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輝擡眼睨了一眼紫影,一手將她甩開:“你確定那是危險?我怎麼看都是那位姑娘再跟王妃打招呼!”
“說過她已經不是什麼狗屎平安王的王妃!”紫影怒氣頓生,她不是普通的弱女子,身上也是有些功夫的,況且自小她就被大夫人當做張楚華的得力護衛來培養。
所以說她的拳腳功夫雖然不及媚術厲害,卻也可以出其不意,只不過這一次紫影算是找錯了人。
崇輝自打在張楚晨手底下吃過虧,就再也未曾小看過任何一個人,一但與人交手,絕對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有了之前的經驗,崇輝自然不會在犯同樣的錯誤,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對這個紫影有了防備。
眼下任憑紫影怎樣的出其不意都不可能從崇輝的手底下逃開。
“你個大膽奴才。”紫影慌忙之間竟是顧不了那麼多,手裡捏着的粉末徑直灑下崇輝。
崇輝早有準備,立刻屏住呼吸,那些粉末雖然是極爲厲害的毒粉,可是卻對崇輝這樣可以閉氣三兩個時辰的高手來說沒有任何的殺上力。
崇輝倒也不着急制服這個女子,畢竟眼下還沒有把話說開,待到素問確定了那個女人的真是身份再說。
至於她究竟是不是張楚晨,崇輝相信素問的判斷比自己還要厲害。
他在得到李晟的許可之後,那天便去廂房裡面看了看素問,素問身上的傷雖然嚴重,卻好的極快,崇輝只得自嘆不如。
他跟素問的關係雖然沒有緩和太多,但是那天素問捨身救張楚晨卻是真的,若不是素問最後擋了那一下,只怕張楚晨就不是被人擄走那麼簡單。
不能說素問了解張楚晨,而是張楚晨太瞭解素問,他們幾個人都知道張楚晨有一個旁人不知曉的能力,她會醫術,且醫術驚人。
只不過因爲某些原因,張楚晨似乎不願意被旁人知道這一點。
所以作爲張楚晨身邊最爲親近的兩個人,由他們來試探這個女子是最爲恰當,也是最爲合適的。
素問比崇輝晚到一會兒。
許是心裡着急,這丫頭徑直闖了進來,說來也奇怪,素問的武功這麼高,當初又爲何會被那個貪官給抓住並且弄的奄奄一息,還身染瘟疫。
想到這裡崇輝就更加好奇,當時張楚晨究竟跟素問說了些什麼,可以讓這個性格孤傲的女子對她死心塌地。
將紫影如同溜猴子一般來來回回對打,卻不將她制服,崇輝越發好奇紫影的武功了。
“你跟綠影關係如何?”崇輝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紫影猝不及防脫口變道:“那個小賤人,早都死無全屍,說她作甚?莫非你認識他?難不成你是要給她報仇?”
她說了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崇輝更是聽的迷糊,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綠影跟紫影的關係不怎麼好。
聯想自己當初在貪官府上看到的小石頭還有綠影,崇輝越來越覺得圍繞着張楚晨的謎團多的一隻手都無法數的清。
就這樣對打,逼得紫影連連朝後退,她還要擔心那邊的素問會對張楚華不利,乾脆放聲喊道:“陳將軍,救命,有人要刺殺姑娘。”
崇輝反手將她打暈,紫影的話喊道一半兒便暈了過去。
他朝門外看了看,有些疑惑。
卻是素問開口道:“不要看了,所有人都被我打暈了,眼下沒有人才方便咱們說話不是麼?”
她一邊說,一邊講劍放在張楚華的脖子上。
“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素問眼神微眯,那樣子簡直就是修羅夜叉在世,真是渾身上下都帶着凌厲的殺氣。
崇輝還是頭一次瞧見素問這樣兇狠的目光,不禁有些動容。
這個女子果然不一般。
張楚華卻並沒有被嚇到,她反倒是呵呵一笑手指碰了碰放在脖間的劍,一道鮮血瞬間落在那銳利的劍鋒上:“果然是好劍,姑娘沒有聽過忘情水麼?”
“忘情水?”素問眉毛微蹙,這個東西她是聽過,從前小主人講過忘情水,只不過說喝了能讓人忘卻最想記住的人。
能讓人忘記前塵往事。
“我之前的事情,已經在我被人擄走全都打住了,那個時候的張楚晨就已經死了,如今的我不過是全新的我,你認識也罷,不認識也好,我都是我,不會因爲任何的事情而改變。”她悠悠然說完這些話。
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素問。
素問被她這個眼神驚到,這個眼神和當初張楚晨救醒自己的時候一模一樣。 都是一樣的堅定,一樣的自信。
那是一種足夠睥睨衆生的孤傲,只有能夠站在頂端的人才會有的霸氣。
難道此人真的是張楚晨?
