑父。
“莫非是中了毒?”尉遲羽桉也猜測起來。
谷一山卻搖了搖頭,“非也非也。”
“難道是……”弈尋似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邪術?”
“邪術?什麼東西?”顯然除了谷一山和弈尋之外,這一屋子人都不得而知。
“不,我們沒有練邪術,你不要亂說。”有刺客喊了起來,看起來非常氣惱。而剛剛還大叫強撐的那個刺客卻不再說話了,他低下頭,身上散發出一種頹然的氣息。
“呵呵……”谷一山冷笑出聲,“若不是邪術,怎麼能短時間內把武功提升數倍?”
“我們是得了大機緣。”
“愚昧至極。”
這些刺客看起來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與他們相反的是,那和守勢交手的刺客心虛許多。他一直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弈尋並沒打算就此放過他。弈尋讓守勢把他從衆刺客中間扯了出來,冷冷的詢問:“他們不知道,你應該知道吧?看來,你應該是他們的小頭目。”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呵呵……看來,慕容盛威真的是不把你們當回事兒呢!想來,你們也是不知道什麼,所以他纔會不介意你們被抓住之後沒有馬上死去。”到了這個時候,弈尋終於是明白爲什麼這些人的牙齒上竟然連毒藥都沒有了。
那刺客聞言,臉色可不是一般的難看,但他仍咬着牙什麼都沒說。
“如此,你們便也沒用再活下去的價值了。”弈尋在確定他們不能交代出來有用的信息之後,就不打算再留下他們做負累了。
一時間,刺客們惶恐起來。白天的時候,他們的狀態是奄奄一息,覺得自己快死了。所以也就無所謂,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他們看起來又好了起來,自然也想繼續活下去。
“你要把我們都殺了?”
“不用我們動手,你們也活不了多久了。”這次回答他們的是谷一山,谷一山把他們的症狀估算的很精準。這些人蔘加這次行動之前,已經用邪術把他們的潛質挖掘到最巔峰。無論他們成敗與否,他們都活不久了。可見,慕容盛威只把他們當作了工具,還是一次性的。
“可我們明明已經好了。”這些刺客白天的時候還以爲他們都是傷勢太重,纔會有種快要死去的感覺,但現在的情況讓他們又對活下去充滿了希望,他們沒辦法相信谷一山說的事實。
“這只是一個表象而已,等天一亮,你們就會奄奄一息。”這邪術就是藉助於黑夜的能量,所以晚上看起來狀態會比白天好上無數倍,這也是爲什麼慕容盛威選擇天亮之前襲擊的道理。“而你們今日活下來,還多虧我的藥丸,否則你們絕對挺不到天黑。”
“你說謊!”
“呵呵,我有必要騙你嗎?”谷一山目光灼灼的盯着這羣人,似乎在打着什麼主意。
弈尋也看出谷一山另有所謀,便出生詢問:“神醫可是對這幾個人感興趣?”
“哈哈,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谷一山訕笑一聲,看了看衆人。
沒有人說話,但心裡都察覺出谷一山的意圖了,可見他剛剛是真的表現很明顯。
“既然都看出來了,我就直說了,太子啊,可否把這些人給我。”
“好!”弈尋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了。
“太子答應的這麼痛快,就不怕我與這些人相識,是想要救他們?”
弈尋笑着搖頭:“神醫開了口,這些人的命就是神醫的,你想怎樣便怎樣。”
“哈哈,好好好!”谷一山對弈尋這樣很是滿意,讚許的看了羽心一眼,那意思是說你果然好眼光。
谷一山身邊的付明宇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他現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羽心和弈尋在一起,什麼都做不了。他也不得不承認,弈尋是個各方面都很有能力的人,不僅僅是因爲他的身份,而是因爲他的人格魅力,若他們之間不是情敵的關係,付明宇覺得,自己都要崇拜他了。
“你想把我們怎麼樣?”刺客們聽到谷一山那愉悅的笑容,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谷一山聞言轉過頭去看向那些刺客,然後揚起詭異的笑容:“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聽他們說你是神醫?”
衆人說話也沒刻意瞞着這些刺客,所以他們都聽到了。
“正是,哈哈!我以前呢,只研究那些普通人的病症。如今你們是練了邪術的人,身上很多地方都和普通人不一樣,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我們沒練邪術。”刺客崩潰的大喊着,甚至隱隱有要哭的意思,不知道爲什麼,他們看着神醫哈哈大笑的樣子,就覺得以後自己要面對的是要比死還恐怖的事情。
“要不說你們愚昧呢!自己到底成了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哼!不過,你們應該感激我,至少我會努力想辦法不讓你們馬上死去,但最後能不能救活就不一定了。”谷一山對着刺客說完,再不管刺客要說什麼,自己轉頭對弈尋道:“太子,還請讓人準備牢固一些的牢籠,以防他們夜裡逃走。”
“好。”弈尋點頭,示意守勢差人去辦。“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哈欠,明宇啊,你跟我去休息吧!”谷一山的傷勢還沒好,身邊總要有人的。付明宇看了羽心一眼,便扶着谷一山離開了。
尉遲羽樺卻不願意離開:“姐夫,和我說說那邪術是怎麼回事兒唄?”
“今兒天色不早了,以後有空再說!”羽心瞪了他一眼,這個弟弟就是精力太旺盛了,這都幾點了,他不累弈尋也該累了。
“可……”尉遲羽樺不等說完,就被尉遲羽桉給拉了一把,不情不願的離開了。走出好遠,尉遲羽樺纔不滿道:“四弟,你拉我敢什麼,我好奇的很,現在就想知道呢!”
“你啊,也不看看什麼時候,姐夫他忙了一整日了,要休息的。”
“可我見他似乎不累的樣子。”
“你……誰說看着不累就是真的不累了?”尉遲羽桉對這個三哥是無語了,自己快步走在前面,不想理他。兄弟兩個爲了彼此照應,是睡在一個營帳的。尉遲羽樺忙跟上,自己嘀咕了兩句,也就不再多想了。
另外一邊,弈尋把羽心送到她的帳篷門口,卻在此遇到了前塵。
前塵正坐在大帳的頂上,這臨時的營帳,帳頂不過是被幾根木樁支撐,並不堅固。可前塵坐在上面,就像是一根羽毛落在上面一樣,一點兒都沒給營帳帶來負擔,而帳頂的布也沒半點兒皺褶,就想真的只是一根羽毛落在上面一樣。
見弈尋和羽心回來,他又翩然一落,就到了二人的面前。問:“那幾個刺客怎麼回事兒?”
“前護衛猜出來了吧?”弈尋見他的樣子,便知道他早就看出來了什麼。
“那些人似乎練了邪術,身上有股子邪氣,晚上的時候越發明顯。”前塵也不隱瞞,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神醫也判定是邪術。”
“那便是了。”前塵眉頭糾結了起來,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說起來,以前還有一個人,似乎也是和這邪術有關。”弈尋看向南殤國皇城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說的是文暮霖?”這個人早已淡出了他們的視線,但今日卻因爲邪術這個事情想了起來。當時,文暮霖第二次和羽心比試的時候,也是武功忽然增長了數倍。只是他到底和羽心相差太遠,最終還是敗給了羽心。
“正是他,慕容盛威逃走之後,他也跟着失蹤了。不知道是否還跟在慕容盛威身邊!”之前,弈尋並沒有太在意這個文暮霖,畢竟他只是個小嘍嘍。
“你們的意思是,許久之前就發現有修煉邪術的人存在了?”前塵的表情更凝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