素問有些意外,然而這個女人說的話,做的事,卻又和之前的張楚晨一點也不一樣。
“你若是真忘記了,又爲何要避開我們?”素問手中的劍稍微離開一些,卻依舊惡狠狠的盯着張楚華。
張楚華好脾氣的笑了笑:“有些事我不知道,自然會有人告訴我,不論變成什麼樣,我的身份不還是這樣,平安王的前王妃也罷,現在的唐國妃嬪也罷,左右不過是個身份,但是人仍舊是我的人,姑娘你打傷我的衆位護衛,可見武功之高,楚晨以前認識姑娘,真是三生有幸。”她一邊,一邊淺淺一笑。
低頭的時候,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脣間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令人不自覺的就能夠降低對她的防備。
“姑娘臉上的梅花?”素問搖搖頭,盯着張楚華的臉質疑。
張楚華伸手在臉頰上輕輕撫摸:“我醒來的時候,遇到了高人,她說我此處容貌被毀,便幫我繡了着梅花在側,說來倒是因禍得福,所以前塵於我已經是塵埃往事。”
素問還要再問,張楚華卻是眨眨眼睛看着素問:“姑娘還有事情麼?再過一刻鐘的時間,宮裡就要來人宣旨進宮了,若是被宮裡人發現我這兒被鬧成這樣,恐怕姑娘要不好交代了吧,還有那位崇輝將軍,聽說以前是平安王身邊的,要是被人傳到宮裡了,皇上怪罪平安王那就不好了。”
“姑娘這是在關心我們王爺?”崇輝上前走了幾步。
張楚華掩着帕子微微搖頭:“人人常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我跟李晟到底是沒有緣分,以後王妃的稱呼崇輝將軍可莫要在喚錯人了,我記得那張巧文才是現在的平安王王妃吧。”
“姑娘您這是吃醋?”崇輝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
張楚華目光微變:“崇將軍可是覺得我這人太好說話了?”
“崇輝不是這個意思。”素問正要在說話,卻看到張楚華微微擡起的袖子,那左手的地方正好有個小小的梅花印記。
她猛的記起當初張楚晨的胳膊上也是有個一模一樣的印記。
莫非此人就是張楚晨無疑?難道真的是失憶了?眼下只能先查清楚張楚晨消失的這一年裡究竟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否則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沒有辦法判斷出她的真實身份。
“打擾了。”素問將劍已收,徑直走了下去。她看了看崇輝低聲道:“咱們走。”
“等等。”張楚華站在臺階上忽然道:“若是你們要回來,我依舊歡迎,儘管我忘記了你們,但是我相信咱們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相處的。”
崇輝嘴角抽了抽,不管素問怎麼想的,他是絕對不相信張楚晨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什麼狗屁的失憶,那簡直就是騙鬼。
“咱們走。”素問沒有回頭,就當沒有聽見這句話,拉着崇輝直接越過牆壁,兩個人連大門走都沒有走,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飛檐走壁去了。
府內人一空,張楚華這才走到昏迷的紫影身邊,踢了踢她,見她絲毫沒有轉醒的樣子。
便一隻腳狠狠的踩在紫影露在外面的手臂:“沒用的東西,關鍵時刻幫不了一點忙,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可不是讓你就這樣跟男人對打的。”
紫影吃痛,悠悠轉型,便聽見張楚華在訓斥,她急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姑娘莫氣,仔細身子,奴婢知錯了。”
“我平時怎麼教你的?男人最怕的是什麼?你倒好直接跟人家對掌?就你那二兩功夫,花拳繡腿平時拿來練練身體也就罷了,還真當自己很能打啊?”張楚華長長的指甲掐進紫影的胳膊裡。
紫影吃痛不敢叫喚,只能默默的忍受,她連眼淚都不敢流,她知道姑娘爲了變成張楚晨的樣子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傷,所以見到跟張楚晨有關的人,都會恨不得將對方給撕碎。
可是姑娘如今卻是最喜歡玩貓捉老鼠,就喜歡將人的感情玩弄於鼓掌之間。
尤其是這些對張楚晨死心塌地的人。
姑娘喜歡的就是將他們的心狠狠踩碎,這樣姑娘心裡的氣纔會順暢。
“姑娘,奴婢並不是沒有收穫。”紫影捏緊拳頭,任憑張楚華的指甲在胳膊裡攪着。
“說來聽聽。”張楚華氣也出夠了,這才淡淡的說道。
紫影連忙低頭道:“奴婢發現那兩個人雖然一開始對姑娘的身份不相信,可是那個女子似乎更不相信崇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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